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有淡淡的竹香和糯米香。「王爷可是在烹饪?」萧梵渊轻笑:「没错!这是南疆国那边的特色,叫做竹筒饭。」他蹲下身去,从种取出一节表面焦黑的竹筒。一道刀光闪过,他用匕首劈开竹筒,露出里面的模样。顿时那股清香扑鼻而来。米饭被竹膜所包,上面铺着猪瘦肉,看起来很有食欲。萧梵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双竹筷,递到我手中,眼神中满是期待:「来,尝尝。」米饭软糯可口混杂着竹香,让人回味甘甜。
我似乎被梦魇住了。
额间不停地冒着冷汗,眉心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恍惚间,我感受到一阵温热的触感。
似是有人用温水浸湿的毛巾轻轻擦去我的汗水,身上有着淡淡的青竹香。
这种香气一下子勾起了我脑海中深层的回忆。
那是天启九年,我刚嫁给萧梵渊的时候。
他不过是一个刚从普济寺回来不久、丝毫不受宠的皇子。
皇上连封号都懒得替他想,随意在书中一翻,指着其中一个字说道:
「就它吧。」
那是一个闲字。
闲王府离皇宫极远,占地面积最小。
甚至只有三分之一个宰相府。
府上下人十五人。
除去看门跑腿小厮,他的身边只留有一人侍奉。
还是因为我嫁过去了,才多采买了一个婢女。
叫做采薇。
采薇是被她娘以二两银子卖入王府的。
她陪着我和萧梵渊跌跌撞撞走到了夺嫡前夕,却被一只利箭夺去了性命。
我甚至来不及好好安葬她。
婚后,我与萧梵渊两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倒也顺畅。
直到一日我被一阵竹香味吸引。
我循着香味来到了王府的一处竹林。
却冷不丁撞上了半蹲在竹林里的萧梵渊。1
他没有穿着宽大的皇子制式服装,而是一袭水墨色紧身衣袍。
腰间一条天青色绦带,将腰身勾勒得分外纤长。
我有些慌张地行礼:「王爷,妾身不知王爷在此,惊扰——」
话音未落,他已经来到我面前。
牵起我的手,掌心火热的温度不断地传到我冰冷的手心。
「景柔,你来得正好。」
他指着几节放在火堆中的竹子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望了望,竹身碧翠如玉。
深深吸了口气,有淡淡的竹香和糯米香。
「王爷可是在烹饪?」
萧梵渊轻笑:「没错!这是南疆国那边的特色,叫做竹筒饭。」
他蹲下身去,从种取出一节表面焦黑的竹筒。
一道刀光闪过,他用匕首劈开竹筒,露出里面的模样。
顿时那股清香扑鼻而来。
米饭被竹膜所包,上面铺着猪瘦肉,看起来很有食欲。
萧梵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双竹筷,递到我手中,眼神中满是期待:
「来,尝尝。」
米饭软糯可口混杂着竹香,让人回味甘甜。
「好吃。」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毫不避讳地取走我手中的竹筷,夹起一片瘦猪肉送入口中。
心脏在那一瞬间停了一拍。
「嗯,果然美味!」
「可得好好赏赐那个小厮!」
我慌乱地垂下头,点头附和。
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
从那之后,萧梵渊常常带着我躲在竹林里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许是因为他是在寺庙中长大的缘故,他身上没有那股皇室贵胄的傲气,脾气也非常平和,从来不曾打骂过下人。
久而久之,那片竹林似乎成为了我俩的秘密基地。
他会在那里跟我说寺庙里的小和尚是如何偷偷克扣他的口粮,如何把打扫佛殿的活都甩给他做,如何在背地里悄悄把皇家下拨的善款盗取。
幸而他聪明机警,牢牢抱住了方丈的大腿,才能够顺顺利利地长大。
这个时候,我会坐在竹林下的石凳上,任凭他的脑袋架在我的双腿间。
耐心细致地为他揉捏太阳穴,为他舒缓疲惫。
回到了京城的萧梵渊,每一天似乎都很忙碌。
常常他的故事还没说完,就已经沉沉睡去。
我会贪婪地扫过他的每一寸眉眼,从眉骨经过他的鼻,最终落到他的唇上。
夕阳余晖透过竹林罅隙洒下点点金光落在他的唇上。
我似是被其蒙了心智。
屏住呼吸,一点点往下靠。
明明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我却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然后一触即分。
脸颊一瞬间染上红粉,我死死地咬住下唇,将眼睛闭住,后背依靠着竹子假寐。
也就没有注意到,原本闭着眼睛的萧梵渊在那瞬间倏地睁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