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我还想让我管她?季凉谦,你良心被狗吃了?”陶星河不依不饶,对着少年喊道,“学思,带上东西走了。”迈步就走,说生气就生气,和温郁上次见他一模一样。陶星河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没医德的大夫了。毕竟不想变成瘸子,温郁还有那么一点想挽留他的意思。可季凉谦却不慌不忙,慢悠悠从腰间抽出软剑,在陶星河准备拉开门的一瞬间,软剑咻的一下,直接插在木门上。软剑质地很软,软到能缠在腰间,却没想到能插进门中,的确不是一把普通的软剑。
千翠山只有一条上山之路,其他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爬。
百号涟殇教众以山为靠,躲避着寒风,他们要在这忍到丑事三刻,待有人攻破关卡,再一起上山。
选择丑时,亦是云息庭特意为之。
那个时间处于深夜凌晨,不但值守的人容易犯困,其他驻守在城外的军队,也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趁防备松散偷袭上山关卡,才更有把握让不会武功的教众送至山中。
“师妹,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陆银见到温郁后,一把拉住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遍。
“有师叔在,我当然没事,对了,你刚刚假扮师叔,没受伤吧?”
“你师兄我武功高强,那些虾兵蟹将怎能伤我分毫。”
高兴之际,云息庭走过来:“陆银,再去关卡查看,马上子时了,我们提前准备好。”
“是,教主,我这就过去。”
又困又饿又冷,温郁蜷缩在角落吸了吸鼻子,没一会,人就处在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突然咻的一声,不知从哪窜出一道烟花,直接把瞌睡的温郁炸醒。
云息庭皱眉去看,位置应该是接近教中的地方,大概巡守的人发现异常,发出的信号弹。
刚好陆银回来,他也看向信号弹的位置,脸色比云息庭还要凝重:“教主,有人发信号弹,肯定是教中遭袭,上山的路设有我们的布防陷阱,想必那些人武功高强,是从别处上山的。”
“是烛九阴。”云息庭想也没想,开口道出:“趁着我们救人之际,又知我不在教中,派烛九阴趁机偷袭,的确是衍王能想出的主意。”
“教主,事不宜迟,请派我回教中阻挡烛九阴。”陆银请命,却遭到云息庭拒绝。
“不,钱茂在教中,自有他护教。”云息庭冷静处理,“凉谦负责丑时攻破上山的路,时间未到,他看见信号弹应该会前去支援。”
“那我们……”陆银抓耳挠腮,很想参与战斗。
云息庭抬头看了看月亮,严肃道:“叫他们准备行动,我和孤晨去突破关卡,陆银你带青龙阁负责断后。”
“教主,丑时三刻还没有到……”
“不等了,速战速决尽快上山,让凉谦他们全力对付烛九阴。”
突破关卡对云息庭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还没等尹孤晨出手,玉笛一挥,已经倒下一片。
教众随之被掩护上山,关卡处的官兵也发出信号弹求援,在援兵赶来之前,已经被陆银他们纠缠上。
温郁混在人群中抱头逃跑,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推了她一把,身体立刻失去重心向前摔去,直接来个狗吃屎。
“当心,别踩到我!”
手被人踩了一脚,腿也被踢了几下,天黑极难辨认,若不是她穿着浅色衣服,几秒就能被人踩烂。
正在她奋力爬起时,有人抓住她的腰带轻而易举地提起来,腰带勒着肚子,疼得她哇哇大叫。
“小心点。”清冷的声音响起,云息庭把她放在地上,可她还是站不稳,摔倒的时候似乎把脚扭伤了。
“师叔,我的脚好疼。”
“麻烦。”
二话不说直接把她背在身上,云息庭跟着众人一路上山。
来自太平洋宽肩的安全感,温郁受宠若惊,看似清瘦的背脊实则强健有力,妥妥的男友力爆棚。
温郁承认,在今天之前,云息庭除了那张极品冰块脸和高超的武功之外,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人冷冰冰的,性格也冷冰冰,摆着一张臭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
可今日之后,云息庭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不管是救她时是用潋情绝击退敌人,还是带着她穿梭于屋顶之上。
哪怕是现在被他背在身上,温郁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心跳。
为之所动,心之所依。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
温郁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着之前她靠着云息庭的肩膀,安全感十足。
睁开眼是因为被脚上的伤疼醒,温郁大叫了一声,一脚踹了出去。
“季凉谦,我好心为你徒弟疗伤,她踹我是什么意思?”陶星河坐在地上满是抱怨,被跟随的少年扶起后,赌气一般坐在别处。
“郁儿你醒了?”季凉谦没理他,转而看向温郁,“你乖乖躺下,让星河把你的脚治好。”
“踹了我还想让我管她?季凉谦,你良心被狗吃了?”陶星河不依不饶,对着少年喊道,“学思,带上东西走了。”
迈步就走,说生气就生气,和温郁上次见他一模一样。
陶星河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没医德的大夫了。
毕竟不想变成瘸子,温郁还有那么一点想挽留他的意思。
可季凉谦却不慌不忙,慢悠悠从腰间抽出软剑,在陶星河准备拉开门的一瞬间,软剑咻的一下,直接插在木门上。
软剑质地很软,软到能缠在腰间,却没想到能插进门中,的确不是一把普通的软剑。
或者说是季凉谦的剑法出众,没有点真本事,也不会收人为徒了。
“你能走得了算我输。”季凉谦温柔一笑,笑中却又带着一点狡黠。
温郁这才可以确定,陶星河完全不会武功。
能一脚把他踹倒,应该是个文弱书生没错了。
“她瘸不瘸与我何干,你不让我走,是想让我在她药里下点毒吗?”
“下个月的伙食费减半。”
季凉谦略显轻松,别说还真管用,陶星河立马无语了。
“再不治的话,学思供我徒儿支配,你就在你那老药罐子里,自生自灭吧。”
“……”
噗。
温郁实在没忍住,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直接笑出声。
就凭陶星河勇于尝毒的个性,身边没个人,大概活不了几天。
“受惊后风邪入体,至温病,眩晕,发热重……”陶星河表情不悦,行动倒是很诚实,“学思,开一副疏风散热和安神的方子,煎来给她服用。”
“是,先生。”
“足外踝扭伤,行针舒筋活血,后冷热外敷,适当按揉,明日一早保证行动自如。”
陶星河说着,从药箱中取出手指长的银针:“小丫头,下次云息庭再用潋情绝时,记得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