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笑了,这小子说话一直这样,误打误撞也算帮我出了口气。被关在门外的柏皓棕又发来消息:你好好养病,等你回学校可以给我个机会谈谈吗?我没回消息。房间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开门者应该是没料到我醒着,见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你醒了?”我们俩几乎同时出声。他有些尴尬,我笑了,说道:“被刚刚那人敲门吵醒了。”“哦,”他问道:“那人是你同学?”
再者,我昨天都那么和他说了,以他的脾气不该是迅速找到下一个,然后向我显摆吗?怎么可能继续找我?
不过,他是真知道我家在哪儿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回了一句:“请假了。”
他秒回:“为什么请假?”
我为什么请假还要向你报备?正打算把手机扔一边,他又发来消息:再不回我真去你家了。
哼,惯得你!
重活一世,我比你多吃十年饭,能被你拿捏,被你威胁?果断关机,缩进被子里睡觉。
退烧药的药效刚上来,这会儿正出汗,家门被哐哐敲响。
不会真是柏皓棕吧?
我身上难受,不想起,可是敲门声又没完没了,怕吵到邻居,只能拖着病殃殃的身子坐起来。
“夏南清!”
果真是他,我身上汗津津的,还穿着睡衣,根本不想出去见人。
真是服了他!
我将手机开机,给他发消息:别敲了。
敲门声停了,他回消息:为什么请假。
我发烧了。
吃药了吗?
吃了。
退烧了吗?
正在退烧,刚要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他有一会儿没回消息,门口突然传来孟磊的声音:“你谁啊?”
这个时候,孟磊怎么回来了?
柏皓棕说:“我是你姐同学,听说她病了,我过来看看。”
我微微皱眉,这个时候,柏皓棕似乎还不认识孟磊吧?我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介绍他俩认识的。
听两人对话,孟磊是完全不认识柏皓棕的,可柏皓棕认识孟磊。难不成,在我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之前,柏皓棕就已经知道我有个这么个弟弟了?
孟磊用钥匙开门,并没有让柏皓棕进来,只道:“生病要静养,你看什么看!”
说完,便关了门。
我坐在床上笑了,这小子说话一直这样,误打误撞也算帮我出了口气。
被关在门外的柏皓棕又发来消息:你好好养病,等你回学校可以给我个机会谈谈吗?
我没回消息。
房间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开门者应该是没料到我醒着,见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
“你醒了?”
我们俩几乎同时出声。
他有些尴尬,我笑了,说道:“被刚刚那人敲门吵醒了。”
“哦,”他问道:“那人是你同学?”
“嗯,一个有些烦人的追求者。”我说。
孟磊垂了垂眼睛,没说话,我又问了他一遍怎么回来了。
他说:“感冒不能只吃退烧药,我给你买了感冒灵和消炎药,放餐桌上了,你一会儿起来吃点东西,半小时后再吃药。”
我微怔。
上一世,我和孟磊接触真的很少,就算在同一个家里,大部分时间也像昨晚那样,没交流,各自过各自的。
但今天他怎么会突然帮我买药?
猛然间,我想起一件事。
上一世,高三时我好像也重感冒一次,具体是不是这个时候我忘记了。同样的一个人请假在家,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餐桌上放着几盒感冒药,还以为是爸爸给我买的。
现在想来,那一次应该也是孟磊买的,趁着学校早饭时间送回来,见我正在睡觉便没叫我。
而这次,我被柏皓棕吵醒,将他“抓了个正着”。
原来我这个弟弟,也不是表面那样不近人情。
我笑笑,对他说谢谢。
他没说什么,匆匆赶回去上课了。
汗发得差不多,身上也终于不难受了,我起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自己煮了碗面,饭后半小时服下感冒药。
接着,便睡了一整天。
晚上,爸爸和张阿姨回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门,似乎是在聊退休后的生活。
爸爸说:“等到时候我再买个麻将桌,我们上午遛弯,下午找人来家里打麻将。”
张阿姨说:“得了吧,家里就那么点地方,哪里放的下麻将桌啊。”
爸爸说:“南清明年不就出去上大学了吗,到时候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我们把她的房间改成麻将室。”
“那南清能愿意吗?要不等小磊上了大学,改他的房间吧。”
“嗐,姑娘和小子不一样,姑娘出去了基本就不回来了,以后嫁了人就是外人。小子以后离家再远,这里都是他的根,家里必须给小磊留个房间。”
张阿姨娇娇地笑了。
坐在学习桌前的我也笑了,他们应该是忘记我今天请假在家,以为我还没放学。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听到这话,肯定少不了难过,为爸爸的重男轻女生气,更何况孟磊还不是他亲儿子。可是在那十年里我早就看清了爸爸的自私自利,对于他的这种想法也习以为常。
他喜欢做面子工程,那我也可以,反正就像他说的,明年我就出去了,见面机会不多,没必要因为这些事闹得不愉快。
戴上耳机,我在房间咳了两声。
外面立马安静下来,片刻后,我听到房门被打开,因为我的学习桌在门对面,我正背对房门坐着,所以没回头。
爸爸犹豫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南清啊,感冒好些了吗?”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做英语试卷。
爸爸松了一口气,关上门,小声对张阿姨说:“戴着耳机听听力呢,应该没听到。”
晚饭时,我能看出来爸爸和张阿姨面对我不太自然,大概还是担心我听到了那些话吧。
我装作若无其事,简单吃几口,就打算洗漱回房间睡觉。
孟磊在我起身时突然道:“吃药。”
我:……
爸爸和张阿姨也微微惊讶。
我坐下,吃了药便去洗漱了。在卫生间还能听到爸爸夸孟磊懂事,知道关心人。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没在家里吃早饭就往学校赶。
既然有了清晰的目标,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努力学习,笨鸟先飞,希望我还能赶得上。
刚出小区门,便看到柏皓棕穿着黑T恤,拿着校服外套站在不远处,高挑挺拔的身姿和剑眉朗目的长相在行人中很是显眼。
脚下是几颗烟头,应该是等了好一会儿。
这家伙,不是很赖床吗?最近两天怎么总是起这么早?无tຊ论如何我都觉得他有些反常。
他见我出来,便直直走向我,我无视他,转身向学校走去。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便越走越急,都快跑起来了,还是没跑过他的那双大长腿。
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我被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