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砚不是不让她出门吗?“快点。”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将门重新关上,丢下冷冰冰几个字:“给你五分钟。”五分钟?!苏烟吓得连忙跑去衣帽间翻找。这几天她都在家,穿的都是居家款式,出门的话……苏烟又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但既然是要特意换衣服,是不是比较严肃庄重的场合?那她只换衣服OK吗?不用化妆?“还有三分钟。”苏烟吓得一激灵,也不再胡乱想什么有的没的了,随手拿了一件看着还不错的裙子,就往身上套。
苏烟和苏芙聊了挺久,苏芙完全不遮掩自己帮助她的真实意图,慢慢的,苏烟对她也打开了点心扉。
她把肚子里的真实情况,告诉了苏芙。
苏芙却笑,“我早猜到了。”
如果孩子是秦时砚的,那天苏烟的反应不会是那样。
“还是那句话,真爱你的人是不会介意的。”
苏烟却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想。
苏芙漂亮能干,名声又不像是她这般,自然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同样的条例放在她身上,苏烟就觉得行不通。
这世上好女人这么多,秦时砚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要如今一无是处的她?
“小烟,你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回到苏家的吗?”
苏烟摆头。
“有人将你当做礼物,送给了帝都某个高官。”
“什么?”
苏烟震惊,“可我回苏家的时候,不是才十六岁吗?”
“是。”
苏芙语调不变,继续她的讲述,“那天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后来乱成一团,局中有一个人看到了你,觉得你很眼熟,便将你带了出去。”
苏烟心情复杂。
“他叫谢渊,是姑姑的前男友,他起初只觉得你长得像姑姑,想救你出去。跟你聊了几句后,得知你的生日和沁柔一模一样,才起了别的想法。”
“后来果然,验了DNA,你才是苏家的亲女儿。”
“你是在缅州长大的,后来,父亲派人去调查过你在缅州的经历。据说你从十四岁开始就跟在当地的一个黑老大身边……”
“别说了。”
苏烟整个人都凉透了。
冷静了片刻后,她再开腔时语调都凉了许多,“秦时砚知道吗?”
“知道。”
苏芙说:“所以,小烟,即便你的过去那么不堪,高岭之花一般的秦总,还是爱上你了。”
苏烟苦笑,“这么说的话,我倒要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一个爱我的男人给弄丢的……”
“砰砰——”
房门忽然被敲响,苏烟怔了下。
“苏烟,出来一下。”
是秦时砚的声音。
“好。”
苏烟应了他,“大姐,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好。”
挂了电话后,苏烟调整tຊ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立在门外的男人穿戴整齐,一身黑色西装,矜贵、冷淡。
苏烟望着他的脸,还是那样英俊淡漠,看她的眼神暗得窥不清任何情绪。
不过这会儿,苏烟一点也不觉得他凶或者冷了。
想到刚刚苏芙说的话,她甚至觉得自己站在他跟前低到了尘埃里。
是羞愧,更是无地自容。
他有着最高贵的出身、一路受着最好的教育,豪门贵族浸养在骨子里的彬彬有礼、儒雅风骨。
而她呢,生长在最肮脏的土地,几乎没什么受教育的机会,伴随着罪恶长大,性子桀骜、不守规矩、伤害了周围一圈人……
他喜欢她什么呢?
她有什么,是值得他抛下过去二十多年的规矩和教养,去喜欢的呢?
苏烟这会儿甚至觉得自己连站在他面前,都无法将脊背挺直。
秦时砚自然不清楚这女人脑子里想的什么,不过他看着她那复杂浓烈、快要溢出眼底的情感,眉头微拧,“换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苏烟愣住,“去哪儿?”
秦时砚不是不让她出门吗?
“快点。”
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将门重新关上,丢下冷冰冰几个字:“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
苏烟吓得连忙跑去衣帽间翻找。
这几天她都在家,穿的都是居家款式,出门的话……
苏烟又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但既然是要特意换衣服,是不是比较严肃庄重的场合?
那她只换衣服OK吗?
不用化妆?
“还有三分钟。”
苏烟吓得一激灵,也不再胡乱想什么有的没的了,随手拿了一件看着还不错的裙子,就往身上套。
门外,秦时砚一直盯着表,眉宇间逐渐蓄起阴霾。
那女人在里头待了快十分钟,怎么还没出来?
“苏烟,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好了——”
下一秒,苏烟将门猛地拉开。
他垂眸打量她,眼眸微微眯起。
她穿了件水绿色长裙,鲜嫩的颜色衬得她皮肤细腻白净。同时,苏烟还花了两分钟迅速卷了个头发,三分钟快速化了个淡妆。
卷发长度到肩头,显得她清纯灵动。三分钟的妆容当然不会很精致,但她的五官本身就很浓艳,这样淡妆反而凸显了她的美。
他还没见过苏烟这样的打扮。
过去的苏烟,要么是干脆懒得化妆,要么是化精致的妆容艳压群芳。
这么素净淡雅、一看就是乖巧女孩的装扮,不是她过去的风格。
秦时砚没给她什么评价,转身走了。
苏烟连忙跟上他。
身后的女人腮帮子鼓起来,还以为他刚刚看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会给点意见的。
比如,她这样到底可不可以啊?
男人步子迈得很大,苏烟几乎只能小跑才能跟上他。
他从车库开出一辆黑色宾利,苏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车子刚发动,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如果是出席什么场合,应该有司机开车才对。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去哪里?
苏烟转过脸去看驾驶座的男人,车子开得很快,几乎是全程压着限速在开。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菲薄的唇抿着,五官轮廓立体鲜明。
他长得真好看,苏烟觉得,秦时砚是她现在脑子有限的记忆里,长得最英俊的男人了。
或许是看得太久了,秦时砚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苏烟有点心虚地将头扭向了窗外。
车内很安静,一安静,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苏烟又想到了苏芙电话里的内容。
她的心脏沉沉地坠下,仿佛坠到了无底的深渊,不停地往下落。
“等会儿见到奶奶,嘴巴记得放甜一点。”
“哦……啊?”
苏烟猛地将头偏过去,眼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