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西在假山外放风。季明珠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一脸警惕的佣人,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景涣哥哥可真是的,我又不会把郑小姐拐跑了。”郑心悦捏住衣服的领子,淡淡一笑,“季小姐多虑了,这些人是监视我的。”“是吗?”季明珠干笑两声,思忖着如何开口。“我的房间里装着监控,所有的衣服上都缝着监听器,出门至少有四个人跟着……”郑心悦抬起胳膊,自顾自的说着,“最开始,他把我关在地下室,那里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怕我自杀,里面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收走了,连墙壁都是软的。”
罂粟,淡蓝色,花语——死亡之恋。
前世,季明珠被季家送给盛凛当玩物,她在盛凛身上也见过这罂粟。
喝到神志不清时,他曾对着蓝罂粟,泣不成声。
所以盛凛,对徐景涣……
“明珠?明珠!”
陆锦西掐了她一把。
季明珠回过神来,惨笑一声,声音低低的,“你看,徐景涣长的,是不是和我有点儿相似?”
陆锦西狐疑的左看看,右瞅瞅,然后迟疑的点头,“哎,奇了怪了,明明五官不像,但是你动起来,却无端像他,真是奇怪 。”
两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郑心悦的不满。
陆锦西干笑两声,将季明珠往前推了一把,“行了,行了,你和一个男人比什么容貌,要比也得和我比,快去救徐三啊。”
季明珠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她无法抑制的恨。
恨这些人的高高在上,道貌岸然。
就因为她生的有几分像徐景涣,她就合该被送给盛凛当玩具?
“我教训不成器的弟弟,就不劳烦季小姐操心了。”徐景涣轻描淡写的下了逐客令。
“哥,她是我朋友,她也不姓季,你知道的。”徐景年急急忙忙的解释。
徐景涣懒怠于同他争辩,用一句话结束了长篇大论,“等季家人死绝了,随便她是你什么人。”
陆锦西迟疑的看向郑心悦,徐景涣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妥,放缓了语气,“心悦,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好吗?”
郑心悦点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好,那我去再确认一遍宾客的名单。”
陆锦西赶忙说:“景涣哥哥,那我去陪心悦姐姐了?我给她带了新婚礼物。”
徐景涣看了一眼腕表,“半小时后,我要陪她出去。”
“好的,好的,我记下了。”
陆锦西给徐景年使了个眼色,拽起季明珠就跑。
徐景年绊住了徐景涣。
陆锦西在假山外放风。
季明珠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一脸警惕的佣人,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景涣哥哥可真是的,我又不会把郑小姐拐跑了。”
郑心悦捏住衣服的领子,淡淡一笑,“季小姐多虑了,这些人是监视我的。”
“是吗?”季明珠干笑两声,思忖着如何开口。
“我的房间里装着监控,所有的衣服上都缝着监听器,出门至少有四个人跟着……”
郑心悦抬起胳膊,自顾自的说着,“最开始,他把我关在地下室,那里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怕我自杀,里面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收走了,连墙壁都是软的。”
“每次有人来送饭,我都会在胳膊上咬出一个口子……总共五十六条疤。”
季明珠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郑小姐为什么说这些?”季明珠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我人微言轻,在景涣哥哥面前也说不上话。”
“不,你可以的!”
郑心悦忽地扑了上来,她死死的攥住季明珠的手,眼底闪过狂热的亮光,“我看出来了,你也恨不得徐景涣去死,我们联手,一起杀了他,好不好?”
季明珠被吓了一跳。
正想矢口否认,郑心悦已经兴奋的虚空比划起来,“泠湖楼外楼,到时候“砰!”地一声,你的仇人,我的仇人,全都会炸成碎片,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呢,你也会死。”季明珠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为了这群人渣,搭上你的命,还有许多无辜人的命,不值得。”
“我的命,无辜人的命?”郑心悦反复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模样骇人,“我不无辜,我最该死,我才最该死——”
郑心悦字字泣血,眼底悔恨相织,“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报应……”
季明珠见她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只得慢慢哄她,“好,我帮你杀徐景涣,你说的那个炸药是怎么回事?”
郑心悦缓缓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过来,我告诉你。”
外面,陆锦西刻意提高了声音,“景涣哥哥、三哥,我哥哥说得了一块上好的粉钻,正好配心悦姐姐用呢。”
徐景涣脸色不佳,“心悦呢,季明珠呢。”
郑心悦敛去脸上蚀骨的恨意,嘴角肌肉抽搐着,强自挤出一个笑来。
两人从假山后面一前一后的转出来。
“景涣,我陪季小姐和陆二小姐随便转转。”
徐景涣将郑心悦带入怀中,力道之大,撞的郑心悦闷哼一声。
季明珠还想说什么,徐景年对着她,轻微的摇头。
徐景年的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巴掌印,季明珠的火气“蹭”地上来了。
“你凭什么打他?”季明珠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徐景涣扳起郑心悦的脸,语气闲适,“就凭他姓徐,我再怎么过分,他也只能捱着。”
徐景年低着头,沉默。
季明珠气的狠狠踢了一脚假山。
似乎想起了陆锦西,徐景涣抬眸,笑容里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锦西,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陆锦西脸色一白,险些没站稳。
好在徐景涣没有再追究,揽着郑心悦的腰,姗姗而去。
季明珠打下徐景年遮挡脸部的胳膊,忍不住数落,“和盛凛一路货色,人渣中的极品。”
徐景年笑了笑,故作轻松,“一巴掌而已了,比这狠的的时候多了,也没见你心疼过。”
季明珠心口一疼,像是被针绵绵密密的扎过,是啊,她没有亏欠任何人,除了徐景年。
“郑心悦没那么大本事,她背后肯定有人,虽然她咬死了不说,但是有能力炸了整栋楼外楼的,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
“我说服了郑心悦,让她将婚宴往后推一周。”季明珠看向陆锦西,“理由是,你的生日宴会也在这一周,她不想被抢了风头。”
理由很牵强,不过徐景涣现在对郑心悦“百依百顺”,也未尝不能解决问题。
陆锦西点头,“明白了,我会将宴会定在楼外楼。”
“我哥现在和走火入魔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进去,即便他心里明镜似的。”徐景年摸了摸脸上的伤,“明珠,真的要送郑心悦离开?”
“就当是为你哥积德了。”季明珠没声好气的回道。
……
刚出徐家的大门,盛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季明珠接起,“……宴少,你喝多了?”
盛宴醉醺醺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异常的沙哑。
他随口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季明珠再打过去已经是滴滴的忙音。
“神经病啊。”季明珠忍不住骂道。
嘴再硬,季明珠还是没胆子拒绝,老老实实的准备打车过去。
“你要过去吗?”陆锦西也听到了,她看了徐景年一眼,犹犹豫豫的说,“要不你找个借口推了吧,宴哥今天……可能脾气不太好。”
他哪天脾气好过了。
季明珠翻了个白眼,“那我拿根电棍过去。”
陆锦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想死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拿电棍把自己电晕,到时候随便盛宴怎么样。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对于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