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同情地撇了眼蜷缩在地上的银翘,挥起粗糙大手,毫不留情地朝凌鸢的细肩擒去!凌鸢满不在乎,她身轻如燕,脚步一旋,完美避开周妈妈的攻击。“我暴揍那帮街溜子都轻轻松松,你这个老泼妇又算个什么东西!”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如玉石轻击,温雅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和平时判若两人,嚣张得很!这还是那个从小如弱鸡一般,人人皆可踩上一脚的二小姐?房间的下人们都面面相觑,惊疑之时都愣怔在原地。“小贱蹄子,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小姐,把这酒喝了,早点上路吧!”
红烛摇曳,满室喜庆,大红喜字之下,凌鸢无力地斜靠在榻上,面前摆着一壶上好的桃花酿。
房间里所有的下人们都在等着她死。
盛、凌两家百年世仇,新帝赐婚不可违抗。
今夜她是御赐的新娘,也是凌家用来对付盛家的棋子!
只要她无端死在盛家的新房里,这罪就自然扣到了盛家头上!
凌鸢倔强地撇过脸无动于衷,光洁的额头冷汗涔涔,朱唇轻启不住地喊着疼。
“二小姐,你早死早超生,别磨磨蹭蹭的!”
婢女连翘直呼晦气,一把打掉凌鸢的手,粗暴地钳住她的双颊,硬生生把嘴撬开,拿起酒壶直接倒灌下去!
“放开我,我不想死!”
凌鸢只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疯一般往外爬。
小庶女的命从来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生死不过当家主母一句话而已。
只在顷刻间,她的嘴就被堵住了,双臂被周妈妈从后面反剪,用一种屈辱的姿势禁锢着。
周妈妈唾骂道:“小贱蹄子,快去死吧!”
凌鸢的生命力瞬间被抽空,突然瘫软下去,疼痛在这一刻到达了极点,蓦然之间眼睛里的光消失殆尽,覆上一层灰蒙蒙的死色。
“终于死了?”
银翘的声音带着兴奋,趁乱之际,她迅速伸长了手直奔凌鸢垂下的右手腕,好几个吉祥纹金线缠丝手镯,她拿走一个也没人发现的。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众人愣怔之际,银翘哀鸣的叫唤随即响彻屋内!
凌鸢一个潇洒的起势直起身来,用一招利落的擒拿手,把银翘狠狠地摔打在地!
“我的手废了!”
银翘捂着被掰断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数根喜烛被凌鸢的掌风击灭,她站在阴影里挺拔如松,浑身威压逼人,眼神凌厉地环视众人。
“欺负人很好玩是吗?那我就陪你们玩个够吧!”
——
女警凌鸢今夜正追击一伙毒犯,拼死搏斗之中她惨遭埋伏,胸口被那暴徒刺了数刀!
灵魂从躯体离开,居然飘荡到了这大婚的新房,亲眼目睹了新娘被霸凌致死,她愤愤不平之际,时空一转,她居然成了凌家的小庶女!
——
“诈尸了!”
丫鬟萱草惊呼一声,众人四散后退。
凌鸢冷眼注视前方,随手一甩裙摆,稳步走上前来。
仔细一看,宽大的精致喜袍之下还是那个弱柳扶风,娇嫩绰约的模样。
原来刚才二小姐只是憋过去了,众人松了口气,脸上又充满了轻蔑之色。
“差点让这死丫头唬住了,都说将死之人力气极大,看来大意不得,得下点狠手了!”
周妈妈同情地撇了眼蜷缩在地上的银翘,挥起粗糙大手,毫不留情地朝凌鸢的细肩擒去!
凌鸢满不在乎,她身轻如燕,脚步一旋,完美避开周妈妈的攻击。
“我暴揍那帮街溜子都轻轻松松,你这个老泼妇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如玉石轻击,温雅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和平时判若两人,嚣张得很!
这还是那个从小如弱鸡一般,人人皆可踩上一脚的二小姐?
房间的下人们都面面相觑,惊疑之时都愣怔在原地。
“小贱蹄子,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吉时将到,新郎也将要入洞房了,二小姐现在必须死!
周妈妈惊惧之下杀心顿起,抄起一柄沉甸甸的紫檀木如意,照头就往凌鸢身上砸!
无论如何都可以把罪过推到盛家头上,谁都不会相信凌家会对自家孩子下手!
凌鸢冷然一笑,丝毫不惧,出手快如闪电,只一秒的时间,那紫檀木如意打了个回旋镖暴打在了周妈妈的脑袋上!
"啊!疼死我啦!"
哀嚎声加倍,此时在地上翻滚喊疼的人又多了一个周妈妈!
“还有谁不服?”
凌鸢一脚用力踩在周妈妈肥硕的腰上,精致的下巴微扬,眼神炯然有力,纤弱的身体散发出震慑力十足的气场!
“这丫头疯了,快弄死她,夫人的计划要是失败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掌家嫡母赫连昭的雷霆手段阖府上下皆领教过,凌家不养废物,完不成任务的下人们只有死路一条!
周妈妈的眼睛瞪得血红,她被打趴在地动弹不得,只好一个劲儿地冲围观下人叫嚷。
谁都不想死,求生的本能让刚才还呆傻的下人们立刻杀心四起!
每个人像是失心疯的野兽,不约而同地扑向凌鸢,恨不能将她扒皮噬骨,撕咬殆尽!
凌鸢一挑娥眉,冰雪柔颜化作烈烈骄阳,红衣翻飞,兴奋地迎敌而上!
“呵呵,废物来再多也没用,照样被我打趴下!”
——
戌时未到,温柔的月光轻抚着净荷轩的一草一木,这是盛府唯一没有披红挂彩的地方,独自留存下了一片静谧与安宁。
“母亲,请宽恕孩儿不孝,圣命难违,今日我迎娶那仇人之女进门,他日我将血洗凌府一个不留,替您报仇雪恨!”
盛骁行早已收起婚宴上那副温润有礼的表情。
他长身立于母亲的牌位前久久凝望,俊眸中翻滚着滔天的恨意,几缕香火飘出的青烟在他面前缠绕,衬得他白皙俊逸的脸阴鸷邪狞。
“骁行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哪有新婚之夜躲在这种地方的,吉时已经到了,就等着你入洞房呢!”
身后的院门被人大力推开,风风火火地闯进一堆人来。
人未到近前,声音就刺进盛骁行的耳里,好看的眉头不由皱起,眼中布满阴郁,有种想要嗜血的冲动。
为首的当家主母夏侯俪淑嫌弃地环顾一圈周围,不耐地催促:“别以为你高中状元就了不得,这圣上钦点的喜事要是搞砸了,我和你爹绝不轻饶你!”
“大夫人教训得是,骁行有失礼数了,这就去喜房给新娘子赔罪去。”
盛骁行敛袍转身,对着继母微微俯身拱手一揖,温雅平和的面上挂起了谦柔的笑容。
“等等,这位凌家的新娘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你可否满意?”
盛骁行是盛家嫡长子,身份高贵,凌家待嫁的嫡女不是没有,偏偏选了最上不得台面的小庶女给他,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夏侯俪淑倨傲地盯着盛骁行不放,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在她多年的打压暗算之下能高中状元又如何?
照样用个卑贱庶女打掉你的骄傲,让你没有妻子可以依仗,让你成为整个京城权贵们的笑柄!
“听闻我这刚过门的娘子是位贤惠温柔的女子,碰巧骁行最喜娴静,那真是要多谢大夫人撮合,赐给我一段和美姻缘!”
盛骁行重重强调“娴静”二字,眼色别有深意地瞟过夏侯俪淑身后那位父亲刚纳的小妾。
夏侯俪淑那趾高气扬的笑容瞬间僵住,温柔得宠的新妾是她近日来的眼中钉肉中刺,眼中不由妒火狂烧,嘴角气得发抖!
盛骁行悠然一笑,再次一揖,昂首阔步地朝门外走去。
“啪!”
清脆的掌掴声从他身后响起,那位因温柔娴静深受盛太师宠爱的小妾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
夏侯俪淑怒气未消,还欲再打,身边奶妈赶紧制止:“大喜之日,夫人莫要任性,老爷知晓后又要责怪夫人了!"
盛骁行的脚步未停,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心情莫名转好,他到要看看那凌家的小庶女到底有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