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母听了这话,“砰”的一声,茶盏和茶几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她脸色沉了下来,张嘴骂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儿子分量不够,不如你们这些世家名门是吧。”梅母虽然是个蠢人,但也知道文官最要脸面和风骨。若是真这样被传出去,恐怕整个梅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魏景薇冷笑,嫁进来一年了,虽然她跟父亲关系不好,但逢年过节的总也要回门去看看。但梅元青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陪她回门过!既然如此,又哪里来的痴心妄想,让她回去求情呢。
想她如此呕心沥血地给他铺平这青云之路。
可结果如何,还不是个白眼狼。
她心中冷笑连连,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梅元青听她这不咸不淡的语调眉头紧蹙。
“你是他母亲,你应当多用些心才是。诚哥儿很聪慧,他日若是成才,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听她这么说,魏景薇心中只觉得恶心。
“我用心?他自从归家后,我问及学业便跟我不欢而散,试问爷,我该如何用心。”
“诚哥儿一向懂事听话,怎会是你说的那样。”
听了这话,梅元青脸色沉了下来,显然认为她这是推脱之词。
不过也是,梅云礼从来只在他面前甩脸色,发脾气。在太太和梅元青面前,一向是乖顺可爱的。
她敛眸想了一番,突然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我这里有几位先生的名单。但这几人惯是个有脾气的,不收庸碌之辈。要想入门,必须先考校一番。”
梅云青听了这话神色才好了些,“那劳烦夫人将名单给我,这几日tຊ还得多督促诚哥儿准备好才是,几日后我休沐,亲自带他上门,想必以诚哥儿的聪慧并不难才是。”
两人聊完,待梅元青离开红霞院,苏儿来到她身边,蹙眉低声道:“小姐,这小少爷并不服你管教,性子又十分桀骜,平日里来请安问好也是多有怠慢,你何必还为了这种人,费心去为他找来什么老师?”
魏景薇把耳畔的头发拢到耳后,默了默才嗤笑出声。
“我的傻苏儿,他想拜人家为师,还得看人家收不收才是。你也知道他不服我管教,平日里练字读书更是敷衍了事,这样的人,他能过得了人家的考校吗?恐怕到时候是贻笑大方才是。”
苏儿想了想,急道:“可是刚才爷说,要小姐你多督促,若是之后没过,怪罪到你身上……”
“我督促了,但是他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呢?你说是吧。”说罢,她朝着苏儿眨眨眼。
除此之外,这样做她还有另外一个用意,为人母亲,孩子便是她心中最重要的。
她心中一直怀疑,张若若就在京城内,就是不知道被梅元青藏在哪里。
诚哥儿如若过得不好,她相信,张若若肯定坐不住!
她一直躲着不出来,无非就是等待时机,但这一回,她可不允许张若若一直蛰伏在暗处,她要逼着她自己出来!
清晨,慈安堂内。
梅母在丫鬟的伺候下不紧不慢地吃着早膳,好似忘却了一旁的魏景薇。
她也不傻,请安后见梅母不回话,便露出一副羸弱的样子,寻了把椅子自己舒坦地坐下。
梅母余光撇到,嘴角一抽,手中的汤匙重重的落到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擦了擦嘴,嘴角十分刻薄地往下弯起一个弧度,:“不吃了,没胃口。”
坐在椅子上的魏景薇觉得好笑,这一桌的早膳都被她用了个七七八八,三个包子,一碗小米粥,外加几碟小菜还有甜点。
余一点青菜。
这若是都能自称胃口不好,那就没有胃口好的人了。
丫鬟们伺候着她净手后,她才似乎察觉到魏景薇似的扭头看向她。
“魏氏,你何时来的,怎么坐在那里不吭声,好像我故意冷待你似的。”说完她端起一杯热茶吹了吹。
她知晓,梅母这是故意的,想要敲打她一番。
“刚才儿媳进来就请安了,想必是太太你用饭香,没听到吧。”
梅母眉头一跳,刚才她故意说自己没胃口,魏氏居然说自己用的香,这是故意的吧。
但想到今日请魏景薇来的目的,她又生生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谩骂。
清了清嗓子,才端起婆婆的架子,开口问道,“我今日让你来,是想你回家一趟,回去求你父亲,给我诚哥儿寻个名师来。”
魏景薇抬眸,这老太婆好大的口气,张嘴就是让她回家求。
抿抿唇,魏景薇似有些为难地开口,“爷昨日来了,我们商量着,让诚哥儿去参加入门考试,或许投了那个名师的眼呢。”
梅母不满道:“我们诚哥儿这样聪明的人还需要考什么试,你今日就备马回去。别耽误时间。”
“也是,如今爷的官职到底是不够的,我回家求我父亲,再去我外祖家求求,让他们寻点关系,再不行,我上门去求求别家认识的夫人们,总是比爷带诚哥儿上门求,容易些。”
梅母听了这话,“砰”的一声,茶盏和茶几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她脸色沉了下来,张嘴骂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儿子分量不够,不如你们这些世家名门是吧。”
梅母虽然是个蠢人,但也知道文官最要脸面和风骨。
若是真这样被传出去,恐怕整个梅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魏景薇冷笑,嫁进来一年了,虽然她跟父亲关系不好,但逢年过节的总也要回门去看看。
但梅元青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陪她回门过!
既然如此,又哪里来的痴心妄想,让她回去求情呢。
“娘,不用了,儿子自己会带着诚哥儿去请。”
突然梅元青也不知何时来到慈安堂,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刚才他在外头听了个真切,听到母亲让魏景薇去求人,又听到魏景薇的一番话。
若真是让她去求了,自己到时候怎么去面对朝堂上那些人。
不过她心中最不是滋味的,还是魏氏的那一番话,总觉得她....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之意。
梅元青手指蜷缩,掐出了血痕。
魏景薇见他这么说,自己正好解脱。忙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梅元青见她背影即将离开慈安堂,忙又叫住了她,“我叫诚哥儿去你院子了,从今日起到去拜师之前,他都跟着你学习。”
魏家好歹也是名门,魏景薇更是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府里再没有比她适合的人了。
“好。”
她垂眸答应,便退了出来。
走到外头,才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