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盛元钊:“你知不知道,失去了根茎我会死!”还是他知道,但不在乎?蓝漪烟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兰草的枝叶也开始震颤。盛元钊看在眼里,只说:“国师能救你一次,也能救你第二次,但秀敏等不了。”他说着,竟要伸手来挖兰草的根!
仿佛一道惊雷从头顶霹下,将蓝漪烟的神魂从里到外都震了一遍。
她不敢相信,自己沦落成如今模样,竟不是天命。
而是盛元钊在设计!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妖的?
蓝漪烟望着盛元钊依旧淡然的表情,只感觉一股深深的寒意涌入心中。
被关在笼子里,日夜拷打的疼,被绑在柴薪上,烈火焚烧的痛……
在这一刻,几乎是呼啸而来,将她包裹。
也像是无数条藤蔓拴住她全身,将她拉进绝望,死寂的深渊。
蓝漪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国师府。
她龟缩在兰花里,仿佛这样才能不那么痛,仿佛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可又好像没用。
蓝漪烟只觉得灵魂深处,似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样。
这种痛,她只有在还是株普通的兰草时,扎根在烂草地时,才尝过。
但即使如此,蓝漪烟也没有离开兰草。
胆小的逃避着真相。
却没想到,她不去找盛元钊,盛元钊却来主动来了。2
第二日,国师府内。
盛元钊看了眼那株兰花,对着国师说:“我知道蓝漪烟她还活着,可否让我和她单独说两句?”
国师眉心微皱,明显是想拒绝。
兰草内,蓝漪烟听见盛元钊的话,心里乱如麻。
他要说什么?解释他做的那些事吗?
她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让我和他聊吧。”
听到蓝漪烟的话,国师看着她虚弱的灵魂,叹了口气后对着盛元钊说:“她就在这儿,你们聊吧。”
“但盛大人,贫道想劝你一句,她固然是妖,却不曾害人。如今她已无肉身,只能寄居在这兰草上才得以存活,还望盛大人你念在过去,莫要在为难她。”
扔下这句话,国师便离去了。
堂内,也安静了下来。
盛元钊望着那盆兰花,根本看不到蓝漪烟,只恍惚有一种预感,她在看着自己。
失神间,只听见蓝漪烟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想说什么?”
盛元钊顿了下:“你医术高深,当日能救下小郡主,想必如今也能救下秀敏。”
蓝漪烟眼神黯淡。
她早就猜到盛元钊不会是来解释的,却仍没想到他害自己变成这样,竟还能开口让她去救他的心上人!
且不说她如今无法救,便是能,她为何要救?
蓝漪烟心里在此时涌起汹涌的不甘和委屈。
看不到她的神情,也没听见她的回答,盛元钊猜不到她的答案。
“漪烟?”
这一声,如灵魂深处传来的激荡。
蓝漪烟竟有些记不清,盛元钊有多久没这样亲密的唤过自己的名字。
那些情绪仿佛轻易被抚平,她哑声拒绝:“我如今……救不了人。”
蓝漪烟以为盛元钊会放弃,却不料他竟说:“你能!”
“你能从烈火中重生,体质必定非同寻常。只要你把你的根茎给我,秀敏就有救!”
蓝漪烟只觉得有一把刀捅进了心脏。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盛元钊:“你知不知道,失去了根茎我会死!”
还是他知道,但不在乎?
蓝漪烟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兰草的枝叶也开始震颤。
盛元钊看在眼里,只说:“国师能救你一次,也能救你第二次,但秀敏等不了。”
他说着,竟要伸手来挖兰草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