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榕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指尖无意间自她手指划过。范卿蓉骤然收回手,心跳乱了。“杜夫人,怎么了?”倪思榕眸色清明,却故作疑惑看她。是故意的。范卿蓉沉了沉心:“无事。”“杜夫人,你这点总是不好,你对朕不够坦诚。”倪思榕悠悠然看她,指尖在杯口无意打圈。闻言,范卿蓉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要跪下认错。被倪思榕先一步拦下:“别别别,朕是说笑的,你莫要又跪了。”范卿蓉一愣。倪思榕已经从怀里掏出信件来:“这是你母亲身边的那个丫鬟送来给你的信。”
等来这么一句话。
范卿蓉静静回望,扯了下嘴角:“妾身不懂何意。”
杜元赫声音平静,眸色沉沉看她。
“你真以为如今傍上陛下,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范卿蓉身子一僵,喉咙一时堵住,无从开口。
见状,杜元赫再度开口,冰冷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讽意:“你不过是陛下的玩物,腻了就会丢弃,你以为到那时,你还会有如此的殊荣吗?莫要得意忘形!”
他还是没有变。
字字句句都如此刺耳。
范卿蓉攥着手,沉默片刻,她突然笑了出来。
“侯爷说得对。”
“然而可笑的是,即便是给陛下做个玩物,竟也比做你的侯府夫人有权,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听见这话。
杜元赫满是不可置信:“此等不要脸的事,你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是,我乐意。”
范卿蓉冷冷看他,见他神色大惊,她只觉心里无比畅快。
话及此,她也不再与他再多言,径直离开。
……
回到院里,已是深夜。
范卿蓉正要去灭了烛火安睡之时,门口传来叩叩两声。
“杜夫人,可睡下了?”
磁性低沉嗓音隔着门板传来,范卿蓉的心陡然一怔,是倪思榕。
睡意当即一扫而空。
范卿蓉心一紧,动身去开门:“见过陛下。”
“朕可有打扰到你?”倪思榕话虽这样说着,可脚步却未停,直接踏入屋中。
范卿蓉跟上前来,当即倒上茶水。
“臣妇尚未入睡,陛下哪里算得上打扰?”
倪思榕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指尖无意间自她手指划过。
范卿蓉骤然收回手,心跳乱了。
“杜夫人,怎么了?”倪思榕眸色清明,却故作疑惑看她。
是故意的。
范卿蓉沉了沉心:“无事。”
“杜夫人,你这点总是不好,你对朕不够坦诚。”
倪思榕悠悠然看她,指尖在杯口无意打圈。
闻言,范卿蓉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要跪下认错。
被倪思榕先一步拦下:“别别别,朕是说笑的,你莫要又跪了。”
范卿蓉一愣。
倪思榕已经从怀里掏出信件来:“这是你母亲身边的那个丫鬟送来给你的信。”
红香写来的!难不成是娘亲又出了什么事……
范卿蓉心下担忧,顾不上许多,当即接过来拆开。
随着信上内容展现。
她紧张的心也一点点落定下来。
红香在信中说,母亲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就连她那双当初被大夫判定无药可医的眼睛也在一点点恢复。
见到这些,范卿蓉神色大喜。
而不等她开口多说什么,倪思榕的神色舒展愉悦至极,当即起身:“朕今日来便是给杜夫人送高兴的,送到了,朕就先走了。”
范卿蓉一愣,随即欠身:“臣妇恭送陛下。”
倪思榕的步子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过些时日,一切落定,朕希望能听见你换了另一自称。”
范卿蓉一愣,再抬眼时,倪思榕已经离开了。
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她自然听得懂倪思榕的意思。
当她不再是杜元赫的妻子,就不必以臣妇自称。
可……怎样才算一切落定呢?
范卿蓉心底并不明白。
第二日。
皇家在行宫举行了诗会,有以诗为由的各种游戏。
整个行宫热闹得很。
范卿蓉也在嬷嬷的带领下动身前往。
谁料刚到庭院,便再度跟杜家人撞上。
见到杜元赫,范卿蓉心里便生出一股烦躁之意,正要绕开转身离开。
身后顾芸欣的声音却陡然拔高叫住了她——
“夫人,昨夜我见有男人从你院里离去,你莫不是偷偷与人苟合,给侯爷戴了绿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