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全家都杀了,留我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个没有得到佐证的猜测。”“最后我自尽了。”沈昭颜已经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可将这一切揭开时她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沈昭颜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看向程景之的方向。郑逾白握紧了手里的剑,抬头看向纱帘遮挡下的程景之。沈昭颜苦笑着在郑逾白泛白的手上拍了拍:“我没事了。”“另外,我要和上一辈子的你说声对不起,没有信你的话,甚至和你决裂。”
程景之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在这句话里凝固。
他日日忍受的系统的惩罚突然好像没有了意义。
他意识到,他做的一切,对沈昭颜的愧疚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道德绑架。
沈昭颜从始至终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没有打算原谅他。
是他一直都在自我感动地为她做所谓的牺牲。
程景之的意识逐渐涣散,他瘫软在沈昭颜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景之就没了动静。
沈昭颜觉得怀里的重量骤然增加,她已经抱不住程景之了。
她眼睁睁看见程景之丢了那把刀,她受不起这样重的情谊,所以她的指责脱口而出。
沈昭颜有些茫然无措地抬头,敌军那位将领又再一次举起了弓弩。
下一秒她和程景之都被人抓起,郑逾白和沈缙弋分别抓住他们二人退到了后方安全的地方。
很快就来了一个医师将程景之架走。
沈昭颜才觉得身上那块巨石松快了一些,郑逾白看着脸色不好的沈昭颜。
“他不会有事的。”
沈昭颜的手都还在发抖,不知为何,听到郑逾白这句话却又莫名安定下来:“我知道了。”
程景之和他们只是隔了一道宛如虚设的纱帘。
沈昭颜和郑逾白坐在离纱帘不过两米的距离。
沈昭颜一直低着头,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郑逾白看着营帐内进进出出的人,以为她还是不信:“他真的不会有事的,至多不过一日就会醒的。”
沈昭颜将身上的盔甲解开,搭在旁边,玄色的盔甲即使是沾了血也看不清楚。
这回脱了才看见自己身上已经不知道被谁的血浸染了。
沈昭颜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黏腻,这是程景之的血。
沈昭颜的手蜷了又松,她心里压着一股气,无从纾解,只能胡乱说着话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也是你卜算出来的吗?”
郑逾白没有想到沈昭颜会说这句话,半真半假地回复:“是也不是。”
沈昭颜嘴角勾起,像是生生被扯出来的一丝笑意:“你总是这样说。”
“在学宫的时候,每次只要我问你‘这是你卜算出来的吗?’你只有这一个回答。”
“逾白,你能算出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沈昭颜不敢扭头去看郑逾白的反应,她只是想要将心里的所有话说出来。
“你那么厉害,能不能算出来我重新活了一世?”
郑逾白应了一声“嗯。”
沈昭颜这一次真心实意地笑出声:“原来真的能看出来。”
“你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吗?”
“你和我说过程景之这个人不可信,他确实不可信。”
“他将我全家都杀了,留我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个没有得到佐证的猜测。”
“最后我自尽了。”
沈昭颜已经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可将这一切揭开时她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沈昭颜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看向程景之的方向。
郑逾白握紧了手里的剑,抬头看向纱帘遮挡下的程景之。
沈昭颜苦笑着在郑逾白泛白的手上拍了拍:“我没事了。”
“另外,我要和上一辈子的你说声对不起,没有信你的话,甚至和你决裂。”
郑逾白原本的怒气好像在沈昭颜的轻拍中平静下来:“你永远不用对我觉得抱歉。”
“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的。”
沈昭颜有所预感地对上郑逾白的眼睛。
郑逾白眼睛发亮,脸上有些羞怯:“我喜欢你,从在学宫的时候就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