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冷冷一笑,语气轻蔑:“好啊,那干脆断绝关系吧!”“反正我失散十几年,你们也没有找过我,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不如断绝了关系,再不往来。”这话让本就在气头上的沈晦明更是震怒。怒目圆睁。“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你与镇南将军府的婚事,原本是你姐姐的,是她让给了你!这么好的一门婚事,被你闹出如此丑闻!”“你竟恬不知耻,不知悔改!”“还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今日我非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沈轻鸿连忙说:“爹,言蕴算卦一向灵验,不能让沈栖月毁了我们侯府啊!”
“这沈栖月乡野出身,尽学了些油嘴滑舌胡诌的本事,她的话半点不可信。”
沈栖月气定神闲,目光幽暗。
漫不经心道:“若沈言蕴算卦真的灵验,又为何无法避开大婚之祸?”
“是没算出来?还是故意为之?”
她的话,让沈晦明眉头紧皱,神情严肃了起来。
沈言蕴有些慌了,这沈栖月怎么突然这么能说会道了?
而沈轻鸿更是毫不思索,便维护起了沈言蕴。
怒斥道:“你一个乡野丫头,懂个屁!”
“十五那日,言蕴给大哥算过,京都城外朝南有水的地方能遇桃花。”
“给我算过,避开医馆,否则会有祸事临头,全部都应验了!”
“算这些,本就需要时间,也需要提前准备,哪像你空口就来,蠢笨可笑,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沈轻鸿眼里的鄙夷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闻言,沈栖月冷哼一声。
她堂堂悬天门大天师,一眼便可窥见一人前世今生,还用得着借助什么东西?
“沈言蕴是会算,不过只算到三分而已。”
说着,她目光转向了大哥,打量了一番。
他身后是十里桃花林,恍若仙境,却暗藏杀机,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皆化作鲜血。
幽幽开口:“大哥眉间泛桃花,但气浊带血腥,乃是桃花劫。”
“大哥所遇女子并非良缘,如今大哥定被那女子苦苦纠缠,头疼不已吧?”
一直未曾言语的沈灏川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震惊地看着沈栖月。
她怎么说中了!
那日遇到的女子,丑陋粗鄙,纠缠不休,只因顺手救她一次,便缠着要嫁给他,甚至逢人便说自己已与他定亲。
让他苦不堪言。
沈灏川没有答话,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栖月轻嗤一笑,又看向二哥沈轻鸿,他身后是一条极其坎坷的道路,布满鲜血和陷阱。
有的陷阱落下去,却另有一条通天之道。
“还有,你别高兴太早了。”
“你天生运势起伏不定,福祸相依,因祸得福。”
“若去医馆,会因小祸得大福。”
“可惜啊,你听了沈言蕴的话,避开了,那这福气就落不到你头上了。”
沈轻鸿却是丝毫不信,轻蔑一笑,“言蕴师从宁天门荣德大师,自幼修习风水卦术!”
“就你,也配置喙她算卦灵验与否?”
“简直可笑!”
听到这里,沈栖月诧异地看着他,语气震惊:“宁天门荣德大师?就是那位唯一能进悬天门的荣德大师?!”
沈轻鸿见她这反应,得意冷笑,“吓坏了吧,蠢货!”
沈言蕴也一脸的沾沾自喜,仰着下巴,姿态高傲。
沈栖月十分害怕地说:“真是没想到言蕴的师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荣德大师啊!”
她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当初荣德第一次跟着他师父上悬天门的时候,看不起她是个年轻小辈,暗讽她是靠美貌勾引,才进了悬天门。
等知道她就是悬天门大天师之后,吓得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
差点憋不出笑。
这么一算,沈言蕴还得叫她一声祖师奶奶。
不过沈言蕴不配。
毕竟荣德也不是悬天门正儿八经的徒弟,他的师父曾是悬天门弟子,但半道下了山。
荣德大半辈子都想拜进悬天门,但一直不被悬天门认可。
得罪了她之后,就更别想了。
她记仇得很。
真没想到,这一对师徒跟她还挺有缘。
沈轻鸿看到沈栖月被吓呆的样子,愈发嫌弃,满眼鄙夷。
“爹,依我看,不如将她哪儿来送回哪儿去。”
“侯府不需要这样不知廉耻的千金小姐,我也不需要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妹妹。”
沈栖月冷冷一笑,语气轻蔑:“好啊,那干脆断绝关系吧!”
“反正我失散十几年,你们也没有找过我,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不如断绝了关系,再不往来。”
这话让本就在气头上的沈晦明更是震怒。
怒目圆睁。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
“你与镇南将军府的婚事,原本是你姐姐的,是她让给了你!这么好的一门婚事,被你闹出如此丑闻!”
“你竟恬不知耻,不知悔改!”
“还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今日我非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灏川!拿家法来!”
随后沈灏川去拿来了一根手臂粗细的乌木棍。
看得沈栖月直皱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晦明。
“爹,你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就一点不怀疑昨晚的真相吗?”
“为了偏帮沈言蕴,你不惜要打死自己的亲女儿?!”
她才是沈晦明的亲骨肉啊!
世上怎能有如此狠心的爹。
沈晦明却是半点不犹豫,拿着乌木棍便走到了沈栖月身后,扬起了棍子。
刹那之间,沈栖月眸中窥见沈晦明在战场受伤的样子,伤在腿关节,逢雨必疼!
正好,乌云已至。
沈栖月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警告,“爹,你信不信,雷雨将至。”
那幽冷的声音与眼神,让沈晦明突然生出一阵寒意。
动作猛地僵在半空。
十年前他身上落下的旧伤,逢下雨便会疼痛,虽是小痛,但也万分折磨。
战场厮杀之人最忌讳被人知道弱点,所以他这道伤,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今晨起床这旧伤便又开始疼了。
他知道今日有雨。
但是此刻外头还艳阳高照,沈栖月是如何知道雷雨将至的?!
沈言蕴见状着急了,“爹,你别听她胡说!她……”
轰隆——
哗啦——
一阵雷鸣后,大雨倾盆而至。
沈言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这声音惊住了。
所有人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大雨,沈栖月是怎么知道的?
蒙的吗?
未免也太巧了!
方才还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突然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看见众人都呆愣的样子。
沈栖月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三日后便是我与督主大婚,爹要打死我之前,还是先想想怎么给督主一个交代吧?”
“总不能让督主与我配冥婚吧?”
说完,她便背着手慢悠悠地离开了。
沈晦明十三年前助敬王起兵造反,成功了,沈晦明便被封为武伯候。
可皇帝忌惮他功高盖主,所以扶持起了东厂势力牵制他。
沈晦明是不会贸然得罪萧淮复的。
这三日内,她应是安全的。
只是走出正厅,回房的路上,毒又发作,她疼得站不住,蹲在了屋檐下。
猛的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