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咱主子可是帝师府的独苗,又是太子殿下的恩师,殿下他又格外看重咱们主子......唔。”典沅一手捂住典池的嘴,以实际动作阻止他住嘴。他看了看一旁默默当透明人的武云芷,随即看向涂钦屿。“主子,属下已经让厨房给您准备了膳食,您醒了,我们大家伙也都放心了,我们现在就出去给您拿些吃的来,您在休息会。对了,顾太医现在还在府内,要不然属下去将他请进来给您再诊一次脉?”
你可就快闭嘴吧!催个毛?
太子邬戟:“......”
很好,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般惹怒他了!
看在她这会救人的份上,tຊ姑且先宽恕她,待会若是医不醒太师,那便现场了结了她!
屏风里侧,武云芷摸着涂钦屿的手腕,感知男人忽强忽弱的脉搏,微俯身依次掀开男人的两只眼皮,开始查看。
这番操作过后,她又掀开被子一角,半侧身子微悬空于男人胸口上方,侧耳倾听男人的心跳声。
昏迷近两日的人,心跳的这么快?
令她这个专业的兽医,怀疑起自己的听力。
武云芷直起身子,摸索着银针包,眼神从男人的双眼滑至脖子喉结处,随便挑了几根银针,盯着针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不动声色,朝男人手臂内关穴位置扎去,针入皮肤的那一刻,抬头看向男人紧闭的眼睛,呼吸还挺平缓的?
呵,果然。
那么,开始下一针。
武云芷施第二针时,特意挑了一根最长的,抬手直朝男人的颈部血管扎去,只是,这一回还未等她“下手”,原本双目紧闭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她的手腕被男人的手猛然钳住。
“......”
涂钦屿一睁眼便看到一张......鼻青眼肿的大脸,神色一滞,迅速抽回手,重咳出声。
“咳咳......”
屏风外,听到涂钦屿咳嗽声的太子邬戟,连忙闪身过来,待看到已然苏醒的绝美男子时,眼露惊喜,“子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涂钦屿连咳多声,待咳嗽声止,微微调整平息,纠正提醒道:“太子殿下,你应该唤臣师傅。”
太子邬戟不以为然道:“这里是帝师府,并非皇宫,你与本宫之间还要讲那些繁文缛节?”
说着,他倒了一杯水亲自端给涂钦屿,看着他轻抿几口,“你刚醒,用不用本宫差人给你准备点膳食?”
涂钦屿微摇头拒绝,“太子殿下不必麻烦,典沅和典池在何处?”
“他们二人一直在外面候着。”
说到这里,太子邬戟看向站在一旁十分碍眼的武云芷,眼神倏冷,“本宫小瞧了你,还算有几分本事!你既将子屿救醒,本宫这次姑且就饶了你之前大不敬之罪!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武云芷顺着太子武戟的话音,忙道:“民女谢过太子殿下!民女家中已无人,如今孤身一人,并不想要什么别的赏赐,若可以,恳请太子殿下可赏赐一点过路的盘缠,民女好去寻远方亲戚求个依靠。”
帝师府的太师不知何缘由似是在装病,而当朝太子是个危险又权高的人物。
这位当朝太子很可能之前与这具身体的原主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在对方还没发现她身份之前,她得尽快撤离。
太子邬戟闻言盯着武云芷的肿胀眼看了一瞬,随即厌恶的别开脸,“也罢,给你这份恩赏。”
“多谢......”
武云芷刚露出笑脸,话还未说完,便被涂钦屿出声给打断。
“殿下。”
太子邬戟俯身,准备替涂钦屿盖好被子,“嗯?子屿,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却被男人一手挡住,涂钦屿侧身缓缓半坐起身,以手掩唇,又重咳了两声。
“殿下,此女能将臣从昏迷中救醒,想必医术应是了得,臣府内正好缺这样一位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
“?”
武云芷使劲睁大她那双肿胀的眯眯眼,弯曲的手指狠狠揪了揪衣袖,这可怎么行?她才不要继续留在这里!
“太师大人,民女......”
不等她的话说完,再一次被涂钦屿给打断。
“殿下,觉得如何?”
太子邬戟原本看向武云芷的眼神没有之前那般的森寒冰冷,可在听到涂钦屿的这句话后,浑身冷气尽数释放,宛如一台人形制冷机。
“此女的来历,可有调查清楚?你身体向来虚弱,本宫实在不放心,子屿你将这样来路不明的山野村妇留在身边。”
涂钦屿依靠着枕头,说话有点喘息,“她不过是臣在回城途中顺手救下的,一介年轻妇人罢了,总不会有那个身手能够在守卫森严的府中伤了臣,而且刚才确是她救了臣。”
“......”
“......”
武云芷面无表情,心里十分懊恼,早知会深陷这一池浑水,那天夜里就不该拦下涂钦屿的马车。
她不过是为了活命,并不想惹事是非,怎么就这么难呢?
太子邬戟眼神晦暗不明,半晌终是沉沉嗯了一声,又与涂钦屿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以公务为由,带人离开了帝师府。
太子前脚一走,典池和典沅便一同跑了进来,两人看着苏醒的涂钦屿,皆眼露喜色。
典沅激动的脸色涨红,咋呼道:“主子,您终于醒了,这两日可担心死我们了,您要是再不醒,属下们的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典沅在一旁忙提醒道:“你小子,在主子面前,说话也不注意点分寸。”
“嘿嘿,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咱主子可是帝师府的独苗,又是太子殿下的恩师,殿下他又格外看重咱们主子......唔。”
典沅一手捂住典池的嘴,以实际动作阻止他住嘴。
他看了看一旁默默当透明人的武云芷,随即看向涂钦屿。
“主子,属下已经让厨房给您准备了膳食,您醒了,我们大家伙也都放心了,我们现在就出去给您拿些吃的来,您在休息会。
对了,顾太医现在还在府内,要不然属下去将他请进来给您再诊一次脉?”
涂钦屿淡淡看了两兄弟一眼,缓缓摇头,“准备点汤食,顾太医暂时不必请了,代本官送他出府。”
“是,属下遵命。”
典沅扬着笑脸,将典池几乎拖拽了出去。
“......”
最怕空气突然间安静。
宽敞的寝卧内,此刻就留下武云芷独自面对苏醒的涂钦屿。
男人依旧半靠坐在床头,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武云芷,缓缓闭目。
见对方不开口,武云芷微动了动双脚,望着坐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男人,语气坚定道:“太师大人,民女自问医术浅狭,在贵府内难以担得重任,且民女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只想过普通平凡的生活,不想牵连是非,还望太师大人准许民女自行离去。至于,今日之事,民女保证绝不对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