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什么也没问,立刻卷起衣袖,将井盖给拉开。一股腐朽的寒气伴随着尘土直冲而上。“咳咳咳咳……”尘土让众人呛得咳嗽,后退两步。沈栖月往底下望了一眼,井壁有绳梯,她拽了拽,还挺结实。便直接下了井。那阴森的气息让阿庆和顺子都心生惧意,没想到沈栖月如此果断便往井里去了。两人相视一眼,跟着下了井。井高十几米,石壁上全是血淋淋的抓痕,看得人头皮发麻。到了井底,沈栖月点上火折子,四周亮起。
突然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沈栖月一下子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桑星月体内的邪祟力量还在,出奇的大,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可怎么办啊。”陈姑心急如焚,用尽全力地去拉桑星月。
“她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沈栖月用力地掰着桑星月的手掌,眼神凌厉地看着她,“她现在可清醒得很!”
话一出,桑星月脸色一变。
陈姑也大惊失色,看向桑星月,“不可能啊……”
沈栖月额头已经青筋暴起,艰难开口:“不信你拿刀刺她,若是中邪,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陈姑看了看四周,发现一把剪刀,便拿起来朝桑星月缓缓而去。
不敢刺下去。
桑星月明显紧张了几分。
沈栖月趁机一把揪住桑星月的衣领,将她往前狠狠一拽,用力一个抬腿,踢在桑星月腹部。
桑星月吃痛,捂着腹部摔倒在地。
这一幕让陈姑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桑星月,“星月,你真是清醒的?”
“你怎么……”
桑星月低着头,心中慌乱,快速思考过后,索性一闭眼,栽倒在地。
“星月!星月!”陈姑连忙上前查看。
沈栖月摸了摸疼痛的脖子,淡淡道:“放心,她死不了。”
“装的而已。”
说完,沈栖月冷冷转身离去。
外面围观的人皆是议论纷纷,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
没过一会,陈姑便追了出来。
“夫人,我替星月跟您道歉!”
“只是我看她那情况着实不太乐观……”
沈栖月语气淡漠:“她做的事,犯不着你替她道歉。”
“她要杀我,你还要我救她,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你放心便是,她不会死。”
“她与那邪祟做了交易,并不是以性命为代价的。”
陈姑听着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
星月对夫人的敌意,她是知道的,她也劝过,但是在这件事上,星月过于执拗。
实在是毫无办法。
但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星月死。
知晓桑星月不会有性命危险之后,陈姑明显安心了不少。
随后跟上了沈栖月的脚步,好奇问道:“交易?不知是做了什么交易?”
沈栖月淡淡道:“这个你不如问她自己吧。”
“与邪物做交易,自然是要完成心中执念之事。”
陈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过神来发现沈栖月是去荒园的方向,连忙问道:“夫人又要去那里?”
沈栖月答道:“这邪祟想解决干净,就得找到根源。”
“你若害怕,不必跟来。”
沈栖月脚步不停,往荒园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姑微微一怔,之前听说沈家养女精通此术,没想到沈栖月也有此能力。
那沉着冷静的模样,让人莫名地很安心。
回过神来,陈姑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荒园,沈栖月翻墙而入,踏过凌乱的杂草,径直来到井边。
去掉了余下的几张符纸,她拉住铁链,用力地拉开了井盖。
但井盖比她想的还要重很多,用尽了全力,也只移开了一点点。
“夫人,需要帮忙吗?”
忽然墙头传来顺子的声音。
沈栖月侧目一看,便见顺子也翻墙过来了。
后面还跟着阿庆。
“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井盖挪开!”
两人什么也没问,立刻卷起衣袖,将井盖给拉开。
一股腐朽的寒气伴随着尘土直冲而上。
“咳咳咳咳……”尘土让众人呛得咳嗽,后退两步。
沈栖月往底下望了一眼,井壁有绳梯,她拽了拽,还挺结实。
便直接下了井。
那阴森的气息让阿庆和顺子都心生惧意,没想到沈栖月如此果断便往井里去了。
两人相视一眼,跟着下了井。
井高十几米,石壁上全是血淋淋的抓痕,看得人头皮发麻。
到了井底,沈栖月点上火折子,四周亮起。
她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已经腐烂的尸骨。
凑近后闻到了异香。
似乎是一种延缓尸体腐烂的药物。
这尸体还未完全腐烂成白骨。
此处是一口枯井,并无水源,就连杂草都没有,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全是陈年旧痕。
尽是阴森的压抑气息。
让人心情沉重。
阿庆和顺子看到这一幕时,脸色大变。
“你们怕尸体吗?”沈栖月转头问道。
两人摇摇头。
“那你们帮我把尸体带上去。”
随后顺子先出去找来绳索和黑布,将尸体包裹起来,用绳索捆住,拉出了井。
尸体出井的那一刻,突然狂风大作,杂草如浪花翻涌,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巨物靠近。
顺子和阿庆顿时紧张了起来。
沈栖月爬出井,便看到了院墙角落里的江秋映,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尸骨,眼中的恨意仿佛快要滴出血来。
在看到沈栖月的时候,江秋映才冷静了几分。
风才停了。
“走吧。”
“你们若是有空,就随我一同去安置尸体吧。”
沈栖月需要两个帮手,阿庆和顺子就很合适。
而且这两人不是普通人,沈栖月也想跟他们拉近关系,了解更多。
但是她的话一出,两人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沈栖月见他们不是很愿意,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便说:“无妨,不想去,我就找别人好了。”
阿庆连忙开口:“不是不想去。”
“我们不能随意出东厂,需督主准许才行。”
闻言,沈栖月不解,“这也需要他同意吗?”
“他这么闲?这也要管?”
顺子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是接触到阿庆的眼神之后,便又憋了回去。
沈栖月尽收眼底。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来到东厂数日,好像的确没看到过他们走出过观雪苑。
只有萧淮复每日会出去。
方池偶尔也不在观雪苑。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难道从未出过观雪苑?
一个背脊发凉的猜测陡然而生。
这观雪苑,实际上不会是个囚牢吧?
“那你们先帮我把尸体放到我房间去吧,等督主回来我再与他商量。”
两人点点头。
他们将尸体抬到了沈栖月的房间,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
都不由自主地对沈栖月生出几分惧意。
沈栖月在房间里守着尸体,等到萧淮复回来,立刻赶了过去。
“夫人,督主他……”方池意图拦住她。
“我有急事!”沈栖月不顾阻拦便闯入了房间里。
一推开门。
便见到一个赤裸着的身躯,宽肩细腰,几缕黑发碍眼地散落在后背。
沈栖月猛然一震,连忙捂住了眼。
方池也连忙关上了房门。
正在穿衣的萧淮复动作利落,侧身看了沈栖月一眼,见她这才背过身去,神色无奈。
幽幽道:“别装模作样的,又不是没看过。”
沈栖月蹙眉,索性放下了手,大大方方地投去视线,“你说的啊,那我可就随便看了。”
她不止看,还走上前看。
萧淮复脸色一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