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弦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文熙二十年三月十五,天突降大雨,平南侯受诏入宫,雨湿官袍,太后命人送蓝雀锦袍一身……”陆为弦怔怔看着纸条上的三个字‘平南侯’。马车在平南侯府大门口停下,陆为弦从马车上下来。大门口,平南侯陆峥嵘正将魏长荣送出门,魏长荣看见陆为弦,打了声招呼。“为弦,去哪了?”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魏长荣的语气不由亲昵了一些。但陆为弦脸色不虞,没有搭理他。
顺天府——
魏长荣让人搀扶起满身狼狈的魏长庚,正要离开,府尹罗均连忙上前阻拦。
“小魏大人,魏小公子你不能带走。”
魏长荣黑着一张脸看着罗均:“罗大人难不成是真的要把我弟弟收监刑讯?”
罗均讪讪笑了笑,“收监不敢,只不过是想请魏小公子先在府衙小住几日,来人,把狱中的天字牢房腾出来,给小魏公子入住。”
魏长荣甩袖拂过罗均的脸,“罗均,你好大的胆。”
罗均一边命令衙役将人扣下,一边陪笑道:“例行公事,小魏大人不要为难下官。”
“谁敢抓我!呜呜呜——”
魏长庚张口大骂,衙役一个抹布塞过去,拖着人走了。
魏长荣也被轰出了顺天府衙,小厮忙上前搀扶。
魏长荣面色铁青,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怎么回事?罗均何时成了秦携的犬牙了?”
小厮道:“前日秦携来了顺天府一趟,不知他拿什么游说了罗均,让这墙头草倒向了那边。”
比起罗均的叛变,那种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挖了墙角的憋屈感更让人怒不可遏。
魏长荣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国公府,一进门就听见了魏娉婷寻死觅活要上吊,被一群丫环仆妇又拉又扯的闹腾声,这都不知第几回了。
自从赏荷宴起,国公府就没有一天安宁,如今魏长庚还被送进了监牢。
魏长荣来到父亲魏国公的书房,第一句便是:“我们低估了那女人的厉害了。”
一个秦携,一个陆为弦,把他们国公府弄的鸡飞狗跳。
“罗均投靠了秦携。”
“罗均是第一个但肯定不是最后一个,秦携那边不知暗中拉拢了多少人,他看样子要跟我们死磕到底。”魏长荣不免担忧道。
“没想到,秦携为一个女人竟然能豁出去这么多。”魏长荣又道,语气似意外,又似嘲笑。
魏国公不紧不慢盘弄着手中的檀木佛珠,神情不屑道:“这不是挺好的,先不管他们,让他们夫妻俩耳鬓厮磨一番,等那女人成了他的命门,有的是机会让他束手就擒。”
魏长荣醍醐灌顶,可不是,他们花了三年都没找到秦携的弱点,现在云寄欢不是上赶着给他们送了个软肋?
“那长庚怎么办?那女人死咬着不放,长庚难道真的要去给她抵命?”
“不是你弟弟推的,没人敢拿他去抵命。”
魏长荣一惊:“父亲知道是谁?”
魏国公放下手中的佛珠,拿起桌上的一封信交给了魏长荣。
“把这个送去平南侯府,交给陆峥嵘。娉婷的婚事已经拖了三年了,这个月就得完婚。”
……
“陆大人,你要的东西在这。”
一处酒楼的雅间里,一个年轻女子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对面的陆为弦。
陆为弦拱手道谢:“谢谢素衣姑娘。”
素衣笑了笑,笑容温婉:“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陆为弦心有旁骛,面上有些无心寒暄。
素衣见状,只道:“大人有事先去忙吧,我在这坐一坐就回宫去。”
陆为弦再次道谢,却没再停留,快步起身出了厢房。
素衣凭窗下望,看着那道身影出了酒楼,上了马车,然后消失在视野。
陆为弦上了马车,立即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宫中赏赐,会登记造册,但各宫中私底下的人情往来,并不会公开。
但,库房有出入,肯定会有记录。
当年那蓝雀锦,先帝全都给了魏太后,素衣正是魏太后宫中掌管私库的管事宫女。
陆为弦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
“文熙二十年三月十五,天突降大雨,平南侯受诏入宫,雨湿官袍,太后命人送蓝雀锦袍一身……”
陆为弦怔怔看着纸条上的三个字‘平南侯’。
马车在平南侯府大门口停下,陆为弦从马车上下来。
大门口,平南侯陆峥嵘正将魏长荣送出门,魏长荣看见陆为弦,打了声招呼。
“为弦,去哪了?”
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魏长荣的语气不由亲昵了一些。
但陆为弦脸色不虞,没有搭理他。
魏长荣面色一冷,鼻子冷哼了一声,甩袖上了马车。
陆峥嵘送走了客人,转身进门,“这就是你的涵养?”
陆为弦举起手中的纸条,质问道:“三年前,是你推小酒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