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腾眉头一皱,和皇后交换了眼神。“七日无恙?那七日之后呢?”“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普天之下能救皇上的只有一人。”“谁?”“天下第一神医。”苏念晚的话让几位太医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谢仲是你外祖父,他的医术天下闻名,本王当然知道。不过,他现在身在何处?”凌子腾冷冷说道:“郡主,一味拖延时间是没用的。你治不好父皇,苏沉砚就要被处斩。”苏念晚无惧的迎上凌子腾的目光,淡然说道:“请太子殿下张贴榜文寻找我外公,我相信,只要他看到榜文一定会赶来的。”
苏念晚的心顿时沉落到了谷底。
她上一次替皇上把脉只是身体虚弱,现在居然出现了中毒现象,很显然有人不希望皇上好起来。
那么多太医,个个医术精湛,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来,他们大概也清楚,治不好皇上是死罪,但是说出真相会死得更快,所以都打定了主意要她来背黑锅。
苏念晚的手指轻颤着,脑子快速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晚晚,皇上他怎么样?”
皇后带着哭腔的声音唤回了苏念晚的思绪,她捏了捏拳,定下心神之后跪在地上,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他……暂时没事。”
说着,苏念晚不顾礼仪抬起头了头,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捕捉众人脸上的神情。
可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后,都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暂时是什么意思?”凌子腾对苏念晚的诊断表示了质疑,“刚才太医都说父皇伤势严重。郡主,父皇乃九五之尊,你可别为了保住苏沉砚而胡说八道。”
苏念晚几乎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派人把苏沉砚带出牢房的人就是凌子腾。
他想要借机铲除镇国将军府在朝中的势力。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苏念晚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凌子腾为什么那么讨厌苏家。
他们并没有任何得罪之处啊。
“殿下,晚晚怎么敢拿皇上的圣体胡乱说话呢?皇上伤势确实严重,不过,以我的能力,尚可保住皇上七日无恙。”
凌子腾眉头一皱,和皇后交换了眼神。“七日无恙?那七日之后呢?”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普天之下能救皇上的只有一人。”
“谁?”
“天下第一神医。”
苏念晚的话让几位太医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谢仲是你外祖父,他的医术天下闻名,本王当然知道。不过,他现在身在何处?”
凌子腾冷冷说道:“郡主,一味拖延时间是没用的。你治不好父皇,苏沉砚就要被处斩。”
苏念晚无惧的迎上凌子腾的目光,淡然说道:“请太子殿下张贴榜文寻找我外公,我相信,只要他看到榜文一定会赶来的。”
“他若是不来呢?”
“晚晚愿意和兄长一起,以死谢罪。”
其实不用苏念晚说这样的狠话,一旦苏沉砚被坐实了刺杀皇帝的罪名,苏家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本王也希望父皇能够平安醒来。来人……”凌子腾招来秉笔太监,吩咐道,“起草文书,张贴榜文,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谢神医。”
苏念晚暂时松了一口气,她以家传针法为皇上刺穴,防止毒性蔓延侵蚀心脉。
整整一天,她都守在皇上的床边,寸步不离,皇上所有的饮食和药物,甚至换洗的衣物她都做了仔细检查,以防有人二次下毒。
她忐忑不安,静下心来便会思绪繁杂。
七天是她所能够争取到的最大期限了,可她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找到外公。
毕竟,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行踪飘忽,万一此时他正躲在深山采药,或者在边关游历,那……
更何况,苏念晚心知肚明,想要下毒害死皇上的人势力庞大,说不定还会从中阻挠……
阻挠?
苏念晚浑身一颤,她猛然之间意识到,外公可能会有危险。
要么,她比人快一步找到外公;要么,他们双方最好都别找到外公。
苏念晚思量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别院,立刻就召见冷言,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郡主,您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属下立刻派出世子心腹,加强力度寻找老爷子。”
苏念晚走到床边,眺望天边的几朵白云安静地飘过,似乎是喃喃自语道:“若是易地而处,我被关起来,而哥哥在外面的话,他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郡主,其实……”冷言挠挠头,欲言又止,沉吟半晌,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既能避开太子耳目,也能比朝廷人马更快一步找到老爷子。”
苏念晚心中的希望被点燃。“什么办法?”
“江湖上有个组织叫做海天堡,他们的门徒遍布全国各地,即使是深山老林,也有他们的信息网分布,找人是他们的强项。”
苏念晚眼前一亮,随即又有些疑惑,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他们除了要价高之外,还有一个铁打不动的规矩。必须事主亲自上门委托。”
“找老爷子这件事,官府榜文已经贴出,海天堡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有资格去委托的,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就只能是您了。属下……没资格。”
苏念晚并不以为意,对她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尝试。
“你来安排,今天晚上接我出别院,咱们去海天堡。”
“郡主,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去见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万一被世子知道,属下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苏念晚最清楚冷言对苏沉砚的忠心。
她上前拍了拍冷言的肩膀,笑道:“你也不想我哥哥出事,对吗?”
冷言满脸纠结,似乎是在后悔跟苏念晚提及海天堡的事。他一咬牙,发狠般地说道:“好,属下就违背一次世子的意愿吧。”
入夜,苏念晚遣退了伺候的丫鬟嬷嬷,吹灭了屋内蜡烛,让青浅躺在她的床上假寐,她在冷言和几个手下的协助下,顺利避开了监视的耳目,纵马疾驰在寂静的黑暗之中,狂奔数十里来到海天堡的分舵。
她一身男装,手持折扇,走进了一间平平无奇的小院之中。
里面灯火通明,数十条大汉站在大厅之中,上方位置坐着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书生。
苏念晚在这个书生的眼睛里,看到了狡黠与精明。
“姑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呢?”
书生一开口就揭穿了苏念晚女扮男装的事。
苏念晚也不恼,给冷言使了个眼色。
冷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