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簪子骤然滑落在地,她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声音轻如游丝:“我愿意将身体献给沈皇后,只求陛下不再追究澜卿过错,让他入土为安罢……”说完,夏茗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南玄泽连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抱回昭华殿。她嘴边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轻得像一张纸片。南玄泽皱眉,她何时如此清瘦了?再次醒来时,夏茗卿睁眼就看见南玄泽坐在床榻边。她缓了缓,挣扎着起身语气悲伤:“澜卿呢?”南玄泽眉眼一沉:“送出宫了。”
“澜卿,你看看姐姐,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我们不做贤臣了好不好?”
可那个往日会看着她,不忍心她受一点苦的弟弟,再也不会笑着对她说:“我长大后,必不会让姐姐为婆家所欺。”
他做到了。
他用他的命践行了他的诺言。
可她夏茗卿却再也没有弟弟了。
夏茗卿心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只觉喉中涌上腥甜。
接着她一口血吐出,整个人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
于此同时,眼前的殿门终于打开。
南玄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夏澜卿屡次以下犯上,其心可诛,将其尸首悬挂于市集以儆效尤。”
他走出来,又皱着眉冷斥宫人:“怎么让贵妃在这?”
夏茗卿悲痛欲绝,死死抱住夏澜卿,声声悲切:“求陛下放过澜卿,让他回家。”
她悲戚的目光让南玄泽心里升起一股不适。
他别过视线,捏紧手指:“在朕的门口自戕是大罪,不容轻纵。”
“他想让朕做被载入史册的昏君吗!?”7
“既如此,那就把我一起杀了吧!”夏茗卿拔下头上发簪,青丝如瀑般散落。
她将簪子抵在喉间,眼神绝望:“如若陛下不愿让澜卿入土为安,封后大典上必然只能得到一具尸首!”
南玄泽青筋突显,眼神中包含怒意:“夏茗卿!”
夏茗卿眼神决绝,手中发簪越发用力,雪白的脖颈间溢出丝丝血痕。
南玄泽瞳孔一缩,迅速抬手握住她的发簪:“朕最不喜受人威胁。”
“卿儿,你不止有弟弟,你还有你的父母。”
夏茗卿瘦弱的身子狠狠一震,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绝望笼罩住。
是啊。
她的父母已过花甲,能承受失去儿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是她对不起爹娘,害了弟弟。
手中簪子骤然滑落在地,她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声音轻如游丝:“我愿意将身体献给沈皇后,只求陛下不再追究澜卿过错,让他入土为安罢……”
说完,夏茗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
南玄泽连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抱回昭华殿。
她嘴边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轻得像一张纸片。
南玄泽皱眉,她何时如此清瘦了?
再次醒来时,夏茗卿睁眼就看见南玄泽坐在床榻边。
她缓了缓,挣扎着起身语气悲伤:“澜卿呢?”
南玄泽眉眼一沉:“送出宫了。”
他抬手,去抚摸她脖颈间的刺伤。
夏茗卿猛地偏头躲开!
不管她曾经有多爱南玄泽,此刻,她已对他毫无半分情谊。
外面竹影摇晃,挺拔的身姿相极了澜卿。
只是,那个总跟在她身后,吵着要糖吃的少年再也不会追着她了。
他曾说要快点长大,要保护好家人。
如今却死在了她的怀里。
她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夏茗卿红肿的眼眶又涌上涩意。
她对上南玄泽不悦的神色,却还是开口:“我这一生,最错误的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还爱上了你。”
“从我们的开始,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是我不知好歹,竟奢望一个帝王的爱。”
“这都是我自己的过错,我用这条命来还……”
“只求陛下宽宥,放我的父母离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