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息庭。他看见信号弹,来解救他们了。如神仙一般从天而降,云息庭轻飘飘地落在树上,笛声戛然而止。墨锦衍抬头看着树上的云息庭,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转而冷笑起来:“云昭,五年不见,你脸上的伤治好了?”“呵……”“大名鼎鼎的北望战神,不以面具示人,我差点认不出了。”云昭,北望战神……温郁突然想到原著中曾出现过的情节,五年前,号称北望战神的云昭,率冲锋营与敌军交战,北望战神大败,死于战场之上。
温郁还没冲上去,两方人马已经厮打起来。
她吓得连连后退,刀剑之下,鲜血四流。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哪见过这种生杀场面,别说亲眼看人杀人,她连死人都没见过。
刚刚举剑砍人的气势已经不在,她已经退到墨锦衍旁边,仓皇地把剑塞进他手里。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活生生的人,何苦和同类过不去。”温郁拉着墨锦衍的衣服,急着说道,“你快下令让他们住手,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别打了,没看见都死人了吗?”
“温郁,你在这演什么戏了,你谋害宁栀的时候,有多狠辣你难道忘了吗?”墨锦衍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大声喊道:“本王下令,凡投降朝廷者,可免于一死,顽强反抗者,格杀勿论!”
“快投降快投降,都别打了,再打就真死了!”温郁急着大叫,却没有人听她的话。
她没有什么忠肝义胆的侠义情结,也不是头可断血可流的好汉,她怕死怕得要命,她只知道一刀砍下去,肯定要比她痛经疼百倍。
“温郁,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贼,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先杀了你!”钱茂击倒两个官兵后,大喊一声,径直朝她砍来。
大刀比温郁的头还大,真一刀下去,她的脑袋肯定掉了。
温郁哇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电光火石之间,墨锦衍周围的人,已经全部挡在他们面前。
“钱长老,温郁身上沾满了火油,用火折子!”
见钱茂无法近温郁的身前,白莲又有了坏心思,指使钱茂用火烧她。
被烧死还不如被直接砍了脑袋,至少不用忍受烈火烧身的痛苦。
钱茂低头,正好看见脚边的火折子,温郁之前一直拿在手上,在白莲踹她那一脚的时候,火折子脱手掉落,还没有熄灭。
大刀一挑,直接把火折子挑起来,钱茂一个转身,火折子便朝温郁飞来。
“不要!”温郁下意识用胳膊去挡,同一时间墨锦衍拔出御剑,在火折子掉在温郁身上之前,被他挡开。
命悬一线的恐惧,还有挥之不去的厮杀声,让温郁体验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感。
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但愿这一切只是场噩梦。
悠扬的笛声突然飘进耳朵,与厮杀声完全不同,能让人安心得泪流满面。
是云息庭。
他看见信号弹,来解救他们了。
如神仙一般从天而降,云息庭轻飘飘地落在树上,笛声戛然而止。
墨锦衍抬头看着树上的云息庭,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转而冷笑起来:“云昭,五年不见,你脸上的伤治好了?”
“呵……”
“大名鼎鼎的北望战神,不以面具示人,我差点认不出了。”
云昭,北望战神……
温郁突然想到原著中曾出现过的情节,五年前,号称北望战神的云昭,率冲锋营与敌军交战,北望战神大败,死于战场之上。
具体细节,温郁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这位战神姓云名昭字北望,左脸烧伤以面具示人,出场不过寥寥数章,只在男主墨锦衍争权时提起过,是个连路人甲都算不上的角色。
如今摇身一变,战死沙场的北望战神浴火重生,竟成为涟殇教教主。
如果温郁没有记错,让云昭战败而死的人,就是墨锦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云息庭紧握玉笛,从树上飞身而下。
“郁儿!”
“师妹!”
季凉谦和陆银也纷纷赶到,见温郁被抓,一前一后大喊出声。
“墨锦衍,你快放了我徒弟!”季凉谦也是关心则乱,他说这话时,根本考虑过墨锦衍会不会听他的话。
他只知道,他那胆小怕死的徒弟,现在肯定害怕极了。
墨锦衍不屑地看着季凉谦,转过头面向温郁,小声讥讽道:“温郁,你本事不小啊,三番两次被玉笛公子救走,还拜了邪教长老为师。”
温郁这才后知后觉,墨锦衍似乎不希望身边的人知道,她是涟殇教的人。
怕她会连累温子锋,替战功显赫的温将军觉得不值?
她可不相信墨锦衍这么好心,肯定有什么目的。
“死到临头还痴人说梦,今日便是你们涟殇教的死期。”墨锦衍把温郁拽起来,用御剑抵在她脖子上,“邪教反贼,你们若是敢反抗,我便先杀了她。”
“郁儿别怕,为师定会救你。”
“季长老,你别被温郁骗了。”白莲见缝插针,再次喊道,“她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利用季长老潜入涟殇教当细作,就是她把衍王的人引到这来的。”
为增加渲染效果,白莲又看向护教的教众:“此等卑劣之人,心肠何其歹毒,温郁不死,天理难容。”
“温郁不死,天理难容,誓死保护涟殇教!”护教被白莲煽动,群情激昂,下一秒,两方人马又厮杀起来。
哀嚎声再次响成一片,风景如画的千翠山,竟成为人类相互厮杀的炼狱。
“贱人!”温郁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场面,几乎崩溃,“你除了煽风点火,还会做什么!”
“因为你的一己私欲,鼓动这么多人成为你杀我的工具,看着他们血流成河便尸荒野,你满意了?”
架在温郁脖子上的剑,因为她的激动,早已划伤她的皮肤,也丝毫没有在意。
温郁抓住墨锦衍的手,让剑刃紧挨着自己的脖子,大声喊道:“叫他们住手,不要再打了,我可以去死,不要再害人性命了。”
“你干什么!”墨锦衍用力和她抵抗,让剑刃离她的脖子远一些,“温郁,你真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死了,涟殇教就能逃过一劫吗?少白日做梦了!”
见墨锦衍不为所动,温郁又看向云息庭。
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已哭得泣不成声:“师叔,我求求你,叫他们投降吧,或者你一刀杀了我,我再也不想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就像身患绝症等待死亡的孤独者,温郁不管怎么哀求,都没有人听她一句。
无助和绝望让她丧失理智,剑刃划破的地方流下殷红的鲜血,除了厮杀的哀嚎声,这千翠山上,唯有温郁的求饶声。
云息庭眼睁睁看着崩溃的温郁,心有不忍,张了张口看向旁边的墨锦衍,没发出声音。
而墨锦衍也被温郁的求饶声喊得有些心乱,剑刃离她的脖子越来越远,抓着她的手也渐渐垂下。
这该死的女人……
墨锦衍在心里狠狠地咒骂。
她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