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棠枝拿簪子时微微触碰到了盛淮的手,感受到她的体温,盛淮的脸有些发烫,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我还有账本的事要处理,先告辞了盛大人。”她端庄大方的行礼。“你其实可以叫我淮哥哥的。”盛淮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祈棠枝不语只笑了一笑,便转身离去了。他只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直到消失在他的眼睛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秋月拿着账本和簪子,一时心中不解便问了出来。“小姐,您为何要把有人毒杀你的事讲出来,谁知道那盛大人是不是个好人呢。”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话,但他还是朝祈棠枝拱手一拜“那日的事多谢棠枝妹妹了。”
“什么事?不会是我和你说的白夫人的事吧?”
“正是呢。”盛淮答道。
祈棠枝沉默了半晌,面色复杂,坚韧的背脊有些发抖似乎想到了什么“盛大人,日后便不要提这件事了,我因着一句无心之失差点就丢了命去,我受不起。”
盛淮皱起眉头不过片刻就想通了缘由“是敬王知道了要杀你泄愤?”
祈棠枝看向他,美丽的眼里尽是忧愁“像盛大人这般年少有为又廉明公正的人是体会不到我们内宅女子的心酸的,我们的命不过是权贵眼里如蝼蚁一般的存在,我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盛淮面色慌张,忙说着“棠枝妹妹,我不会让你被伤害的,敬王的事,我会替你解决,你不必忧心。”
他只看到她的眼里,那抹发自内心的笑让他的心慌了神。
“老夫人的话,你应该也听出来了吧,她想撮合我们,才让我们独处呢。”祈棠枝这话说的直白,却让盛淮猝不及防的,心中欣喜以为祈棠枝对他也有意。
寻常女子是怎么也不会将这事宣之于口的,可她却说了,还说的如此直白,定然是心悦她的吧?那日之事,他是想要谢谢她的。
盛淮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推开木盒的盖子,里面是一支海棠璧玉流苏簪。
“棠枝妹妹,若你不介意请收下这支簪子,权当我一片恩谢之心。”
她拿起那支簪子,模样和样式都是顶尖的,还选了海棠花的,想必也是费了心思挑选。
“这么好看的簪子,那我就不推辞了。”
祈棠枝拿簪子时微微触碰到了盛淮的手,感受到她的体温,盛淮的脸有些发烫,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我还有账本的事要处理,先告辞了盛大人。”她端庄大方的行礼。
“你其实可以叫我淮哥哥的。”盛淮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祈棠枝不语只笑了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他只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直到消失在他的眼睛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秋月拿着账本和簪子,一时心中不解便问了出来。
“小姐,您为何要把有人毒杀你的事讲出来,谁知道那盛大人是不是个好人呢。”
“我不说出来,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因为提醒他而遭遇了什么呢,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才会心疼我,帮助我,我才能在东京站稳脚跟。”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复仇查案。
秋月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她觉得她的小姐活的太难了,什么都要算计,太累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绪,祈棠枝停下了脚步“秋月,我不是如何家表姐表妹那般的小姐,她们有疼爱她们的爹娘有和蔼真心的祖母,这些人会给她们撑腰,可是我没有,我只有自己,我要牢牢抓住上天赐予我的任何机会向上爬,否则等待我的一生将是多么艰难。”
秋月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小姐,奴婢只是觉得您活的好累,明明轻手就能触碰到的东西,却要靠示软算计才能得到,奴婢心疼你。”
祈棠枝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总会因为几个婢女的关心而感到发暖,也总算是平淡日子里的一点慰藉。
“好了,知道你为我好,但是咱们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快回吧。”
盛淮,大理寺少卿,定能助她查清秦家一事,既然有着一层关系,她又有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当然要把他牢牢抓在手中才行。
祈府里大部分的下人都是定州带过来用惯的,只添了些小丫鬟和家丁。
内院管事的是黄婆子,外院的是崔管事。
静园里宅门口冬浮摆上了一把椅子在一旁站着,底下站着乌压压三十来人。
黄婆子掌管采买,李婆子掌管厨房事务,孙婆子管洒扫浆洗,齐婆子管小丫鬟的规矩,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李婆子问了一句。
“冬浮姑娘,这大小姐究竟是有什么事啊?非要把我们召集在一块,这主子们吃饭可等不得,我们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大小姐再不来,我们可走了。”
冬浮撇了她一眼端起大丫鬟都驾驶“大小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们等着便成了。”
李婆子还要再说几句,就看到祈棠枝进了院子,一下子便不说了。
“我本是想着我直接找各位说的,但是怕我是个新管事的没什么面子,就特意去请了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她老人家。
今日我们只论这账本的事,我知道有些事与有些人不相干。
但是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着,记着,以后永不再犯。”祈棠枝把账本交给了秋月,坐在了檀木靠椅上。
“读。”
“本月采买米面油菜共计七十两,上月采买米面油菜共计五十两。”
祈棠枝问黄婆子“你是一直管府中的采买,黄婆子能否为我解释一下这二十两去了何处?”
黄婆子笑着行了一礼“大小姐有所不知,上月是在定州的花费,这月是在东京的花费,这地区不同价钱都不一样,我这干了多年的,自是比大小姐知道的多些。”
黄婆子脸上得意都神色更甚,以为轻松过关了。
祈棠枝点点头又道“道理是这个道理,那便不论这个,那你为我解释一下为何后院一两一颗的寂桐树变成了几十铜钱一颗的红桐树,黄婆子做采买多年,会不知道两者的差距吗?”
她不是十四岁的祈棠枝自然不会被轻易糊弄了过去,这府里的东西她都是过了眼的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阻止,等到事情水到渠成尘埃落定之时她才发难。
黄婆子跪在地上,神情慌乱,一时间手足无措,也许她也没想到祈棠枝会注意到这上面的事,账面上的东西她有一万个理由搪塞,可这桐树确实是她换成的红桐树,从中间吃了巨额回扣。
“大小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蠢事儿,求您饶恕我一次,我可是府中用惯的老人了!我日后一定勤勤恳恳绝不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