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汩汩而出,妇人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小厮嘴里骂骂咧咧,一阵叫嚷着:“贱民也配用药,赶快给我滚出去!”他将药铺门狠狠一关,隔绝了外面的求救声。如今瘟疫横行,每天的尸体堆积如山,死了一个人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蓝锦葵赶紧上前去,她焦急地将妇人从血泊之中抱起来。“夫人,你怎么样了?”那位妇人艰难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回答:“我没事。”蓝锦葵手指轻轻点上她的额头,很快,神情凝重起来。
灵谷寺。
蓝锦葵睡了两天两夜。
醒过来,之前为了救人而险些破碎的魂魄已经尽数归位。
她运了一下气,发现自己灵力充沛。
掀开被褥,蓝锦葵走出门。
走到另一间寮房门口,正巧洛修然从里面出来。
蓝锦葵动了动嘴唇,开口道:“那人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蓝锦葵想走,可是洛修然却将她叫住:“不用去了。”
蓝锦葵疑惑地侧过脸:“怎么了?”
洛修然回答:“经过你的治疗,那人已经没事了,今早道谢完便离开了。”
蓝锦葵点了点头,回了句:“也好,感觉还有些疲累,那我回房休息了。”
“嗯,去吧。”
她说着转身,关上了门。
洛修然呆滞地站在廊檐下,看着如珠帘一般不住落下的雨帘,看了很久的时间,可怎么看,心都没法得到片刻的平静。
……
蓝锦葵躺在榻上,很快又睡着了。
她昏昏沉沉,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蓝锦葵梦到了嫁给孟元青的第二年,大庆国那场如同鬼蜮的瘟疫。
高悬头顶让人昏昏沉沉日光,一卷卷草席盖过无人认领的尸体,还有妻离子散时,男人抬头无助的哭泣。
蓝锦葵痛心地看着这人间炼狱,心狠狠揪起。
处处是被哄抢的药铺,药铺前,妇人跪地祈求。
“求求了,给我们一些药吧,求求你们行行好,我的孩子得了瘟疫快要死了,求求你们了……”
小厮趾高气扬,狠狠一脚踢过去,踢得那妇人往后倒地,后脑勺狠狠磕在青石地板上。
血流汩汩而出,妇人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小厮嘴里骂骂咧咧,一阵叫嚷着:“贱民也配用药,赶快给我滚出去!”
他将药铺门狠狠一关,隔绝了外面的求救声。
如今瘟疫横行,每天的尸体堆积如山,死了一个人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蓝锦葵赶紧上前去,她焦急地将妇人从血泊之中抱起来。
“夫人,你怎么样了?”
那位妇人艰难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回答:“我没事。”
蓝锦葵手指轻轻点上她的额头,很快,神情凝重起来。
她开口说道:“你受了重伤,再不医治恐怕会丢了性命,夫人,让我来替您医治。”
一听到蓝锦葵能够医治,那位妇人连忙摆手:“姑娘,我不要医治,您行行好,要救就救我的孩儿吧。”
她说着,眼角淌下两行灼泪,从脸颊往下,流入发缝之中。
“我男人才离开,我孩子又染上了瘟疫,他发了好几日的高烧,浑身都长了脓疮,求求您了,救救他吧,他就在青衣巷,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
话还未说完,女人便断了气。
蓝锦葵痛心的伸出手,抚上她大瞠的双眼,开口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您的孩子。”
她说完,给了旁边的背尸人一些银钱,嘱咐他将女人安葬。
接着,蓝锦葵便根据她的遗言,找到了青衣巷。
最里面那间矮旧的破房,里面烟雾缭绕。
蓝锦葵推门而入,在床榻之上,看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饶是浑身长了脓疮,也挡不住他的好皮相。
他也是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伸出手去,轻轻唤道:“娘亲,娘亲……”
蓝锦葵紧紧握住他的手:“别怕,是你娘亲让我来的。”
小男孩听到这话,稍微安静了下来。
蓝锦葵的手下轻轻用力,眉却蹙得更深。
他已经病入膏肓,按照常理来说,已经是药石无医了。
可是蓝锦葵却心一横,为他逆天改命。
她将充满疗愈力的兰草灵力注入了洛修然的体内,用自己的修为,换来了小男孩的性命。
小男孩温柔笑着,叫她“锦葵姐姐”。
蓝锦葵摸了摸他的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回答:“锦葵姐姐,我叫修然,洛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