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广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往地上噿了一口,两个豆大的小眼睛透着怒气:“你眼瞎,你看那女子伺候身边那人吃饭的熟练样,一脸谄媚的,肯定是青楼锻炼出来的!”王志广眯了眯眼睛,看着对面琅斐与沈清棠卿卿我我的举动,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抬手把一个茶碗扔到下人腰腹处,不悦地怒骂:“不长眼神的东西,你大爷我看中那美人了,还不快去抓来,抓不来的话,你小命不用要了。”姜磊按捺住友人,叫住了下人,捋了捋小胡子后出了个鬼主意:“硬抓肯定不行,我们应该智取,这样,你不是方才还让下人去找药吗。”
下人犹犹豫豫,斗着胆子回复自家主子:“那人穿戴与姿态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烟柳女子,若是我们贸然前去打听冒犯了对方怎么办?”
王志广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往地上噿了一口,两个豆大的小眼睛透着怒气:“你眼瞎,你看那女子伺候身边那人吃饭的熟练样,一脸谄媚的,肯定是青楼锻炼出来的!”
王志广眯了眯眼睛,看着对面琅斐与沈清棠卿卿我我的举动,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他抬手把一个茶碗扔到下人腰腹处,不悦地怒骂:“不长眼神的东西,你大爷我看中那美人了,还不快去抓来,抓不来的话,你小命不用要了。”
姜磊按捺住友人,叫住了下人,捋了捋小胡子后出了个鬼主意:“硬抓肯定不行,我们应该智取,这样,你不是方才还让下人去找药吗。”
姜磊贱兮兮地咧了咧嘴,眼角的褶子立刻多了几层,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纸包粉末:“我这里有。”
他转头递给低着头不敢动作的下人:“聪明点,准备壶酒,加上这包药,然后让莺花院小厮送过去。”
“怎么做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姜磊眼睛滴溜滴溜转了转,王志广赞许地点了点头。
倒霉的下人叫苦不迭,他家主子仗着家里家大业大,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成天胡作非为。
可苦了他们这群跟在主子身后的下人了。
下人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十分不情愿,但还是照做,毕竟王志广说要取他小命,这话是真的。
另一边,琅斐被沈清棠喂得饱饱的,几个他爱吃饭菜盘子都见了底。
沈清棠拍拍他的头,想要让琅斐离她远一点,结果这人噘着嘴,没骨头似的赖在沈清棠身上,眼神也黏黏糊糊地赖在沈清棠身上,长如黑羽的睫毛闪着。
她下意识以为琅斐又要搞什么小动作,结果这人只是单纯地倚在她的肩膀上,打着哈欠,而后安安静静地眯起眼睛。
他闭着眼睛,俊朗的脸庞放松又平和,鬓边卷卷的几缕头发可爱地垂下来,唇间的呼吸声轻微而有节奏。
琅斐温热的呼吸洒在沈清棠脖子根,弄得她痒痒的,好像这痒意一直酥到心里去,却也大气不敢出,只是红着耳朵别开脸。
隔间的房门被敲了敲,有个小厮讨好地笑着弯了弯腰,端着托盘送上来一小瓶李子酒,几乎是在小厮进门的一瞬间,沈清棠就用食指抵住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小厮恭敬地点头,以表示明了,随即很小声地说:“客官,莺花院特地进了上好的李子酒,送给来的客人尝尝呢。”
鉴于上次醉酒的经历,不管什么酒沈清棠都不敢轻易尝试,因此她不在意地轻声让小厮放在桌子上,让他走了。
“谁呀?”不管小厮的动作如何小声,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琅斐拧了拧眉,哼哼唧唧:“听到有人来送酒了,孤的好王妃,你又馋酒喝了?”
沈清棠噎了噎,脑海里涌现着一批丢死人的回忆,她红着脸摇摇头,解释道:“并非,小厮说是莺花院特地送来的李子酒,你要不要尝尝?”
“大陈酿酒真有些名堂,那天的桃花酒,今儿的李子酒,赶明儿会不会碰上梨子酒、葡萄酒?”琅斐脑袋抵在沈清棠颈窝处蹭了蹭,然后坐直了,伸了伸懒腰。
“不过大抵都一个味,酒气淡的很,跟西北的酒天壤地别。”琅斐揉了揉脸,不耐烦地把鬓角耷拉下来的一缕小卷毛给捋直,懒散道:“但若王妃给孤倒一杯酒,孤肯定赏脸喝下去。”
沈清棠轻笑一声,露出唇边浅浅的一层酒窝。
这小狼王,说话忒会拐弯了些,不过沈清棠也不拆穿,噙着笑,执起青花瓷的酒壶。
澄澈透粉的酒液从半空中落入青花瓷的酒杯中,漾出一道浅浅的水纹,些许酒滴溅到桌子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圆形。
沈清棠把酒杯往琅斐跟前推了推,用眼神示意快喝吧。
结果琅斐捂着胳膊,边手边嘶嘶两声,等戏做足了,才龇牙咧嘴道:“孤这胳膊怪得很,怎么抬不起来了?真是奇怪。”
他小眼神含着一层狡猾的笑意,垂眼看看酒杯又抬眼看看美人,生怕沈清棠看不明白似的,又朝她努努嘴示意。
沈清棠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小无赖,天天变着法儿欺负她呢!
不过她有什么拒绝的份儿,沈清棠无奈地笑笑,纤纤玉手执着酒杯,递在琅斐唇前。
琅斐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一股喜色,他眉毛一挑,墨绿色的眸底好像在酝酿些什么密谋。
忽然,琅斐修长的手指猛然抓住她的握着杯子的手,沈清棠一惊,差点把酒杯里的酒水撒出去,然而被琅斐捉得稳稳当当的,握得紧紧的,杯子牢牢的在手中握着,酒水也一点没撒。
热意从琅斐的手上渡到沈清棠身上,相贴之处仿佛有火烧了起来,一瞬间的颤栗感让沈清棠的羽睫颤了颤。
“你……你这是作甚?”沈清棠结结巴巴。
琅斐轻挑眉梢,满眼写着诡计得逞的喜色:“嗯?你说呢,不是王妃主动要喂我酒的吗?”
琅斐特地放慢的说话的速度,调笑道:“孤可是在配合你。”
他修长而布着茧子的指尖蹭了蹭沈清棠细腻的手背,垂眸,墨绿的幽眸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唇上,然后一点一点上移,看到沈清棠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飞快地印上桃子的红。
琅斐微抿下唇,眼神悠悠地停在沈清棠的杏眼中:“握紧了,手抬高点,让孤尝尝是李子酒好喝……”
他顿了顿,语调端得散漫沙哑:“还是你好喝。”
说罢,琅斐握着沈清棠的手,微微抬高,墨绿而晦涩的眸子紧紧直视着她,将这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他喝得急,嘴角挂着两滴浅粉的酒滴,琅斐迅速地将那两滴酒卷入口中,而后意味不明地朝沈清棠笑了笑。
沈清棠装作无意地吞了吞口水,落日似的红霞一直烧到脖子根儿,她干巴巴地找话题:“怎……怎样,这酒好喝吗?”
琅斐摇摇头,中肯地评价:“不似外表香气扑鼻,味道寡淡,涩味很大。”
一杯酒水落肚,琅斐腹部蓦地一烧,异样的热意侵占着他周身,琅斐呼吸粗重了几分,拧了拧眉,顿时觉出几分不对劲。
“这酒里好像掺了什么东西。”
琅斐正欲拿起酒瓶一探究竟,头却闷闷地发晕,全身上下跟燃了一把烈火似的,热得他鼻尖登时出了汗。
沈清棠一脸狐疑,以为又是琅斐玩的什么小花招:“怎么了?”
琅斐被沸热闷得说不出来话,他一向清冷的墨绿眸子不复清明,眸底氲着汹涌的潮涌,一双丹凤眼梢潋滟着红,呼吸紊乱着,原本清润的眉眼中夹杂了些邪佞,热腾腾地烧着烈火。
他喉结轻滑了下,像看猎物一样直勾勾盯着沈清棠,幽深的眸子渐沉。
下一秒,小隔间的房门被猛然踹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体格庞大的黑衣人,冲着沈清棠就油腻腻地喊:“大美人儿,我家爷瞧上你了,派我们来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