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淮开车朝着最近的医院赶去,抓着方向盘的手经络突起,一路时不时瞥眼查看季桐的情况,感觉到她越来越痛苦,加快油门,路上甚至闯了红灯。温景淮抱着人冲进医院,顿时有医生迎上来,“病人什么情况?”温景淮也不清楚,但是看她一直按着胃,也该是胃疼。“胃疼。”医生大概了解情况后将人推进去。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男人靠墙而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被脱下,随手搭在腕上,袖口处也被解开,随意挽上去,长腿微曲,远远望去,给人颓靡之感。
季桐从回神他脸上挪开视线,看向他手上燃着的烟头,红星点点,快要燃尽,倏忽伸出手去,指尖轻触了下他的脸。
指尖温热,碰到男人冰凉的脸上,温景淮有一刻的愣神,随后跟她对视上,烟已燃尽,薄雾消散,残烬掉落,无人察觉,季桐清楚看到他眸中自己的脸。
倏地笑了,一张美人脸笑得让人失色:“温景淮,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一如四年前一样的话,四年前温景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如今犹豫了,但是在季桐看来,他的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既然如此,何必多说呢。
突然收回了手,扯唇道:“那你说这些有意思么,堂堂的温总不至于对前妻旧情难忘,这可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她的嘲讽一字一句落在他耳中,温景淮并不被她的话激到,一股力道将她扯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两人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呼吸交缠,只要他低头便能轻易碰到。
季桐慌了,上次季家院里的事历历在目,伸手推搡,奈何终究是徒劳。
“我不喜欢自己用过的东西被人觊觎。”
“人也一样。”
季桐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极具侵略的眼神,好像她已是他网中的猎物。
可是猎物也有挣扎的权利,不是么。
用过的东西,这比他说出不爱她这种话更加伤人,倾斜过去的身子渐渐脱了力。
温景淮捕捉到她双眸中的湿意,指尖放松,季桐顺势坐回去,偏头看向窗外,试图憋回去外泄的情绪。
最后实在是累了,头靠在窗上,手机也没电,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送我回十八号街那边,我车在那里。”说完闭上眼睛假寐。
温景淮神色浅淡看她一眼,最后还是开车离去。
本来是往郊区那边的,结果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失了控,郊区那边只好晚点再过去。
季桐浅眯了一刻,等到再睁眼时,是被胃部的疼痛疼醒的,跟祁晰吃饭时就吃了一小口牛排,喝了几口水,算是落了一顿。
离开的这些年,她是谨遵医嘱的,生下杳杳后,即使是忙碌起来,也会吃些小食垫垫肚子,绝不会长时间空腹,胃病这才没怎么发作,可现在...
车依旧在平稳行驶,季桐右手按着胃的位置,咬紧了下唇,额间渐起了许多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温景淮似乎是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向副驾上的人,苍白脸色映入眼眸,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靠近路边停车,侧身过去,只见季桐紧闭双目,纤细的身体轻颤,破碎至极,温景淮的心顿时慌乱起来,着急轻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半分回应,微凉的长指探了探,额间也有些烫意。
温景淮开车朝着最近的医院赶去,抓着方向盘的手经络突起,一路时不时瞥眼查看季桐的情况,感觉到她越来越痛苦,加快油门,路上甚至闯了红灯。
温景淮抱着人冲进医院,顿时有医生迎上来,“病人什么情况?”
温景淮也不清楚,但是看她一直按着胃,也该是胃疼。
“胃疼。”
医生大概了解情况后将人推进去。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男人靠墙而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被脱下,随手搭在腕上,袖口处也被解开,随意挽上去,长腿微曲,远远望去,给人颓靡之感。
上次来医院还是奶奶病重的时候,他对这里属实没什么好感,脸上阴郁之色尽显。伸手摸了摸西装口袋,没有烟,这才想起烟在车上,只有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打开,合上,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手机铃声响起,也没去管。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打开门出来,摘下口罩,朝着男人走过来。
“病人的胃也该是长期毛病,只是近几年自己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不怎么发病,这次应该是长时间没有进食。”
“病人早年应该是长期吃凉食,加上不规律饮食导致的,看情况应该是持续了几年,不然不会这么严重,以后要好好保养,不然以后出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医生说着注意事项,偶尔抬头看到温景淮沉默不语的样子,再次提醒:“好好照顾你老婆,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温景淮一直想着医生刚刚的话,长期,严重,心脏骤然一疼。
病床的人穿着病服,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惹人心疼,双眼紧闭,就算是昏睡眉头依旧皱着。
温景淮安静地站在床边,躺在床上的她身体薄如纸片,尽管盖着被子,也看不出什么大的起伏,可见女人有多纤细瘦弱,偏她还是一米七的身高,可体重还不过百。
不知梦到了什么,张嘴呢喃着,温景淮低头靠近,才听她喊的什么,“杳,杳...”
温景淮皱眉,杳杳?她喊的是谁?
季桐似是做了噩梦,铺在白色枕上的长发随着她左右摇头凌乱不堪,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动着。
温景淮见状上前按住她的左手,手背上还插着针,还有半瓶水没有挂完,另外半瓶水愣是挂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她身体原因,点滴不能按正常速度流进,只能缓慢流进。
她方才乱动,现在针孔处冒出血滴,针管内还有血回流,温景淮只好重新喊医生进来。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男人按着她扎针的手,直到那半瓶水挂完。
天色将晚,季桐还没有醒来,温景淮靠在门外,手上接着电话,眉眼冷淡听着对面人的汇报。
“温总,沈家今天有人来公司,说是找您,我已经告诉他们您不在公司。”
沈家,绝对不是沈陆,有事他会直接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沈家二房?”
“是的。”
温景淮狭长的眼微眯,终于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这么迫不及待了。
“人走的时候还不经意向我提起郊区那块地的事。”
温景淮转身透过房门的玻璃看了眼里面的人,特地压低了声音:“祁晰那边暂时不用查了,沈家那边盯紧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