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金山,很美,拍照的人找的角度很好。季斯年准备看下一张照片时,眼神忽然敏锐的扫到了相框边沿。那里一个娟秀的“清”字。季斯年的脚步骤然一顿,是孟清越的笔迹。他的目光近乎贪恋的看着那个字,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要从左胸那里跳出来。
季斯年立刻站起身:“这照片是哪来的?在哪里拍的?”
裴川立刻回答:“娱乐公司的艺人团队,去意大利参加活动,经纪人徐一兰在一个摄影展拍的。”
季斯年愣了一下,他身后的助理徐立补充。
“徐一兰就是之前带过孟小姐的那个经纪人。”
季斯年将手机扔给裴川,一边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把这个照片转发给我,问清楚摄影展的具体位置,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定机票。”
……
直到上了飞机。
季斯年看着窗外的云层,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颤抖的长指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人。
即便只有一个侧脸,也足够了。
没人知道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
他的唇紧抿着,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两年的季斯年,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除了工作以外,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愧疚和后悔的情绪像是洪流一样涌上心头,像是浪潮一样汹涌,让他难以摆脱。
到最后,那些情绪都变成利刃,在他心上来回割着,割出一道道血痕。
起初,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坐在孟清越的墓前,不停的喝酒。
可是酒醒了,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甚至比之前还要痛。
到后来,他也就不挣扎了,任由心脏时时刻刻传来密密麻麻的痛。
他想,痛就痛吧。
或许痛久了,就会麻木了。
可是这么久了,心口的痛依旧那么清晰刻骨。
也许是终于有了一点希望,一直硬撑着的季斯年,靠着椅子缓缓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回到了几年前。
他坐在书房内处理工作,孟清越拿着新买的相机,对着他不停的拍。
“斯年,要是将来我不拍戏了,或许做个摄影师也不错。”
季斯年那时候不以为意的笑笑。
“你不是最爱演戏吗,而且你演技这么好,不演戏可惜了。”
孟清越躺在摇椅上,翻看相机里刚拍的照片。
“人生本就难得圆满嘛,喜欢拍戏,我也已经体验过了。”
“更何况,即便是最喜欢的,最爱的,也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嘛,人生有无限可能。”
季斯年心口蓦地一疼,他猛然睁开眼,飞机已经缓缓落地。
意大利小镇,艺术馆。
已经是傍晚时分,临近闭馆时间了,艺术馆内依旧有着不少人在看展。
季斯年快步下车,步伐匆匆的走进艺术馆。
他看了看艺术馆内,没有一个是华人。
季斯年走到一旁,拉住一个工作人员。
“你好,请问这个摄影展是谁办的,摄影师在不在?”
工作人员朝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抱歉,主办人不在,摄影师也不方便透露。”
“如果您想要看展的话要抓紧时间了,我们只有二十分钟就要闭馆了。”
说完,工作人员转身离开。
季斯年看着四周的照片,有些恍然。
他缓缓走到其中的一张照片面前,那是云南的雪山。
日照金山,很美,拍照的人找的角度很好。
季斯年准备看下一张照片时,眼神忽然敏锐的扫到了相框边沿。
那里一个娟秀的“清”字。
季斯年的脚步骤然一顿,是孟清越的笔迹。
他的目光近乎贪恋的看着那个字,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要从左胸那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