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像是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盛寒封心口一空,好像在这个瞬间失去了很重要东西,但他很快又把这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他照常回到卧室休息,之后的日子里,有没有谢清歌,似乎他的日子看起来都没有差别。只是有时回到家,路过谢清歌房间他会下意识想敲门,可抬手之际却恍然记起,谢清歌去美国了。有时盛寒封工作忙碌间,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喝了口会下意识说:“清歌,你是不是又多加糖了?”抬头,却看见助理尴尬的脸。
谢家。
谢清歌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画室。
她把墙上那副画了三个人的画拿到手中,仔细观摩。
青涩的画技代表了小孩子最纯真的愿望。
她想要父亲、小叔永远都陪在自己身边。
当时年少,她永远都想不到,这个世界许下承诺的人不一定会当真,困住的只有轻信诺言的人。
片刻,谢清歌去找了个盆过来,把画放在上面,拿打火机点燃。
火焰“噌”的窜高,橘黄的火光照亮了她没有血色的脸。
她点开盛寒封的对话框,想给他发消息。
可对话来来回回,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却没有一句话合适。
她按灭了手机,仰头深呼吸缓和。
尽管不舍得,但是她清楚,这场感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火光慢慢熄灭,画变成一片灰烬。
就像自己逝去的爱恋。
最终,她打开手机,将手机里有关盛寒封的一切都拉黑删除。
既然决定说再见,但就断干净一点。
刚刚停止的泪水,又开始蔓延。
谢清歌想,今天再最后哭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轻易为感情掉眼泪。
……
一个小时后,谢清歌离开画室找到父亲,轻声说:“爸,就订下午的车票吧。”
谢父看着她红肿的眼,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问,只应了声:“好。”
……
另一边,盛氏律所。
忙了一天的盛寒封打开手机,才发现手机的备忘录提醒,今天是谢清歌的生日。
他干脆直接下了班,去蛋糕店里买了谢清歌爱吃的草莓蛋糕,往家里赶。
只是别墅内黑暗,没有一点声响。
“清歌?”
他喊着她名字,却没有人一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谢清歌可能在谢家。
他转身,正要往谢家赶,家里的保姆阿姨忽然拎着水壶从花园走来:“盛先生,你不知道吗?今天谢小姐回来收拾东西说,她要出国留学,就是今天下午的航班。”
盛寒封忙打谢清歌的电话过去,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他快步上楼,打开谢清歌的卧室,发现属于谢清歌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了。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像是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盛寒封心口一空,好像在这个瞬间失去了很重要东西,但他很快又把这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照常回到卧室休息,之后的日子里,有没有谢清歌,似乎他的日子看起来都没有差别。
只是有时回到家,路过谢清歌房间他会下意识想敲门,可抬手之际却恍然记起,谢清歌去美国了。
有时盛寒封工作忙碌间,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喝了口会下意识说:“清歌,你是不是又多加糖了?”
抬头,却看见助理尴尬的脸。
有时早会期间,凌厉风行的盛寒封可以走神十次,而他的手机屏幕上停留在和谢清歌的对话框……
这种反常的状态,连盛寒封朋友都察觉到不对劲。
酒吧里。
陈铭看着盛寒封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忍不住调侃:“之前谢清歌那小丫头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催你回去,现在小管家婆走了,你不是更自在?怎么还这副没老婆的样子,难道后悔把她送走了?”
大家笑着,开玩笑原本是为了娱乐气氛。
可没想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盛寒封忽然回了一句:“嗯,后悔了。”
在众人诧异下,盛寒封提前告辞。
出了酒店,盛寒封又回到了别墅。
但是,黑漆漆的别墅,却再也没有谁为他亮起一盏灯,那心里压抑太久的情绪再也控制耐不住。
这时,陈思雪的电话打了过来。
“寒封,你周末有空吗?我们去把订婚典礼的场地定下来吧?”
然而,盛寒封却接话:“抱歉,订婚取消。”
电话那边顿时沉默。
过了好几秒,电话里传来陈思雪一声自嘲:“见到谢清歌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在你心里不一样,没想到她走了,你却反应过来了。”
“盛寒封,我等着看你尝够爱而不得的滋味。”
话落,对面啪的挂了电话。
盛寒封站在原地,抬头看向二楼谢清歌的房间,那里再也没有人对着他喊:“小叔,你回来了。”
……
三年后,海城机场。
盛寒封掐着时间点,来接谢父回国。
听说这次他回国任职后,就定居在国内。
他看着手机上的航班信息,脑海中却满是谢清歌。
这次回国,不知道谢清歌也会不会回来,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
刚想着,就见谢父带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
他打了声招呼:“学长。”
谢父笑着拍了拍他肩:“三年不见,又变帅了。”
盛寒封想说什么,侧头就看到了时隔三年未见的谢清歌。
四目相对,盛寒封刚要开口。
却见跟在他们父女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他伸手揽住谢清歌的腰,礼貌一笑:“你好,我是韩以琛,清歌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