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惠欣慰地笑了笑,贺朝年能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她相信他对安安只会更好。梁东那个没良心的,她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她只想安安与昭昭以后都能安稳幸福。贺朝年扶着祝惠躺回床上,转头看祝卿安将身上的薄毯踢开了,他起身过去,将毯子给她拉好。不知她做了什么梦,眉头蹙得紧紧的tຊ。贺朝年抬手,两指落于她眉间,轻轻地将她眉心的皱褶抚平。祝卿安嘟了嘟嘴,抓住了他的手,继续酣睡。他轻轻笑了笑,任由她抓着了。
贺朝年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极其笃定的阐述。
“那是他的事。”祝卿安也并不否认。
刚刚简昀对贺朝年的敌意表现得太明显了,她也无从否认。
“那当初为什么不找他?”贺朝年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语气里带了酸。
“嗯?”祝卿安没理解他这话。
“我是说结婚。”贺朝年语调平平,心里却对这个答案很在意。
虽然他看简昀很不顺眼,但坦白说,简昀这种温柔斯文的男人应该还蛮适合结婚的,他们俩又认识多年,没有爱情,总有友情基础吧,这不比找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结婚更合适吗?
“正是因为他喜欢我,我才无法跟他结婚,无论是真结婚还是协议结婚,那都是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我明知无法给同样的情感反馈,就不想给他希望。”
“何况,简伯母一直想给简昀哥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就算他能为我反抗家里,这样不被祝福,又并非双向奔赴的婚姻有能维持多久呢。”
祝卿安认真解释着,最后浅浅一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因为任何原因,会使我和简戎的友情有变质的可能。”
如果她嫁给了简昀,闹得他们家庭不合,最后她和简昀的婚姻关系又处理不好,那简戎的立场就很难了。
所以即便当初简昀没有未婚妻的时候,就追求她,她也不可能答应。
“看来你很在意她。”贺朝年挑了下眉。
“那当然,简戎是除了我妈和昭昭之外,我最亲近最重要的人。”祝卿安理所当然地说。
如果当年不是简戎帮助,她恐怕连大学都没法上。她和简戎之间的感情,不是家人,胜似家人,她格外珍惜这段友情。
贺朝年听着,心里不太得劲儿。
自己现在好歹还是她老公,直接被排除在最重要的人之外了。
“好香啊。”祝卿安坐下来,打开了餐盒,对贺朝年道:“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贺朝年无语。
傍晚握手言和之后,她非要把住院缴费的钱转给他,现在连一碗酸汤粉也要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快点吃吧,粉要坨了。”贺朝年直接转移了话题。
祝卿安低头,赶忙将汤粉拌一拌,又加了额外给的醋包。
贺朝年闻着醋味,皱了皱鼻子,“你不觉得酸吗?”
祝卿安原本倒也不那么爱吃酸,今天却吃得十分满足,摇头道:“一点不酸啊,好好吃。”
贺朝年无奈笑笑,他是不太喜欢这种重口味。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妈这里有我陪夜就行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祝卿安吃完粉,对贺朝年说道。
今天已经麻烦他很多了,她实在不太好意思让他陪她在这耗着,毕竟他们只是协议婚姻。
“没事,我留下来陪你吧,夜里还能有个照应。”贺朝年未免她再拒绝他的好意,干脆把奶奶搬出来,道:“之前你救了我奶奶,也是陪护了大半夜,就当我还你人情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祝卿安也没再多说什么。
让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她确实也是会有些不安的,容易胡思乱想。
晚上,祝卿安去护士站想多借一张折叠陪护床,结果没有多余的床了。
“没事,上半夜我坐这守着,下半夜再换你守着。”贺朝年将椅子搬到了床边。
“那你两点的时候叫我。”祝卿安将折叠床铺上自己的床单,叮嘱完他,躺上床便是沾枕即眠,可能是今天一天神经过度紧张的缘故,所以特别的累。
贺朝年将顶灯关掉,留了盏小夜灯,他拿出手机,处理起邮箱里的工作邮件。
祝惠辗转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贺朝年,有些意外。
贺朝年俯身过去,见她要起身,扶着她起来。
祝惠去趟卫生间回来,口渴想喝点水,贺朝年将水递到祝惠手边。
“小贺,这么晚了,真是麻烦你了。”祝惠不好意思道。
“岳母您太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
他和祝卿安的婚姻是协议的,但在婚姻内的责任,他还是会好好履行的。
祝惠欣慰地笑了笑,贺朝年能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她相信他对安安只会更好。
梁东那个没良心的,她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她只想安安与昭昭以后都能安稳幸福。
贺朝年扶着祝惠躺回床上,转头看祝卿安将身上的薄毯踢开了,他起身过去,将毯子给她拉好。
不知她做了什么梦,眉头蹙得紧紧的tຊ。
贺朝年抬手,两指落于她眉间,轻轻地将她眉心的皱褶抚平。
祝卿安嘟了嘟嘴,抓住了他的手,继续酣睡。
他轻轻笑了笑,任由她抓着了。
祝惠看着两人,弯了弯唇角,安心地入眠。
祝卿安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掀开毯子坐起,第一时间看向病床。
母亲还安然沉睡着,贺朝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似乎是熬了一夜,有些熬不住了,他微垂着头合眼。
祝卿安轻手轻脚起来,拿着毯子,走到贺朝年身后,想为他披上。
毯子还没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他抓住了手。
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稍一用力,拉拽着跌坐在他的腿上。
贺朝年将她扣坐在怀里,单臂从肩头环抱箍住了她。
“我、我只是想给你盖下毯子。”祝卿安慌张解释。
他睡觉防备心也太重了,她都还没碰到他呢。
“嗯。”贺朝年依然合着眼,下巴靠在祝卿安肩上,疲惫困倦道:“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说完,他的呼吸就开始又缓又沉。
原本还想挣扎起身的祝卿安,就这样僵着不动。
昨晚他熬了一夜,并未叫醒她换班,想来是累极了,所以现在大概是稀里糊涂把她当人形抱枕抱着睡了吧。
他大腿倒还蛮结实的,坐起来很有安全感。
可是这样坐在他腿上,好别扭呀。
祝卿安不由地挪了一下屁股,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她又不敢动了。
她耳根红了红,轻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身体放轻松放软,充当起一个合格的抱枕。
就在她放松身体靠进贺朝年怀里时,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