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运在凌水镇停车,韩笑笑下车走进去。门口的石拱门古色古香,上面写着‘凌水镇’三个字。路两面是民居,三四岁大的孩子在家门口吃麦芽糖,糖液顺着竹签往下流到手上,小孩赶紧分开竹签往顺时针方向来回搅动,两根竹签分得太开,麦芽糖吧嗒掉在地上,从一小坨快速向外蔓延。“哇”小男孩愣了两秒,大声哭出声。“怎么了怎么了?”小孩妈跑出来,脸上带着焦急。“没了。。”小孩哭着,眼泪争着涌出眼眶。“什么
客运在凌水镇停车,韩笑笑下车走进去。门口的石拱门古色古香,上面写着‘凌水镇’三个字。路两面是民居,三四岁大的孩子在家门口吃麦芽糖,糖液顺着竹签往下流到手上,小孩赶紧分开竹签往顺时针方向来回搅动,两根竹签分得太开,麦芽糖吧嗒掉在地上,从一小坨快速向外蔓延。
“哇”小男孩愣了两秒,大声哭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小孩妈跑出来,脸上带着焦急。
“没了。。”小孩哭着,眼泪争着涌出眼眶。
“什么没了?”
小孩指着地上的一滩糖渍,“糖掉了。”
“哎哟,让你用碗接着,你不听,摊在地上怎么弄得掉啊,等会找来蚂蚁咯...”
............
韩笑笑顺着石板路径直往里走,小卖部的老板娘黄秋荷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孩子的头趴在她的肩上,黄秋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看到韩笑笑,她露出惊讶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笑笑来了,学校放假了?”
“嗯”,韩笑笑朝她的方向露出个笑脸,黄秋荷比去年圆润了些,她有个上小学的大儿子,这个应该是刚添的老二。
凌水镇深处有条河,河岸把民居分成左右两边,中间有石桥可以通过,涓涓的流水声给小镇增添了几分诗意。有人在河面上打鱼,宽大的草帽檐把脸遮住,渔夫站在船上,手伸到水里把网拉上来,绿色的渔网夹杂着几点银光,已经有收获了。
“诶,快拉快拉,要跑了。”岸上有人提醒。
“噗通”一声,一条小鱼从网眼里挣脱开掉进河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姥姥”,韩笑笑喊。
“哎哟,来了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啊。”王玉金问,银发盘成一个髻别在脑后,灰色印花的褂子下皮包着骨头,看上去很是纤瘦,挺直的腰板精神矍铄。
“打了,您没接。”韩笑笑说,脸上露出两个开心的小梨涡,上前抱着她。
“哎哟,精怪哦。”王玉金嫌弃地说,还嫌不够热。
“走,回家。”王玉金说,抄起竹椅拎手里,转头对船上的人喊道,“走了,我外孙来了。”
王广回到,“好咧玉金阿奶,晚点我给您家送两条,晚上加菜。”
“不用,”王玉金说,“那点鱼不够你累的,你留着卖,别送来送去了,走了。”
王广露出个憨厚的笑,古铜色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韩笑笑跟在王玉金身后回家,进了院子,王玉金让她洗手。院里有起水器,往下按压出水。韩笑笑挤了点洗手液搓出泡沫,在井边洗干净。
王玉金把椅子放进屋里,那是她外出时带的椅子,河边的槐树下有石墩,但唠嗑的老大爷大妈多,她就自己带。“我早上去和你七奶奶说话了,听不到电话响。”
“昨天晚上打的。”韩笑笑说,接过毛巾擦手。附近邻里都是老街坊,王玉金关上门出去串门,电话是个摆设,十回有九回接不到。
王玉金回想她昨晚去哪了,实在想不起来,“那就不知道了。”
韩笑笑打量了下院子,和去年见的时候差不多, 院子里的刺泡是她两年前在路边看到挖回来种的,刺泡树容易串根,现在围着墙根长了一圈,结着玫红色的果。
韩笑笑摘一颗正要放进嘴里。
“啪”手上挨了一下。
“没洗不能吃。”王玉金说。从屋里拿出一个装满刺泡的笸箩,是早上刚摘的。人工培植的刺泡在超市里叫树莓,一小盒二十块,卖得很贵。自己种的不如超市里的个头大,但很甜。韩笑笑尝一颗,幸福地眯起眼睛,用手抓了一把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