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瞎闹!我都怕咱俩死得不安生!”齐东野语气发硬,却不是真的发火,他已经很羸弱了,已经没有那种愤怒的体力。“要回你自己回。”齐玉露平静地说。夏末追逐(一)——“我叫齐玉露,整齐的齐,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玉露”——“郭发,八八八的发”“你知不知道跟你相过亲的那几个姑娘都有人家了?你还晃荡啥呀?”万碧霞坐在副驾,连珠炮般轰炸郭发,“不就是做过几年牢啊,谁掰着你不让你重新做人,好好过日子
“你这么瞎闹!我都怕咱俩死得不安生!”齐东野语气发硬,却不是真的发火,他已经很羸弱了,已经没有那种愤怒的体力。
“要回你自己回。”齐玉露平静地说。
夏末追逐(一)
——“我叫齐玉露,整齐的齐,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玉露”
——“郭发,八八八的发” “你知不知道跟你相过亲的那几个姑娘都有人家了?你还晃荡啥呀?”
万碧霞坐在副驾,连珠炮般轰炸郭发,“不就是做过几年牢啊,谁掰着你不让你重新做人,好好过日子啊?你跟自己较什么劲儿?你不活了?”
郭发哑口无言,他心里好像真的有一个巨大的手,正阻止他向前迈步,他仍然活在过去,这里的每一寸阳光都能让他随时回到那个脑浆四溅、血肉横飞的午后,那双手究竟属于何人,他心知肚明,却不愿再想起 忽然,车头几乎与前车车尾相撞,万碧霞身体猛地前倾:“看着点路啊?能不能开?不能开我开!”
郭发回过神来,又冲又柔地说:“你驾照考下来了吗?你就开”
“那玩意儿还不好学,你师父干这个的,我有啥不会的,还差一科儿”
郭发穿了一套深褐色的休闲西装,是万碧霞给他搭的,现买的一双崭新的棕色雕花皮鞋,如果没有门面上那些掩盖不掉的伤疤,他应该看起还算一个像样的男子 到了餐厅门口,万碧霞千叮咛万嘱咐之后,郭发故意叫住她,他存心捉弄似地问:“师母!你不跟我进去啊?”
“去你的!”万碧霞被他气笑了,可心里还是生出隐忧,“这次再搞砸,耳刮子伺候!”
\\ 一身浅米色的女人静静坐在那里,眸光凝滞,在夕阳下如同泥塑,头发看上去比照片上要长了一截,细看去,竟然是亚麻色的,柔顺自然,大概天生如此 “你腿好了?”
郭发分外轻松,原来是她,那天在后座上轻得好像没重量,一路上安静仿佛哑掉 齐玉露的眼活泛起来,在他周身转盼,嫣然一笑:“嗯,好了,疫苗打完了,还有两针”
“咱俩还算挺有缘” “嗯”空气静默,齐玉露嗅到他身上新鲜的力士香皂味儿——是专门为了洗去汽油的味道吗? “以后千万记着,上大市场绕着那狗走,那狗不是善茬儿,你寻思是小猫儿呢,不能摸根本就”
——“我叫齐玉露,整齐的齐,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玉露。”
——“郭发,八八八的发。”
“你知不知道跟你相过亲的那几个姑娘都有人家了?你还晃荡啥呀?”万碧霞坐在副驾,连珠炮般轰炸郭发,“不就是做过几年牢啊,谁掰着你不让你重新做人,好好过日子啊?你跟自己较什么劲儿?你不活了?”
郭发哑口无言,他心里好像真的有一个巨大的手,正阻止他向前迈步,他仍然活在过去,这里的每一寸阳光都能让他随时回到那个脑浆四溅、血肉横飞的午后,那双手究竟属于何人,他心知肚明,却不愿再想起。
忽然,车头几乎与前车车尾相撞,万碧霞身体猛地前倾:“看着点路啊?能不能开?不能开我开!”
郭发回过神来,又冲又柔地说:“你驾照考下来了吗?你就开。”
“那玩意儿还不好学,你师父干这个的,我有啥不会的,还差一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