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姝被他这番话一噎,此刻她终于明白,顾时珩先前在殿外威胁她,要她配合的事是什么了。不过这等肉麻的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是当着父皇母后的面说的。谢卿姝涨红着脸咬唇不语,脸颊两侧起了一层薄薄的淡粉色,娇嫩怜人。皇帝眼角也带着几分笑意,“行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那朕便放心了,今日是家宴,不分君臣,你们不必太拘束。”宴席上,谢卿姝面前摆的几乎都是她爱吃的膳食,顾时珩一边与皇帝闲聊,时不时给谢卿姝夹菜。
谢卿姝挑了挑眉,没说话,却也配合他上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
到了乾清宫,掌事太监早已经候在殿前,伸长脖子等待两人。
远远见顾时珩与谢卿姝齐肩走来,掌事太监堆着笑意,连忙迎上去,“老奴拜见公主,驸马,陛下和皇后娘娘早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公主驸马稍等,老奴替二位通报。”
谢卿姝客气地朝公公道谢:“多谢公公了。”
掌事太监进去后,顾时珩突然俯底身子凑近谢卿姝,微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道:“在陛下和娘娘面前,希望公主尽量配合臣,与臣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高大的身子几乎笼罩着谢卿姝,她转头对上他充满危险的眼神。
谢卿姝脱口而出:“凭什么要我配合你。”
顾时珩忽地掐住她细软的腰肢,手中的力道话缓缓收紧,盯着她的眼眸逐渐幽暗,“公主大可以试试。”
他的眼神危险而又充满攻击性,禁锢在腰间的那只手如烙铁般坚硬,硌得生疼。
谢卿姝虽然心底里怂,但还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在外人眼里,两人亲密无间,耳鬓厮磨,实际的暗涛汹涌只有两人心里清楚。
太监出来时,顾时珩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手。
“公主,驸马,陛下有请。”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坐在龙椅上,神色严肃,尽显帝王威严。
皇帝身侧坐着一位衣着华丽貌美的妇人,典雅得体,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见殿中迎面走来的两人,皇后的笑意越发深了。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一瞬,轻咳一声,“快起来吧,这是你们二人成婚后第一次进宫,当初朕还担心为你们赐婚,你们心中会有所不满,如今看来,郎才女貌,倒是朕多虑了。”
顾时珩起身的同时也把谢卿姝搀扶起来,而后对皇帝恭敬地回道:“陛下鸿恩,微臣感激不尽,能娶公主为妻,是臣此生的荣幸。”
见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违心的话,谢卿姝心底冷哼。
他神色认真,高位上的帝后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皇后悬着多日的心也终于放回原处,开口对他道:“你们夫妻恩爱是好事,姝儿性格娇蛮,你要多担待些。”
“母后,儿臣怎么娇蛮了,您怎么在外人面前如此乱说呢?”
谢卿姝柳眉微蹙,看着皇后,跺脚反驳道。
她再怎么样,也比顾时珩好多了。
倒是母后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
皇后瞥她一眼嗔怪道:“如今都嫁人了,还这般不分轻重,母后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了?”
顾时珩接过话茬,自然而然tຊ地回答:“娘娘多虑了,公主在府中乖巧体贴,微臣心中甚喜。”
谢卿姝被他这番话一噎,此刻她终于明白,顾时珩先前在殿外威胁她,要她配合的事是什么了。
不过这等肉麻的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是当着父皇母后的面说的。
谢卿姝涨红着脸咬唇不语,脸颊两侧起了一层薄薄的淡粉色,娇嫩怜人。
皇帝眼角也带着几分笑意,“行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那朕便放心了,今日是家宴,不分君臣,你们不必太拘束。”
宴席上,谢卿姝面前摆的几乎都是她爱吃的膳食,顾时珩一边与皇帝闲聊,时不时给谢卿姝夹菜。
饭后,皇帝留下顾时珩要谈一些朝中之事,而谢卿姝被皇后带去了寝殿。
皇后爱抚上自己女儿的脸颊,心疼道:“这几日成亲把本宫的姝儿都折腾瘦了,母后这儿得了东海进贡的千年雪参,你拿回去补补身体。”
“快去把雪参装起来,给公主带回去。”
谢卿姝急忙拉住皇后的手,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唉呀母后,儿臣身体好好的,哪里瘦了,你就别担心了。”
在侯府这几日里,除了顾时珩会给自己添堵受一些闷气之外,其余过的都挺顺心的。
皇后顿了顿,又满目愧疚道:“是母后对不起你,赐婚之事明知你不满意,却还是劝说不了你父皇,如今看到你二人恩爱,母后也就放心了。”
谢卿姝整个身子窝在皇后怀中,闭着眼,“儿臣从来没有怪过母后,您别自责,哎对了,钰儿呢?”
今日她好像没看到钰儿?
皇后笑了笑:“他被太傅叫去温书了,你不在宫里,也没人陪他玩闹,自觉无趣后,天天往太傅那里跑。”
谢卿姝还有个一母同胞的皇弟,而今不过六岁,皇帝至今还未立皇储,而谢锦钰是皇后嫡出,又是皇长子,众臣心里都默认他是未来的储君。
提起钰儿,皇后面色变得凝重,语重心长地与她道:“你可知你父皇为何要将你嫁与顾时珩?”
谢卿姝茫然地摇摇头,父皇的圣旨来得极快,根本容不得她有思虑的时间,婚期便已经到了。
“顾家早些年间败落,而今到了顾时珩手中,他仅凭一己之力将摇摇欲坠的顾府拉起,让其在朝中有了不可忽视的地位。
他年纪轻轻便军功傍身,手握三军兵权,掌握着漠北一区的封地,以前你父皇靠着他,收复封地,击退外敌,可如今他手中的势力愈发壮大,你父皇不得不忌惮。
而且钰儿还小,他若是有异动,怕是整个朝局都不得安慰,你父皇急需有一个制衡他的势力,所以就…”
皇后话还没说完,谢卿姝接着道:“所以父皇便想到让我嫁给他,驸马不得从政,借此来收回他手中的兵权?”
看着面前女子微冷的面色,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试图劝慰:“你父皇也是迫不得已。”
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小她要什么,父皇都会让她得到。
小时候也曾听闻皇室的公主,婚姻都由不得自己,那时她不信,父皇母后如此宠爱她,怎么可能随意决定她的婚事呢。
但如今知道了真相,谢卿姝内心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