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眼睛突的红了:“哥哥,父皇是头一回……连倾儿也不见。”门那头的云华玺深亦眼角深红。他声音暗哑而坚定:“倾儿,你回府去,无论父皇下定什么样的命令,你都不可再进宫来。”“他求长生千万年,何须太子来继位,你不能再为我求情,否则连你也要被疑心,届时他心中……彻底不会再有亲情了。”“倾儿,你听话,你是公主,也只要好好做一个公主。”出了东宫,凝着漫长的宫道,云九倾打量这座四方城,第一次觉得如壹扌合家獨γ此沉重。
云九倾刚坐起的身子又摇摇欲坠,楚铮怀意味深长的笑着走了。
“来人,为本宫更衣,快!”
云九倾强撑着起身,片刻不敢停歇的进了宫。
正阳殿外。
云九倾凝着紧闭的殿门,脚下虚浮的紧,身形也开始摇晃。
去通禀的太监迟迟没有出来,云九倾猛地跪下,嗓音喑哑:“父皇,求您见见倾儿,父皇!”
殿门紧闭,如同山岳压在云九倾心头。
沉默的压抑中,云九倾脑海中走马观花般。
她想起幼时父皇将她放在脖子上骑大马。
奴才们战战兢兢说使不得,父皇却说:“朕的小公主是耀世明珠,当得起世间所有的宠爱。”
她想起幼时指着贵妃头上的凤冠说想要。
贵妃斥责她没规矩,父皇却冷眼斜着贵妃:“脱下来给倾儿!朕唯有皇位要传给儿子,其余世间万物,朕没什么不能给倾儿取来的。”
而此时此刻,对着正阳殿无可撼动的大门,云九倾不禁泪流满面。
这时,右侧的宫道上匆匆走来一名内侍:“公主,太子殿下请您回公主府,莫要再参与此事。”
云九倾愣了一会,才在在内侍的搀扶下起身。
可她不愿出宫,亦不听劝阻:“去东宫,去看哥哥。”
此时的东宫亦是大门紧闭。
隔着一扇门,云九倾透过烛光看见太子靠坐在门后的身影。
那样寂寥而孤独。
云九倾眼睛突的红了:“哥哥,父皇是头一回……连倾儿也不见。”
门那头的云华玺深亦眼角深红。
他声音暗哑而坚定:“倾儿,你回府去,无论父皇下定什么样的命令,你都不可再进宫来。”
“他求长生千万年,何须太子来继位,你不能再为我求情,否则连你也要被疑心,届时他心中……彻底不会再有亲情了。”
“倾儿,你听话,你是公主,也只要好好做一个公主。”
出了东宫,凝着漫长的宫道,云九倾打量这座四方城,第一次觉得如壹扌合家獨γ此沉重。
这时,一个太监奉着圣旨朝东宫而来。
云九倾顿住脚步。
耳边传来那太监冰冷的宣读声:“太子失德,即日起禁足东宫,无召不得出。”
无时限的禁足,与囚禁有何异。
秋风仍带暖,云九倾却只觉得彻骨寒凉。
翌日,一个消息自俱州传来。
流放三千里的楚相一家于途中暴毙,眼下尸首正停在俱州义庄,请示云徽帝该如何处置。
云徽帝批复:扔去乱葬岗喂狗!乱臣贼子妄想荣归故里风光大葬不成!
哥哥被囚禁,公婆一家的尸首喂狗,父皇当越来越暴戾了……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云九倾只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心有不忍,来到偏院看望楚铮怀。
内室门边。
楚铮怀不知喝了多少酒,见着她,眼底猩红一片:“你们皇室中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
“我早有非卿不娶的心上人,若非皇帝拿楚家满门的性命作为威胁,我宁愿跟随家人流放三千里,也不可能娶你!”
云九倾苍白了脸,任由他指着自己骂。
楚铮怀把酒壶往地下一砸:“好一个扔去乱葬岗喂狗……你们当真以为,作恶多端之人,没有天收吗?!”
他说着便是一踉跄。
云九倾蹲下身想要扶住他。
可在碰触到楚铮怀的一瞬,却被他一把拉住。
视线相对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眼中滔天的恨意:“云九倾,同我一起下炼狱吧!”
一瞬天旋地转,云九倾被死死抵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