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接起,声音依旧平缓而清冷,没有半点骗人后的心虚或慌乱。“见到人了吗,感觉怎么样?”苏徊意抖得几乎快要拿不住手机,眼眶泛酸红起:“为什么……要这么做?”贺司屿沉默了瞬:“今宜马上就要结婚,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回国安定下来。”回国?他这个时候允许她回来做什么?看着他结婚还不够,还要看着他从一房两人变成三人四季吗?苏徊意从没觉得这么痛过。她蹲下身大口地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将那蔓延四肢百骸的痛楚稍微压下去一点。
苏徊意呼吸一窒,心脏瞬间抽疼起来,像是被重重锤了下。
贺司屿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把对他的最后一点爱恋都藏在心底,再也不表露出来。
可他还是非要彻底扼杀才算杜绝吗?
苏徊意十指紧攥,控制不住地有些轻颤。
祁言司看出她的不对劲,关心询问:“苏小姐,你还好吗?”
苏徊意回神,仓促道了句:“抱歉,我去打个电话。”
然后逃也似的快步走去了卫生间。
她靠在冰冷的墙上,拨通了贺司屿的号码。
很快他就接起,声音依旧平缓而清冷,没有半点骗人后的心虚或慌乱。
“见到人了吗,感觉怎么样?”
苏徊意抖得几乎快要拿不住手机,眼眶泛酸红起:“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司屿沉默了瞬:“今宜马上就要结婚,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回国安定下来。”
回国?他这个时候允许她回来做什么?
看着他结婚还不够,还要看着他从一房两人变成三人四季吗?
苏徊意从没觉得这么痛过。
她蹲下身大口地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将那蔓延四肢百骸的痛楚稍微压下去一点。
“贺司屿,我知道是我欠你的,如果有的选,我宁愿四年前被撞的是我。”
“可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这是我的婚姻,独独不能由你作主!”
说完,她快速挂断了电话,不敢听贺司屿再说什么,更不敢面对他的冷漠和怒火。
又过了半晌,她才整理好心情重新走出去。
却没想到祁言司还在。
苏徊意怔了怔,走过去坐下:“抱歉……这其中可能有点误会。”
“我现阶段还是以事业为主,所以并不打算恋爱,实在是不好意思。”
祁言司却笑了笑:“苏小姐,其实四年前我见过你。”
苏徊意顿住,仔细地打量了几秒,确认自己没有对他的任何印象:“你认错人了吧?”
“我的外套,”祁言司直直望着她的双眼,“苏小姐该还给我了。”
外套……四年前的外套?
一瞬间,苏徊意的思绪被拉回了那个血色弥漫的雨夜。
贺司屿被车撞后紧急送往了医院,因此她手上都是他伤口流出来的血!
她记得当时自己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浑身被雨淋透了,整个人颤抖不止。
就是那时,有人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对方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可那会儿的她早就被吓得魂不守舍,已经记不清了。
唯一记得的,是被之后赶来的父母给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后押着她在贺司屿父母面前跪下,再然后……
“砰!”
苏徊意猛地站起来,被撞倒的椅子在身后发出突兀的一声。
那是她最狼狈的一晚,也是她一生的噩梦。
她骤然变白的面色让祁言司也察觉到不对劲。
他跟着站起来,敛了笑:“苏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过去了……”
话没说完,苏徊意第一次没礼貌地不告而别。
她径直大步地走出了餐厅。
直到一口冷空气直接灌到胃里,她涣散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她靠在巷角慢慢蹲下身,头深深埋在了臂弯里。
很久,手机忽然响起。
苏徊意拿出手机,眼底映出屏幕上闪动的一个字——‘牢’。
……
半小时后,鼎山别墅区。
苏徊意付了钱走下出租车,看着苏家的大门,想到母亲在电话里让她回家时那严厉冷漠的语气,一种油然而生的怵感涌上她心头。
她压下心底对这个家的恐惧,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推开大门——
“砰!”
“啪嚓——”
在苏徊意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茶杯从客厅里飞出来直接砸在她的额头。
刹那,血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