突然被勾起了回忆,他的心门无声被敲开:“叶书敏,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做一个科学家。”叶书敏惊讶得望着他,“哇,慕总,没想到你这么有情怀!”楚泽州浅笑,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的确,只是情怀罢了。”他的人生轨迹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他必须担负起慕氏掌舵人的职责,没有其他可能。叶书敏并未察觉他脸上的失落,她冒着星星眼:“那你是不是也有很多的发明?”楚泽州想了想,“嗯,小发明真的不少,但都没有动画片中那么神奇。”
几分钟后。
楚泽州靠在车窗紧紧拉着扶手,生无可恋:“叶书敏!靠边,滚下去。”
“我……”叶书敏看着车前车水马龙,一脸茫然:“慕总,我怎么啦?”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楚泽州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自己是脑子进了水了,会让她开车。
“短短十公里,你夹塞三次,抢道五次。”
楚泽州拉开驾驶室,墨镜下滑至鼻梁,眼睛里全是无奈:
“滚副驾去。我怕我没到海城,先被你交代在这里。”
叶书敏灰头土脸地坐到副驾,瘪着嘴委屈上了:“我这是见缝插针啊!是技术。”
“技术?我看你这是邪术!你这是巴不得给我去黄泉路上插队啊,叶书敏。”
楚泽州冷冷地透过墨镜呲她一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叶书敏投降地举起双手:“老臣冤枉啊,陛下!老臣盼着您活到99呢!”
楚泽州唇角一扯,两侧酒窝隐现:“自从遇见你,朕想多活9年都感觉难。”
叶书敏仰起头,一甩委屈,没心没肺的大笑:
“瞧您说的,我们这不就做大功德去了嘛!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楚泽州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个事。他从中控台的格子里拿出个白晃晃的东西,扔给了她。
“接着!”
叶书敏:“大白!是我的大白!太棒了!”
她拿着大白么么亲了两口,开心的挂在挎包上:
“这可是我的挚爱啊!幸好没丢。”
“掉在车座位底下的暗格,难怪找了许久。”
楚泽州看她如此重视,多嘴问了一句:“叶书敏,这个大白是谁送你的?”
叶书敏低头摆弄着:“不清楚,ICU醒来就握在手里了。”
楚泽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上头的Y字母,是你自己绣的嘛?”
叶书敏翻过大白仔细看了看:“这个字母,不是一直就有吗?”
慕望着车前,神思有些游离:
“或许,我们都是被命运眷顾的人。我也有一只,是小芊送我的。”
叶书敏望着他的侧脸和弯起的嘴角,由衷地说:“慕总,你真幸福!”
楚泽州侧过脸,语带试探:“你难道不幸福吗?”
叶书敏抬眸望向车外,车子沿着海岸线极速飞驰,水天一色。
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我?我也很幸福。”
过去的早已过去,如今的她,也是有师父心疼的孩子。
“小蓝,你看,天好蓝哦,还有小鸟呢!”
小蓝抱着小兔子,隔着车窗玻璃往外望:“姐姐,我最喜欢海啦。”
叶书敏摇下车窗,海风伴着温煦的暖阳,轻拂她的秀发,
“慕总,你看,这世界多美好。”
楚泽州透过墨镜,看着她闭着眼陶醉在风里的模样,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眼底:
“是,很美好,叶书敏。你看过《超能陆战队》吗?”
叶书敏爽朗一笑:“何止是看过,我可是看了无数遍。”
楚泽州唇角扯了扯,眼底敛笑:“我也是。看来,我们都很幼稚。”
一部动画片,来来回回,竟看了十年。
“你知道吗,每次我遇到不开心的事,看到大白,便让我觉得很安心。”叶书敏垂着眼,轻轻地抚摸挎包上的挂饰,“仿佛曾经也有tຊ这样的大白抱着我,安慰我。”
楚泽州心底的暗流在缓慢地流动,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他善于隐藏情绪,从未对人说过。
突然被勾起了回忆,他的心门无声被敲开:
“叶书敏,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做一个科学家。”
叶书敏惊讶得望着他,“哇,慕总,没想到你这么有情怀!”
楚泽州浅笑,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的确,只是情怀罢了。”
他的人生轨迹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他必须担负起慕氏掌舵人的职责,没有其他可能。
叶书敏并未察觉他脸上的失落,她冒着星星眼:
“那你是不是也有很多的发明?”
楚泽州想了想,“嗯,小发明真的不少,但都没有动画片中那么神奇。”
他有好多小发明都申请过专利,但庞大的家族需要的是作为商界精英的他,而不是发明家。
大学他被迫读了商科,便搁置了自己的兴趣。
那些小发明,也被束之高阁了。
叶书敏对楚泽州油然而生出敬意:“慕总,你真的太棒了!太了不起了!”
楚泽州嘴角一抽,眼皮跳动:“你这是……在夸我?”
“那当然了!”叶书敏认真地点头,“你知道吗?你能有那么多发明获得专利,那是绝顶聪明!”
楚泽州被她这么一夸,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叶书敏,难怪你做律师。你这张嘴真的在毒舌和蜜糖之间切换自如。”
叶书敏狗腿子上身:“老臣所言,句句肺腑啊!陛下!”
楚泽州迎着风,笑得肆意。
他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清朗的海风从喉间灌入,心如碧海一般宽阔而惬意。
“叶书敏,你喜欢何寂吗?”
楚泽州想起那一晚何寂的落汤鸡模样,笑得更响了。
“慕总,这大好的日子,您能不能别煞风景?”叶书敏白了他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泽州:“何寂说,确定对你是真爱。”
“那我宁可他是变态。”叶书敏白了一眼:“人家不过是加油站,他是大庆油田啊。”
楚泽州又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汩汩汩汩往外冒油呗,还是储量极大的那种,不是油田是什么?”
楚泽州终于听懂了,笑岔了气:“他知道自己有这外号吗?!”
叶书敏这坏东西,取外号真的是有一手。
“他老是给我发些有的没的,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真的想拉黑删除。”
叶书敏咬牙切齿,极度困扰:“我想毒哑他。”
何寂总爱给她发些有的没的,比如:
【今天我发现一个岛,叫为你神魂颠倒。】
【我知道三种莓,草莓,蔓越莓,想我了莓。】
【我觉得所有的门都应该你来敲,因为,你敲好看啊!】
叶书敏:“敲,敲,敲,敲他个大头鬼,我恨不得敲碎他天灵盖。”
楚泽州听完叶书敏的控诉,已经笑得不可自抑了。
“何寂!看来他这次是认真的了。他从前可没有这样上过心。”
叶书敏捂脸:“他可以不认真的。算我求他了,消停点。”
她转脸对着楚泽州搓手,哀求:
“慕总,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你跟他说,换个Lucy、marry、Tiffany吧,放我一条生路。”
楚泽州唇一弯,笑眼弥漫:
“何寂看着油,人其实挺不错的。你难道一点没动心?”
叶书敏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什么是动心。”
楚泽州一愣:“动心就是心动,你对着你爱的人,心会跳得很快。”
叶书敏似乎真的不明白这种感觉:
“有心者,必有所累。偏我是个无心的,世间情爱于我,并无所谓。”
寿命被人偷走,每天为了保命苟延残喘地活着,哪里还有空想情爱之事。
只是各种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楚泽州蹙眉:“你小小年纪,怎么活得如此苍老?”
叶书敏笑了笑,反问他:“那慕总,你对着小芊,便是这样砰砰地心动吗?”
楚泽州被她这么一问,瞬间愣住了。
这十年间,他早已习惯了顾小芊是他的女朋友。
如今突然这么一问,他一下子还真记不得何时有过砰砰的心动。
印象中,他从ICU醒来,看到的第一张脸便是顾小芊。
自此后,他便与她这个救命恩人牵了手。
他被叶书敏问得有些尴尬,便转了话题:
“你不接触,不谈恋爱,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叶书敏反应极其快速:“这么说,慕总你是阅尽千帆,才选了小芊?”
“瞎说,我可是十年如一日,只有她这么一个女朋友。”楚泽州正色道。
他的清白名节,可不容诋毁。
叶书敏笑得正中下怀:“那您哪有发言权呢?您都只有谈过一个。”
“哎,你这丫头。”楚泽州被将一军,神色尴尬:“我这是因为第一个就是我想要的。”
“那可真是要再恭喜慕总了。青梅竹马的爱情,让人羡慕。”
“你和蒋英雨不也是青梅竹马?怎么,看不上他?”楚泽州握着方向盘,手有些发紧。
叶书敏正色,无比认真地摆明态度:
“我英哥是什么人!他配享太庙!那必须是得世间最好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他。”
楚泽州喉间一动,脱口而出:“你就是世间最好的女孩。”
叶书敏:?
楚泽州立刻补救:“我的意思是,或许在他的眼里,你就是那个女孩。”
叶书敏靠着座椅,唇角布满笑意:“我是他最好的哥们。”
“而他,是我最亲的亲人,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