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是个峻节儒雅之人,淡薄名利,当初若不是霍其殿一再力邀,也是不忍目睹国家四分五裂,处处硝烟,楚珩才答应霍其殿出仕,助其一臂之力,等国家安定之后再退隐山林。所以,纪墉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楚珩会谋逆,只是当初铁证如山,成帝雷霆大怒,听不进任何人的谏言。楚珩被捕获之后,甚至未等到送入金都,在西旗就被斩首示众了。多年来,纪墉一直在私下调查这件事的真相,因为他相信楚珩的为人,也觉得这个案子破绽太多,楚珩又被处决得太快。
在回程的马车上,霍尽渊陷入良久的沉默。
纪云舒看着他的脸色,她虽然心急,很想知道父亲与他都谈了些什么,也不敢贸然发问。
她知道,霍尽渊不愿意说的话,她也撬不开他的嘴,只能等后面徐徐图之。
霍尽渊没有想到,纪墉叫自己去刑部大牢,告诉他的却是一个惊天秘密。
而这个秘密,却与纪墉本身,没有多大关系。
如果非要说有关系的话,不过是纪墉当年与楚珩兄长楚瑾交好,楚珩上金都之时,楚瑾曾来信,让他关照一二。后来楚瑾病故,纪墉视楚珩为弟,对他一直关怀备至。
楚珩是个峻节儒雅之人,淡薄名利,当初若不是霍其殿一再力邀,也是不忍目睹国家四分五裂,处处硝烟,楚珩才答应霍其殿出仕,助其一臂之力,等国家安定之后再退隐山林。
所以,纪墉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楚珩会谋逆,只是当初铁证如山,成帝雷霆大怒,听不进任何人的谏言。楚珩被捕获之后,甚至未等到送入金都,在西旗就被斩首示众了。
多年来,纪墉一直在私下调查这件事的真相,因为他相信楚珩的为人,也觉得这个案子破绽太多,楚珩又被处决得太快。
他的直觉让他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后来,萧昶和萧氏一脉也出了事,镇国公府男丁悉数战死,萧昶还落了个好大喜功、指挥不利的污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纪墉开始觉察出一丝不同的意味。
直到,纪墉追查到了当年在楚珩身边的一名随从,许多的真相,才逐渐被揭开。
如今,纪墉将这份证据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霍尽渊揉了揉眉心,他确实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他的舅父和母后,都与楚珩交好,也因为楚珩与他的父亲决裂。
似乎,将这件事情背后的隐秘揭开,就能探一探当年玄武军覆灭和母后自戕的真相。
想到这里,霍尽渊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加速流动着,他攥紧了拳头。
不知不觉,马车驶到了西市大街。
看着霍尽渊脸上冷肃的表情,纪云舒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开口。
她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想去街市上采买一些东西。
“怎么了?”霍尽渊突然开口。
纪云舒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王爷,奴婢想去集市上买些酒曲,趁着最后的桂花,再酿一些桂花蜜酿……另外,再给青鸢她们带些小玩意儿……”
知道纪云舒要出门,青鸢和绿绮让她帮忙带点胭脂水粉。
纪云舒知道霍尽渊脾气急,没什么耐性,所以她并没有把握霍尽渊会同意。
霍尽渊却道:“去吧。”说着,便让烧云停下了马车。
他正好在马车里静一静。
纪云舒喜出望外,忙撩着裙子下了马车。
她走了好几间铺子,把酿酒需要用到的材料都买齐了,最后才来到一家胭脂铺。
她很快就找到了青鸢和绿绮让她代办的胭脂和口脂,她正打开其中一个小盒子,放在鼻尖细细嗅闻。
这时,一名华服的公子哥带着几名仆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华服公子哥一进门,就指着水粉柜,对着店小二嚷嚷着:
“来人呀!把这些给本公子都包起来!本公子包圆儿了!”
“刘公子来啦!”店小二大喜,点头哈腰地迎上去。
他口中的这位刘公子,是刑部尚书刘大人家的二儿子刘赟,是个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最好女色。
他是这里的常客,经常给青楼的花魁们买胭脂。
店小二将他请到旁边的茶桌上坐下,自己再去给公子哥打包。
华服公子一手扇着扇子,一手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茗着茶。
几名又高又壮的仆役在他身后一站,引得店里的许多小娘子纷纷侧目,有的干脆直接放下东西就走了。
纪云舒拿着挑好的东西,对店小二到:“小二,结账!”
这时,华服公子已经注意到了她,他的目光在纪云舒的身上逡巡着,他阅女无数,仅是从这名女子的背影,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尤物。
虽然她身上的衣服布料和款式都一般,看着是个下人的样子。
但就这种衣服,也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段,那细腰,那鼓鼓的胸部,那挺翘的臀……
华服公子舔了舔唇,起身便朝纪云舒走了过去。
“这位姑娘,你买胭脂吗?今天本公子包场了,想要什么胭脂水粉,你尽情的选,本公子送你了。”
纪云舒抬头的一瞬间,刘赟一下就认出了这名女子,这不正是那天在刑部大牢碰到的那个尤物么?
瞧她,这样娇嫩欲滴的樱唇,水灵灵的的一双眸子,扑扇扑扇的卷翘睫毛,小猫一样挠着他的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谢公子的好意,赠送就不必了,小女有钱,自己会付款。”
纪云舒一边掏银子,一边离刘赟远了几步。
刘赟没想到,这还是个有性格的野猫,不过他最喜欢这种难以驯服的,如果是在床上,就更有滋味了。
这么想着,刘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眼睛放光地一把抓住纪云舒掏银子的手,不顾纪云舒的挣扎,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扯到了自己的鼻尖下,使劲的嗅闻着。
一种淡淡的甜香,混合着女子身上温热的体香,令刘赟更加意乱情迷起来。
“真香……”
纪云舒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要走。
刘赟冲到门口,两手拦在门框上,眼睛热切地瞅着纪云舒,色眯眯道:“小娘子这就要走了吗?你要买的胭脂水粉还没买呢!”
纪云舒冷声道:“不要了。请让开!”
“唷!小娘子好凶凶哦,本公子好怕怕哦!”刘赟的目光落在纪云舒胸前起伏有致的tຊ曲线上,越发心痒难耐。
“不过,小娘子这样,本公子好喜欢!”说完,他猛地抱住纪云舒,抻着脖子就朝她的颈窝嗅去。
纪云舒又踢又捶,身旁桌子上的胭脂水粉跌落一地,瓷瓶都砸成了碎片。
店小二满脸慌张,怕闹出人命来,想要上前,却这几个彪形大汉抱胸拦着。
纪云舒抹到一个瓷瓶,她抓起来就向刘赟砸去,刘赟嗷的一声惨叫,眉骨处沁出血来。
刘赟伸手擦了擦,他用手蹭了一下鼻子,发狠道:“你个小娘们,还敢对本公子动手,今天就让你尝尝本公子的厉害!”
说着,他就将纪云舒按倒在了柜台上。
纪云舒急得大喊:“我是燕王府的人,你就不怕燕王对你剥皮抽筋么……”
刘赟此时已经五迷三道:“什么燕王草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看着你伺候本公子!”
“哐”的一声,刘赟被一拳抡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