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到了阮香菱脸上。她原以为,自己是因为这三年的遭遇才变脏。可是母亲的话却分明告诉她——她从一出生就是脏的。眼前突然发黑,阮香菱双膝一软,‘咚’地一声瘫坐在地上。阮母听到异样的动静,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突然开始痉挛起来。“求你们别打我,我自己脱,你们轻点……下面好疼……”阮母拉扯着原本就破烂的衣赏,撩起了宽松的裙摆。没了裙衫的遮盖,她大腿根部的烙印没有任何掩饰的展现在阮香菱面前。
阮母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到了阮香菱脸上。
她原以为,自己是因为这三年的遭遇才变脏。
可是母亲的话却分明告诉她——
她从一出生就是脏的。
眼前突然发黑,阮香菱双膝一软,‘咚’地一声瘫坐在地上。
阮母听到异样的动静,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突然开始痉挛起来。
“求你们别打我,我自己脱,你们轻点……下面好疼……”
阮母拉扯着原本就破烂的衣赏,撩起了宽松的裙摆。
没了裙衫的遮盖,她大腿根部的烙印没有任何掩饰的展现在阮香菱面前。
暗红的‘荡妇’二字,刺痛了阮香菱的眼。
阮香菱她慌忙将阮母的裙摆放下来,盖住那抹耻辱之字。
“阿娘……是我……”
阮香菱试图让阮母清醒,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唤道。
阮母有些浑噩的点了点头,又突然抽手揉了揉干瘪的肚子。
“好饿,阿娘要吃饭了。”
“吃饱了才能活着,去见我的宝贝女儿……”
阮母说着,将地上的泥巴、杂草和馊饭捡起来,一并塞在嘴里。
她嚼得津津有味,还放了一些放到阮香菱手中。
“好吃……你也吃……”
阮香菱感觉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利刃在翻搅,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一把夺走阮母手上杂草馊饭。
“别吃这些,我去给你找吃的过来!”
阮香菱给她擦完嘴,再拂手将地上的馊饭全都清理得远远的。
她快速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到处找吃食的阮母,加快了去厨房的脚步。
皎月高挂,厨房四处无人。
阮香菱找了一会儿,看到锅里还余着两个粗面馒头。
她将馒头揣在怀里,低着头快步往地牢走去。
拐角处,倏地撞到一个高大身躯。
阮香菱下意识噗通跪地,怀中的馒头随着她的动作也滚落在地上。
“对不起,我错了……求您饶了我……”
三年的时间,让她的身体养成了遇事先跪地认错的本能反应。
头顶传来裴玄决清冷的声音。
“自家府上,行事跟做贼一样,成何体统!”
阮香菱脸色发白,低头看着地上的馒头,没有说话。
她觉得又难过又无措。
厨房仅剩的馒头脏了,她拿什么去给阿娘?
她伸手想将那脏馒头捡起来,却被裴玄决一脚踢得更远。
“镇国公府是苛待你了吗,要吃东西不知道去叫下人做!”
阮香菱从喉咙里挤出细如蚊蝇的一句话。
“不是我吃,是阿娘要吃。”
裴玄诀一顿,随即面色晦暗不明:“你去看那疯女人了?”
阮香菱抬手比划了两下,嗫嚅道:“她不疯,她还记得我。”
看到她这幅样子,裴玄诀只觉心烦。
“你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千金,你只要记得你的娘只有母亲一人。”
“那种喜欢勾引男人,被千人骑的荡妇就该永生永世都在地窖待着!”
言语似利刃,刮得阮香菱肝肠寸断。
一丝窒息的感觉从她咽喉呜咽出,被沉默吞噬。
如今裴玄决能这般说她的生母。
倘若他知道自己也日日被军营里的士兵凌辱又当如何?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只觉得漫天的绝望将她包裹,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
看见她哭,裴玄诀心底的烦躁更甚。
“和那种贱妇能学什么好!以后不要去见她了!”
他命侍卫将阮香菱送回房间。
眼见两个高大的侍卫朝她走来,阮香菱连连往后退。
她眼里满是恐惧,脑海里也浮现出自己在军营被男人禁锢着双手凌辱的模样。
“求求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走。”
阮香菱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昏厥,面色惨白如同鬼魅。
她不敢再去捡地上的馒头,趔趄转身就想自己回去。
却不想刚转身,就看到柱梁后站着一个身穿粉黄罗裙的女子,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阮香菱脸色倏地一白。
眼前的女子,是将她记载少女心事的诗文它公之于众的人。
也是裴玄诀的心上人,她未来的嫂子——贺婉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