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卿带着雪芙来到大门口,却发现侯府连马车都没给准备。雪芙沉着脸色:“侯府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温念卿习以为常,前世侯府得知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后,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处处都忽视冷落她。要不是有祖母和祖父为她撑腰,许淮安不可能忍她三年,早就把她给休了让陈娆上位。等三年后祖父去世,镇国公府彻底落入了谢氏和她那所谓的爹手里,她再也没了倚仗,许淮安再也用不着顾及其他了,开始明目张胆的折磨着她。
得知温念卿不是镇国公府的真千金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陈娆了,她认为自己离正室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许淮安从瑞光堂出来后就去了她那里,许淮安更是直接许诺不久后便让她当上世子夫人,陈娆的心情一下开怀很多,连难以生育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温念卿回到汀兰苑便疲惫的躺在软榻上,回忆着前世的事情。
谢氏其实早就和温言意相认了,只不过为了等到她嫁给许淮安才公布这件事。
谢氏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目的。
她是为了不让温言意嫁给许淮安。
若是温言意在她嫁给许淮安之前认祖归宗了,那婚约就成了温言意和许淮安了,当初这门婚约是以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定下的,若是温言意回来,她这个真千金就要和许淮安成亲了。
但谢氏看不上荣宁侯府。
谢氏觉得自己的女儿应该嫁给更尊贵的皇家国戚。
所以把她嫁给了许淮安,为温言意化解了这门婚约。
而温言意上一世嫁给了二皇子,后来二皇子夺嫡成功,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后,成了最尊贵的女人。
上一世她们母女俩还真是风光啊。
温念卿慢悠悠睁眼,眼底幽冷一片,这一世,她要把温言意踩在脚下!
......
次日,是温念卿回门的日子。
她早早起床梳洗打扮,换了一身烟白色水雾长裙,裙边是用珍珠做点缀,清雅又不失矜贵。
今日脸上依旧是多扑了一些脂粉,遮住了暗黄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显的更加明艳。
等她吃完早饭,也没见许淮安的身影。
她今日回门,按理说许淮安应该陪同。
落葵从外面回来:“世子夫人,世子方才派人来让奴婢给您转告一声,说他今日翰林院有要事,就先不陪同您去镇国公府了。”
落葵垂着眼眸,遮住眼底的幸灾乐祸。
世子越冷落温念卿, 她愈发喜闻乐见。
昨日一听说温念卿是镇国公府假千金,她心里都快乐疯了,等日后镇国公府不要温念卿了,看她在侯府怎么活的下去。
今日世子不陪她去镇国公府就足以看出世子对她的态度了。
可惜温念卿的这些遭遇她娘看不到了。
对于许淮安今日不陪她去镇国公府回门,温念卿意料之中:“无妨,世子既然有公务在身,那就让他去忙吧。”
落葵看温念卿脸色平和,没想到她这么能沉的住气,昨日从她不是镇国公府真千金的事情传出来后,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落葵也摸不准温念卿到底怎么想的。
温念卿披上一件白色狐裘,让雪芙带上挑好的礼物,出门时对落葵道:“今日你先不用跟着我了,让雪芙跟着我就行,你在侯府看好我tຊ们的院子。”
落葵心里不情愿,她还想跟着一起回镇国公府看看,特别是想见上大夫人一面,把温念卿在荣宁侯府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给大夫人说一遍。
还有她娘的事情,若是大夫人知道她娘被温念卿害死了,肯定饶不了她。
落葵心里的算盘打的挺好,但温念卿却不让她跟着去镇国公府,她也没办法见谢氏,现在她又不敢不听温念卿的话,只能乖乖应答:“奴婢遵命。”
温念卿带着雪芙来到大门口,却发现侯府连马车都没给准备。
雪芙沉着脸色:“侯府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温念卿习以为常,前世侯府得知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后,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处处都忽视冷落她。
要不是有祖母和祖父为她撑腰,许淮安不可能忍她三年,早就把她给休了让陈娆上位。
等三年后祖父去世,镇国公府彻底落入了谢氏和她那所谓的爹手里,她再也没了倚仗,许淮安再也用不着顾及其他了,开始明目张胆的折磨着她。
温念卿拢了下身上的狐裘,挡住寒风袭身,让雪芙稍安勿躁,给她几两银子:“你去雇个马车过来吧,不是什么难事。”
雪芙拿着银子还没走,一辆白色的马车便停到了面前,驾车的是位俊朗的年轻男子。
马车外面的装潢很内敛,一点都不张扬,但却显露出了贵气。
白色的车帘里隔着一层薄纱,让人不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影。
一只修长玉手拨开了窗帘, 车厢里的人影看向温念卿:“去哪儿?”
温念卿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跟马车保持着距离:“今日是回门的日子,需回镇国公府一趟。”
南璟微微挑眉,明悟过来。
“上来。”
南璟这是要送她?
温念卿赶紧拒绝:“不用了,小叔叔身为首辅想必朝政繁忙,不敢劳烦您,我让雪芙去找辆马车就行了。”
南璟虽然身为她的长辈,但两人同坐一辆马车也不合礼数。
而且一想到要和南璟待在一个车厢里,温念卿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浑身的不自在。
“上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南璟又重复一遍,轻淡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前面驾车的云澜心想,大人平时说话都不会重复第二遍,敢让他重复第二遍的人都死了,更别说第三遍了,只有世子夫人是个例外。
温念卿知道南璟的耐心有限,若是再拒绝就是自己不知好歹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雪芙自然是要跟着的,只是还没进车厢就被云澜拦下了:“大人有洁癖,先委屈一下姑娘同我坐在外吧。”
“没事。”
雪芙也不矫情,就同云澜一起坐在前面。
她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平日也会骑马驾车。
她看云澜的太阳穴饱满,握着缰绳的大手能看见茧子,这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雪芙便知他不是一个车夫那么简单,而且身手不凡。
车厢里放着炭火,温念卿一进去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
车厢里面的装潢更是低调又奢华,地上铺着毯子,软榻上铺着狐狸绒毯,南璟正斜靠在上面,褪去了平日的圣洁高不可攀,多了几分慵懒之意。
面前的小几上放着香炉和茶具,香炉里香烟袅袅,车厢里弥漫着好闻的清香,还混合着南璟身上惯有的檀香。
温念卿从上马车都是一直垂着眼眸,没有多看南璟一眼。
南璟靠着软榻,单手撑着额头几分散漫:“怕我作何,不是说了吗,我不吃人。”
温念卿有些局促,在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南璟却突然起身,把软榻让给了她:“我让云澜送你去镇国公府。”
说完他自己就下车了,把整个马车留给了温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