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在你这里摔了一跤,你给我拿点钱看病。”陈大强叉着腰,仰着头理所当然的说。“所以,昨天晚上把我窗户戳破的人是你啊!”陈瑶咬牙切齿的晃了晃手里的锤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半夜跑来当贼,自己摔了还赖主人家……陈大强啐了一口,“你放屁,别乱冤枉人,赶紧拿钱,老子摔得几天做不了事,你还得给误工费!”陈瑶气笑了,合着,他还在惦记着她那点工资呢。陈瑶想到这里,蹲下来,手里的锤头抵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冲他勾勾手,“来,你上来,我给你钱看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颠着颠着就习惯了。
陈瑶坐过一次摩托车后,现在已经熟悉了,双手死死抓着后面的车档,脚抵着踏板,除了屁股麻了,至少不往前颠了。
到了镇上,从车上下来,陈瑶嘟囔了一句,“等我有钱了,一定修路!”
“什么?”江屿没听清她说什么。
“啊,我说谢谢你啊,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江屿淡淡,“不用谢。”
和江屿告辞后,陈瑶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一个带盖的大水桶一个小点的水桶,水瓢镜子梳子蜡烛牙膏牙刷搪瓷缸针线剪刀橡皮筋火柴等等。
两个水桶套起来,杂物都放了进去,盖子一盖,直接提走。
从百货大楼出来,陈瑶去了裁缝铺。
买了两套秋衣和一件棉服棉裤,又问了裁缝师傅拿了店里所有的布头,各种颜色都有,甚至还买了师傅一把裁缝剪刀。
索性桶大,衣服和布头都塞进了桶里。
从裁缝铺出来,陈瑶又去了木匠铺,买了不少木头废料,师傅看又是她,也大方,长一点的木头板也给了她。
陈瑶眼尖的看到一旁的玻璃,连忙也要了八块,房间和堂屋两个窗户,刚好一扇窗户四块玻璃。
师傅看她买的多,一个女孩东西多也搬不回去,问她要不要送货。
陈瑶自然是没拒绝,让师傅等她一会儿。
东西都放木匠铺,陈瑶直奔杂货铺那边,买了压水机所有的配饰,还问了售货员洗水井需要什么。
买了全套的压水机,陈瑶又去了肉铺,用肉票买了猪油和几个骨头,这年头贵的是肥肉,猪骨头几乎是赠送的,路过包子铺又买了几个大肉包。
买了一堆,提着大包小包,陈瑶回了木匠铺。
东西都放到了拖拉机,木匠师傅让徒弟开车送的。
回到村也才十点左右,陈瑶连忙提着水桶爬了上去回家开门。
东西都堆在外间的堂屋,陈瑶付了车费送走学徒。
东西买了一堆,陈瑶没急着收拾,只是把骨头和猪油包子拿了出来,怕坏了。
坐在门槛上把包子啃了,陈瑶算是把早饭午饭一起吃了。
肚子吃饱了,陈瑶开始折腾木头,这年头的木头不值钱,尤其是废料,十块钱买了一大堆,选了几块,陈瑶准备在房间窗户边钉一张简易的桌子当梳妆台,再钉个小桌子当床头柜,免得蜡烛没地方放。
当然,做木工之前,她先把玻璃安装好,烦死了,浪费她的油纸。
玻璃尺寸不对,陈瑶绳子磨了一下蜡烛油,放在玻璃上摆好尺寸点燃,再浇了冷水,玻璃咔喀裂了……
裁剪完美。
安装好玻璃,陈瑶叮叮当当当木工干了起来……
果然,给自己过日子,怎么忙都不累,她都觉得自己干劲十足呢。
梳妆台一块木板当桌面,两块短的当桌角,反正靠床边,不倒就好。
床头柜选了一块正方形木板,四根木棍当脚。
梳妆台和床头柜做好,陈瑶把桶里的东西摆了出来,蜡烛留了一根,和火柴放进了地窖。
玻璃梳子橡皮筋布头针线那些索性都放在梳妆台。
房门一关,陈瑶又出来在堂屋准备折腾吃饭的桌椅。
桌椅就不是跟梳妆台那样三块木板就可以解决的,就得稳固。
陈瑶拿着木炭在地上画起图了,涂涂擦擦几次,总算确定了规格。
一个人蹲在地上敲的忘我。
“陈瑶!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吼在屋外响起。
陈瑶不满意自己做事被人打扰,烦躁的拿着锤头出来,就看到堤岸下站着的陈大强,“有事?”
“我昨天在你这里摔了一跤,你给我拿点钱看病。”陈大强叉着腰,仰着头理所当然的说。
“所以,昨天晚上把我窗户戳破的人是你啊!”陈瑶咬牙切齿的晃了晃手里的锤头。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半夜跑来当贼,自己摔了还赖主人家……
陈大强啐了一口,“你放屁,别乱冤枉人,赶紧拿钱,老子摔得几天做不了事,你还得给误工费!”
陈瑶气笑了,合着,他还在惦记着她那点工资呢。
陈瑶想到这里,蹲下来,手里的锤头抵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冲他勾勾手,“来,你上来,我给你钱看病。”
陈大强狐疑的看着她,这死丫头太奸诈了,他不信她那么好说话,“你别想框你老子,敢耍我看我不揍你!”
“废话那么多,不上来算了。”陈瑶看他根本不敢上来,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狐假虎威都比他有胆子,她傻了才蹲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陈大强有些迟疑了,不过想到陈瑶手里的钱,今天有人在镇上说陈瑶又买了好多东西,他就更要动手了,否则再不把钱拿回来,估计就被败完了,陈瑶手上可是还有他的钱啊。
想到这里,陈大强顾不上的腰伤,迟疑的靠近,“你真那么老实?”
“你说呢。”陈瑶手里的锤头压进了土里。
陈大强虽然怀疑,还是耐不住上前,他太需要钱了,这几天再不赔钱,那个岑经国就要去告他们了。
还彩礼钱和赔的医药费整整一千五啊!
这不是抢劫吗?
想到要赔的钱,他心痛啊。
陈大强还是忍不住想爬上去拿钱了。
只是,他刚爬上去探头想让陈瑶拿钱,还没开口,一张脏兮兮的鞋底冲他的脸而来……
“啊……陈瑶!敢耍老子,老子弄死你!”
陈瑶把玩着锤头居高临下看着摔得四脚朝天的陈大强,“你该庆幸我没拿锤头捶你。”
索性底下是泥巴,不是满是石头的马路,陈大强半天才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要死,以前陈瑶低眉顺眼的,怎么落个水就跟水鬼上身一样,见人就咬。
“还要吗?”陈瑶问。
陈大强脸色微变,指着陈瑶,“你,你,你别忘了,要不是你打人,这钱我也犯不着赔这钱。”
“那也是你想卖女求荣,你敢说人不是你招惹的?你不找人算计我进我屋,我会动手?”
陈大强哑口无言。
陈瑶淡笑,“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我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给你提个意见,这事是谁提起的就找谁啊,要是陈语提的,那就想办法把她嫁过去啊,一千五啊,陈语多值钱,哪个女儿不是女儿,难道你还奢望女儿传宗接代?”
陈大强眼睛一亮,对啊,这钱他可不会出,谁出的馊主意,谁给他负责!
目送陈大强离开,陈瑶嗤笑的起身回屋,不怪她心狠,他们可没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