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滴湿润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的。是泪吧?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空荡的心仿佛被这一滴泪盈满。这是她第二次为我落泪了。第一次,在我出殡之日,她伏在我的棺木前红了眼眶。可说的却是:“江长枫,来世我不要和你再做夫妻了……”我的心口一痛,下意识慌乱起来。攥着池清月的手更紧了些。然而意识却彻底昏沉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感到有人托起我的头,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一口温热泛苦的药汤。察觉到那人欲起身离开时,我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挣扎着睁开双眼。
随着文王一声令下,身后喊杀声震天。
裴饮雪的人马殿后与之交手,却仍然偶有流矢从身侧擦过。
池清月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欲解开布条。
只这一瞬,我便察觉出了她的用意,伸手绕过她的身体,从身后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解开那布条,将我换身到前面。
池清月声音终于染上一丝焦急:“侯爷?你快放手。”
“别费力了,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强撑着意识,声音低弱,手上却不肯松下分毫。
池清月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眼前已是一阵模糊,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神色,只觉她此刻似是有些莫名的难过。
我缓缓开口,对她说道:“对不起……清月,一直以来……都对不起你。”
倏地,一滴湿润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的。
是泪吧?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空荡的心仿佛被这一滴泪盈满。
这是她第二次为我落泪了。
第一次,在我出殡之日,她伏在我的棺木前红了眼眶。
可说的却是:“江长枫,来世我不要和你再做夫妻了……”
我的心口一痛,下意识慌乱起来。
攥着池清月的手更紧了些。
然而意识却彻底昏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感到有人托起我的头,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一口温热泛苦的药汤。
察觉到那人欲起身离开时,我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摆,挣扎着睁开双眼。
视线流转,我紧紧凝望着床边端着药碗的池清月,发出嘶哑的气音:“别走……”
从前我面对她,还端着安定侯的身份,不肯低头,但是事到如今,我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希望她不要离开我。
可池清月又怎会是开口哀求就能打动的人?
她素来有自己的坚持,从不会为任何人而动摇。
我既喜欢她身上这股气劲,却也唯憾自己不是她心中的例外。
“你有没有受伤?文王呢?”
我手肘抵榻,撑起身子欲下床,被池清月半强硬地推扶了回去。
“你伤得有些重,且安心躺着,这是宫里,我们暂且安全了。”
我疑惑道:“宫里?”
池清月放下药碗,在床侧坐下,缓缓开口解释。
“当时为救你,我和饮雪兵分两路,我去查探你被关押何处,他便回京搬了救兵。”
她说得如此轻而易举,个中艰难只能从这只言片语中体会。
“那文王……”
文王浸淫幕后谋划多年,岂能善罢甘休。
思及此,我攥紧了手下被褥,仍是放心不下:“不行,文王他……”
池清月覆住我的手,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陛下已经携将领兵埋伏在城外,就等文王动手了。”
一句话砸在我耳边,有些错愕。
文王会有意谋逆,亦是看在皇帝身边无得力大臣和兵力可用。
可现如今看来,却是文王妄自尊大,被这位深沉的皇帝陛下用朝堂所呈现的假象迷惑,才会觉得造反可行。
任我如何也不曾想到,皇帝不仅以此骗过了文王,竟也骗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