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油渍的餐盘边上,蓝色的铃兰印花被污成金黄。他微微卷曲的头发被整齐排列过,暗绿映着浅金,如同一副刚刚铺开的油画被铺陈蜡油。宋星澜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脸上微笑澄澈自然。祁楧看得有些愣怔,片刻后回以一笑,起身站立。楚新穹含着笑看着祁楧走向他。宋星澜看着祁楧的背影,不经意对上了楚晏礼的视线。那双血红的眼睛显得痛苦又疯狂。宋星澜皱起了眉,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祁楧已经站定,他直视着楚新穹的眼睛,安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楧一动不动。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沉默地低着头切割碗内的牛排。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这一桌聚拢老,很多人都认识祁楧,但却都不知道祁楧也是楚新穹的儿子。
当事人还在场,不敢有窃窃私语传出。
只有一个人的目光还落在宋星澜身上,但她只当做自己看不见。
楚晏礼在台上的神色实在不好,祁楧也的确不打算动弹的样子。
楚新穹面不改色,甚至脸上笑意更深,冠冕堂皇地说了些小时候对孩子缺乏关系之类的话,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祁楧,过来。”
祁楧放下了刀叉。
银质的餐具碰在盘中,叮当作响。
沾着油渍的餐盘边上,蓝色的铃兰印花被污成金黄。
他微微卷曲的头发被整齐排列过,暗绿映着浅金,如同一副刚刚铺开的油画被铺陈蜡油。
宋星澜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脸上微笑澄澈自然。
祁楧看得有些愣怔,片刻后回以一笑,起身站立。
楚新穹含着笑看着祁楧走向他。
宋星澜看着祁楧的背影,不经意对上了楚晏礼的视线。
那双血红的眼睛显得痛苦又疯狂。
宋星澜皱起了眉,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祁楧已经站定,他直视着楚新穹的眼睛,安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新穹揽着他的肩膀看向正在拍照的摄像师,一副父子和谐相处的样子。
但在他压低过的声音里,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从前我惦记着虎毒不食子不动你,但你要是现在还给我不乖,就别怪我生气了。”
祁楧脸色一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狠狠推开了他。
然后,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却在铃声响起之前被楚新穹阴着张脸给踢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灯光忽然熄灭。
原本装饰性的彩灯也黯淡下来,观众再傻也不会以为是什么楚新穹安排的小节目,顿时慌乱了起来。
海面上平稳航行的游艇惊叫不断。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宋星澜攥紧了手包,焦急起来。
她的眼前忽然落下了一片阴影,猛觉不妙,却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边缘的一对男女对视了一眼,男人冷笑了一声,女人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座位。
几分钟后,灯光重新亮起,台上的几人连同祁楧带来的那个女人都失去了踪影。
宾客席一阵躁动。
再然后,他们看到了从底仓冲出来的一列刑警。
……
“醒了?”
宋星澜睁开眼,看到摇曳的灯光和颠倒的人影。
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手脚也被束缚,此刻连意识都还没有归笼。
海鸥的鸣叫刺激了耳膜,身体摇晃得厉害,宋星澜终于想起自己还在海上。
周围一片灰败的景象,她犹豫着抬起脸,不出意料,是一张阴郁的面孔。
楚新穹垂着眼皮看他,嘴角笑容讽刺,刚才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
伪装出的慈父面具被卸下,他把玩着手里温润的暖玉扳指,忽然伸手狠狠打在她脸上。
“你可真有本事。”
宋星澜恍惚地抬起头。
此刻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恶事做尽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