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虽然用厚厚的布在辣条上盖了一层,但是她一上车,辣条霸道诱人的香味还是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什么味道啊,这么冲鼻。”范福英斜了斜颜惜,拿手扇鼻子,一脸嫌弃地道。还怪香的,香得她肚子都饿了。郭霞也觉得这味道又辣又香,但是她一听范福英的话,就知道范福英是什么意思了。她故意嫌恶地道:“这么臭的味道是想熏死大家吗!”“郭霞,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堵住了啊?不臭啊,挺香的。”袁金桂笑眯眯地道。
“吃!”傅才禾连忙道。
既然是拿去集市上卖的,那肯定是没下毒的,很安全的。
暖暖以最快的速度拿过一根辣条,咬了一口。tຊ
她被辣得眉毛都惊了一跳,张着嘴嘶哈嘶哈:“好辣!”
还没吃的傅才禾瞬间如小刺猬般防备了起来,瞪了眼老神在在看戏的颜惜。
他就知道,这女人这段时间对他们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戏耍他们!
“别吃了!”傅才禾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严肃,抬手要去抓暖暖手里的辣条,把辣条扔掉。
暖暖侧过身,不让他碰她的辣条。
“可是很好吃啊!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暖暖说着又咬了一口,小嘴都是红红的,嘴边还沾上了好多辣椒面。
“哥哥,你也快尝尝!超级无敌好吃哟!”暖暖一边嘶哈嘶哈,一边催促傅才禾。
傅才禾狐疑地瞧着妹妹又辣又馋的样子。
真的这么好吃?
他看着面前的辣条,陷入了思索。然后,他伸出手,抓起辣条,咬了一口。
一股呛人的辣椒味从他的口腔直冲天灵盖,他的脑袋似乎都要冒火了。
可是,不仅仅是辣味,还有其他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
就像妹妹说的,又辣又好吃,吃得让人停不下来。
看着两个小孩都吃得香辣过瘾的样子,颜惜很有成就感。
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抗拒得了辣条的诱惑。
她给两个小孩都倒了一碗温水,故意问:“你们觉得姨姨拿这个去卖,会有人买吗?”
“会!”暖暖嘶哈嘶哈的抽空回答,小脑袋瓜非常郑重地点了又点:“肯定会很~~~多人买的!”
颜惜被暖暖给萌到了,伸手要去摸她的脑袋。
暖暖却瞬间变了脸,如临大敌般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颜惜的手,惊恐又害怕地瞅着她。
原本在吃辣条的傅才禾见状,第一时间挡在了妹妹身前,如小鹰般全身防备地盯着颜惜。
颜惜愣了愣神,脑海里闪过的片段让她了然为什么两个孩子会是这般反应。
两个孩子都以为她要像以前一样揪暖暖的头发,骂她了……
颜惜在心里叹了口气。
前世的她,被姨妈一家打骂多了,又何尝不是像暖暖这样有应激反应呢。
颜惜收回手,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要打她,我是看她可爱,想摸摸她的脑袋。”
两个孩子的恐惧与防备,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解释而消散半分。
颜惜并没有勉强。
这样的恐惧与防备不是一日之间就有了,也不可能一日之间就消散。
“吃完辣条了去洗手。这个东西太辣了,小孩子不能多吃,你们只能吃一根。”颜惜说完,就继续去做辣条了。
做得多,才能卖得多。
两个孩子见她又去忙碌了,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们继续吃辣条,却没有先前吃得欢了。先前悬着的心虽然落了下来,却好似把他们的食欲都带走了不少……
……
翌日,颜惜一大早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具身体似乎很不习惯早起,颜惜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想到口袋里只剩下四毛钱了,这才终于从床上起来了。
果然,能叫醒一个人的不是闹钟,而是贫穷。
颜惜煮了几个饺子当早餐,就背着小背篓出发了。
小背篓里她用布和油纸分别包了一层,才放满了辣条。这一背篓里,有五六十斤的辣条。
其实这个背篓还可以装更多辣条,但颜惜考虑到她这个外强中干的身体,怕装太多了她背不了,才会先只做了五六十的辣条试试的。
颜惜坐得最早的班车去的镇上。她没想到在这趟最早的班车上,还能碰到范福英、郭霞、袁金桂等几个家属院的人。
颜惜虽然用厚厚的布在辣条上盖了一层,但是她一上车,辣条霸道诱人的香味还是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
“什么味道啊,这么冲鼻。”范福英斜了斜颜惜,拿手扇鼻子,一脸嫌弃地道。
还怪香的,香得她肚子都饿了。
郭霞也觉得这味道又辣又香,但是她一听范福英的话,就知道范福英是什么意思了。
她故意嫌恶地道:“这么臭的味道是想熏死大家吗!”
“郭霞,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堵住了啊?不臭啊,挺香的。”袁金桂笑眯眯地道。
她温和地问颜惜:“颜惜,你背篓里装得什么啊,怪香的。”
“辣条。”颜惜道。
袁金桂一怔:“辣条是什么?”
在她说话的时候,颜惜就已经用油纸拿了一根辣条,递给了她,让她尝尝。
袁金桂接过咬了一口:“哇,好辣,但很好吃!”
颜惜笑了:“嗯,这就是辣条。”
“这是你做的?”袁金桂问。
“对。”
“你咋做了这么多?”袁金桂又问。
“我要去镇上卖。”
袁金桂颔首:“这么好吃,一定会卖得很好的。”
范福英和郭霞都还没吃早餐呢。两人原本就很馋这个味道,眼下看到袁金桂吃了起来,两人更馋了,不自觉地舔了好几次唇。
“哼,什么辣条,这么冲人的味道谁会买啊!”范福英不屑地道。
郭霞赶紧把口水都吞下了肚,帮腔道:“就是啊!难闻死了,傻子才买!”
颜惜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她俩:“别人都说香,就你俩觉得难闻。你俩是不是太久没洗澡了,身上太臭了,把自己熏得鼻子都有问题了,才会分不清好闻和难闻啊!”
颜惜突然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我刚才从你俩身边经过,闻到了一股臭味。咦——我还是离你俩远点,别把我也熏臭了。”
她嫌弃地抱起她的小背篓,坐去了最后一排。
她还把窗户都打开了,对着窗外长长地换了几口气,仿佛这样才好多了。
车上的其他乘客见状,都嫌恶地瞅着范福英和郭霞,往后挪了好几个座位,拉开和她们的距离。
虽然这个年代,谁家都没有条件能天天洗澡,但是她们的身上至少还没臭啊!
可别把臭味传染到她们身上了,洗澡可是又费柴火又费水还麻烦得不得了。
连袁金桂都状似无意的往后挪了两排。
她的辣条还没吃完呢,可别把她的辣条熏得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