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缙弋跪得歪七扭八,听到门外的声响才勉强坐直了。见到来人是沈昭颜才松了一口气。沈昭颜将刚才带回来的一瓶梅花酿递给沈缙弋:“母亲果真是已经在给你相看婚事了,正和几个嫂嫂商量呢。”沈缙弋满不在乎地灌了一口酒:“看就看呗,我明天也不会这样安分的。”沈昭颜推了推沈缙弋:“你什么时候安分过了?”两人对视一眼又笑作一团。沈缙弋叹了口气:“现在世道这样乱,我们家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哥哥们出征的时候嫂子们总是哭,我不愿意看见我心爱的人也这样哭。”
想用这样拙劣的手段谋取她的同情心,一次不行就再试一次。
沈缙弋耐不住性子破口大骂:“哪来的小乞儿,这般胆大?”
“也不看路吗?”说完又忍不住预备下马察看。
沈缙弋虽然张扬个性,却又是最心软的一个人。
上一世她一句要收留程景之,也是沈缙弋忙前忙后替他找了合适的衣服,又给他找了一间空房住。
将他视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可就是这样好的沈缙弋,最后死在了程景之毫不留情的乱箭下。
没等程景之说话,沈昭颜将马微微侧过,踢了踢马肚,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越过程景之,也变相地拦住了想要下马查看的沈缙弋:“只是一个乞丐,没撞到他,我也没事。”
“哥,我们走。”
沈缙弋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昭颜有些异样的行为,换做以前,她肯定不会这样。
沈缙弋却也没有反驳她,跟上她的步子。
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那乞丐已经摘下了兜帽,即使是坯布麻衣也难以掩盖他通身的气质。
那人也不动,只是站在那,目送着他和沈昭颜离开。
沈缙弋收回视线,和沈昭颜靠的近了一些:“那乞丐估计也是哪家落魄的少爷,虽然穿着破烂,但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气质。”
“估计是没受过多少苦,想借势在我们府里谋个差事。”
沈昭颜没有回答,沉默着扬起鞭子,马跑得飞快,将沈缙弋甩在身后。6
沈缙弋一边追一边喊:“怎么又生气了?”
两人一路你追我赶到了醉仙楼。
沈缙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沈昭颜身前:“好昭颜,你告诉我你怎么生气了?”
“是哥哥说错话了吗?还是为了刚才我故意捉弄你的事?”
沈昭颜眼神黯了黯:“哥,你不要再轻易地相信别人了,现在是乱世,人心难测。”
沈缙弋听到沈昭颜的话,也瞬间收起了玩弄的心思,不轻不重地说:“我的小妹妹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哥哥有些不习惯。”
沈昭颜难得严肃,握住沈缙弋的手腕:“哥,我说的是真的!”
“就拿刚才那件事,你也看出来了,那个人虽然穿了乞丐的衣服,却分明不是乞丐,气质是没有办法掩盖的。”
“你只想到了他是一时落魄的公子哥,难道就没有想到万一是哪个与沈家有仇的人故意演出来的死士,要谋害我们沈家!”
“他刚才若是在你下马时故意自杀,沈家的名声,父亲和兄长的官途,你想过吗?”
“若是你心软将他带回家了,在我们府里放一些通敌叛国的伪证,蒋家的教训你难道忘了吗?”
沈缙弋听完沈昭颜的话,眼神一凛:“这些事都是谁教你的?”
但是很快沈缙弋又恢复了宠溺的神色:“我的妹妹果然是天下最聪慧的奇女子!”
“哥哥记下了。”
沈缙弋招了招手叫来了掌柜,将沈昭颜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都点上,又额外点了几样新菜。
“都挺好吃的,你都试试什么味道,若是喜欢,哥让府里的厨子来这学一学。”
沈昭颜也暂时放下了担忧,投身于桌上的各种美味。
两人一直到晚上才回去。
刚一进门,果不其然沈缙弋就被罚去了祠堂,沈父倒是舍不得对沈昭颜说一句重话。
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再别跟着你五哥瞎胡闹了。”
沈昭颜点头称是,却又偷偷溜了祠堂。
沈缙弋跪得歪七扭八,听到门外的声响才勉强坐直了。
见到来人是沈昭颜才松了一口气。
沈昭颜将刚才带回来的一瓶梅花酿递给沈缙弋:“母亲果真是已经在给你相看婚事了,正和几个嫂嫂商量呢。”
沈缙弋满不在乎地灌了一口酒:“看就看呗,我明天也不会这样安分的。”
沈昭颜推了推沈缙弋:“你什么时候安分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作一团。
沈缙弋叹了口气:“现在世道这样乱,我们家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哥哥们出征的时候嫂子们总是哭,我不愿意看见我心爱的人也这样哭。”
沈昭颜调侃道:“难道哥你有心上人了?”
沈缙弋摇了摇头:“没有。”
沈昭颜“切”了一声又转向一边,许久才听到沈缙弋继续说:“那昭颜你呢?”
沈昭颜脸色红了又白:“我也没有,我是要一辈子留在沈家的,我一辈子也不想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嫂嫂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