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儿忽然反应过来,以前就听冬梅说过,宫里的太监便是自称咱家,听说太监都是无根的人,且性格怪异扭曲……严欢儿忽然感到害怕,她不明白这老太监为何会盯上自己,还扬言要将她带入宫里。她摇了摇头,十分抗拒:“我是侯府的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吴德海耐心渐失,若不是看在司南铵的面子上,以他的脾气,哪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婢子废这些口舌。他语气骤然冰冷:“咱家好话说尽,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南铵脚步微顿。
后悔?
一个婢子罢了!
……
严欢儿在屋里等了许久。
她很乖,玄武让她在这等着,她便在这等着,哪也不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严欢儿一人,屋里的摆设也极其奢华。
严欢儿百无聊赖地在屋里闲逛,房屋中央摆放着一张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床榻,床榻上方笼罩着一层又一层轻纱似的床帐。
手指轻轻掠过那层薄纱,清凉的触感似流水一般。
脑海中猛地划过那晚的画面,司南铵的床上也有这种床帐,那夜灯火朦胧,轻纱似的床帐在她眼前晃了一宿。
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严欢儿心跳加速,似触电般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脸色一阵惨白。
最后她实在无聊,便坐在楠木打造的椅子上,撑着脑袋数着时间快些过去。
八角檀木桌上摆着上好的点心,方才玄武送她进来时告诉过她,桌上的食物可以随便吃。
严欢儿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小心翼翼拿起一块糕点,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听说不思蜀的糕点比皇宫里的都好吃,她没吃过皇宫的,可觉得这里的已经是人间美味,比早上冬梅塞给她的芙蓉酥还要好吃。
这么好吃的糕点,冬梅定然喜欢。
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严欢儿从盘子里捡了两块,小心翼翼地抱在帕子里,最后将帕子收入怀中,等会回府后,她就拿给冬梅,让她也尝尝不思蜀的糕点。
严欢儿小口小口地吃完了一块,正准备拿第二块,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阵劲风吹了进来,严欢儿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伸到半空的手连忙缩了回来,严欢儿站起身,惊恐地往身后一看,只见一个诡异的男人站在身后。
那男人面色惨白,似涂了厚厚的脂粉一般,身材佝偻,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十分诡异恐怖。
他逆着光朝她走来,细长的黑影渐渐变得庞大,最后将小小的她彻底笼罩在阴影之下。
门一点点被合上,最后重重上了门闩。
屋里的光亮一点点变暗。
严欢儿警惕地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
男人笑容可怖地看着她,道:“果真生得一副美人相,不枉费咱家特意跑一趟。”喉咙像是掺了砂砾,声音极其沙哑尖锐。
严欢儿被这声音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面露惊恐,声音微颤:“你是何人?”
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一个男人竟然还学着女人往脸上涂脂抹粉,那殷红的唇如同厉鬼一般,看上去十分诡异。
吴德海径直走到那张楠木床前,惨白的手指缓缓将床帐挑起,他坐在床榻上,用手试了试被褥的软硬,似乎十分满意。
而后,他抬头看向冲严欢儿,微微笑道:“有人将你送给了咱家,往后你便是咱家的人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咱家不会亏待你。”
“有什么要求你大可提出来,身契不必担忧,咱家自会为你消了奴籍,往后,你便是咱家的内人……”
严欢儿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内人?严欢儿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道:“你胡说,我家王爷让我在此等他,你是何人竟然擅自闯入?”
吴德海从怀中掏出锦帕,掩嘴轻笑道:“一个小小婢子的自是不识得咱家的身份,咱家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严欢儿忽然反应过来,以前就听冬梅说过,宫里的太监便是自称咱家,听说太监都是无根的人,且性格怪异扭曲……
严欢儿忽然感到害怕,她不明白这老太监为何会盯上自己,还扬言要将她带入宫里。
她摇了摇头,十分抗拒:“我是侯府的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吴德海耐心渐失,若不是看在司南铵的面子上,以他的脾气,哪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婢子废这些口舌。
他语气骤然冰冷:“咱家好话说尽,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眼神让人发怵,好似盯着一只猎物。
而严欢儿便是这只猎物。
严欢儿步步后退,:“不,我不要,我要去找王爷……”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找司南铵,她记得,他就在隔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严欢儿面露喜色。
“王爷……”
门外的人脚步顿了顿。
吴德海似乎一点也不慌张,他静静坐在床上,戏谑似的看着她。
严欢儿拼命呼喊,可门外的人似乎没听见一样,只是顿了下脚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严欢儿彻底慌了。
那明明就是司南铵,他明明就听见了……
“王爷,你先别走,别走……”严欢儿追赶着那道离去的身影,头发却被人从背后死死揪住。
“小美人,他不会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