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三十两碎银子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官员接过,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不屑道:“就这点银子啊?”江舟哭穷道:“大人见谅,小的身上也只有这么多了,再多的也拿不出来。”“行吧。”话落,官员朝着人群大声喊道:“前方两里处有条河,到达那里,大家可以自行取水,从那休息一刻钟。”去往岭南这条路,官员已经走过好几次了,他本就打算让人在那里休息。众人听到官员的话,倏尔眼神一亮,来了精神。
听到祁沉的话,江醉急忙开口道:“阿沉,你先坚持一下,我想想办法。”
祁沉被他折腾了一晚上,今日徒步走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哥儿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
他手里虽然有水,但也没法直接拿出来。
祁沉乖巧的摇了摇头,拒绝道:“夫君,不…我…”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是在为难江醉,但当时只是他下意识的回答。
官兵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一天两顿饭,每次只有一个干馒头。
祁沉的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的刘玉大叫一声:“老爷!”
江宏胜因为伤口没好,加上中暑晕倒了。
江舟一用劲将江宏胜放在地上,大汗淋漓,筋疲力尽。
江舟虽有力气,但架不住江宏胜是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大汉。
江舟看着一身轻松的江醉,不由忿忿不平,暗道:早知道,他就不贿赂官兵,让其去掉自己的枷锁。
没枷锁的比有枷锁的还要艰难。
刘玉突然慌张了起来,手脚无措,眼神紧张朝着江舟问道:“舟舟,你父亲晕倒了,这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江舟冷冷道:“等着。”
说完,起身走到官员面前,卑微的语气道:“大人,天气炎热干燥,又长时间赶路,身子怕是吃不消啊,能给点水吗?先让大家休息会吧?”
官员看了眼后面的景象,郁郁不振,稀零散落的人群,个个狼狈的不像样子,蹙眉道:“才多长时间,这就不行了?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从皇城到岭南,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流放罪犯日日都要赶路。
江舟无奈只得拿出自己藏起来的银子,悄咪咪递给官员,轻声道:“劳烦大人帮帮忙。”
江舟早上本想带赵星鸢去逛街,因而,带了不少碎银子,零零总总差不多有五十两,外加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用二十两银子买了自己不用搜身和戴枷锁。
还剩下三十两碎银子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官员接过,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不屑道:“就这点银子啊?”
江舟哭穷道:“大人见谅,小的身上也只有这么多了,再多的也拿不出来。”
“行吧。”
话落,官员朝着人群大声喊道:“前方两里处有条河,到达那里,大家可以自行取水,从那休息一刻钟。”
去往岭南这条路,官员已经走过好几次了,他本就打算让人在那里休息。
众人听到官员的话,倏尔眼神一亮,来了精神。
而江舟的这一两银子也没有白花,官员给了对方一个储水的水囊。
站在角落里的江醉,看着身侧劳累的祁沉,“阿沉,我怀里有个东西,弄得我好痒,你帮我掏出来。”
祁沉乖乖听话,掏出来一小块糖,看着包装怪异的东西猛地怔愣住,小声询问:“夫君,这是…糖吗?”
“嗯,我专门偷偷藏给你的。”江醉回答道。
这块糖是从江醉的空间里拿出来的,不知是江醉从哪个世界收来的。
祁沉的桃花眼开心的眯了起来,留下两个月牙状,笑眯眯道:“谢谢夫君。”
说罢,祁沉打开包装,欲要分成两半。
江醉见此,推拒道:“我不用,你都吃了吧。”
他的身体还能忍受。
祁沉见此,悄咪咪将糖块扔进自己的嘴巴里,糖纸趁别人不注意时扔了。
祁沉吃着糖,看上去像是偷吃的小猫咪,可爱极了。
祁沉靠近江醉低声道:“好甜。”
江醉嘴角微微勾起,双眸里带着暖意。
祁沉有了糖,也不嫌累了。
到达河边时,犯人可以自由活动一柱香的时间。
犯人若想储水,可以先解除身上的枷锁,等回来后,再重新锁上。
其实,江醉也可以向江舟那样,花钱去掉自己身上的枷锁,镣铐。
但他不想背江宏胜,打算在江宏胜身上的伤好了,可以自己行走,他再将去掉枷锁。
江醉让祁沉去尹悦身边,老实呆着,好好休息,他去想办法弄水。
江醉没有装河里的水,他怕有细菌,会闹肚子。
拿了空间的水,装了一水囊。
说来好笑,每个被发配的犯人都有自己的水囊,为了阻隔路途中发生传染病。
当江舟看着人人手里都有水囊时,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找了官员质问,却得来了官员的一鞭子。
“喏,快喝吧。”江醉趁着没人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水。
祁沉看着自己面前的水囊,问道:“你喝了吗?”
“喝过了。”
见江醉喝完,祁沉打开水囊,仰头就是一灌,整整一水囊的水被祁沉喝得所剩无几。
“我再去装点。”江醉见祁沉喝完,想要再到‘河里’装点。
“嗯。”祁沉点了点头道。
江醉拍了拍祁沉的头,便转身离开。
在江醉走后,尹悦笑眯眯朝着祁沉道:“哥婿对你这般好,一路上,你可要多体谅他。”
祁沉将自己在路途中,朝着江醉撒娇,以及江醉偷偷给他糖的事一并告诉了尹悦。
“知道了,阿爹。”
祁家有祁湛和祁泽两人储水,没有渴到。
反而是在江醉重新装完水后,将两个水囊交给祁沉后,刘玉却一脸不满的走了过来,道:“小醉,你父亲重病在身,你二弟又被官兵打了一鞭子,我们府中可就指望着你了。”
“是啊是啊。”江宏胜的侧夫郎附和道:“大少爷,你的弟弟们还小,而我们又年迈,这全府上下也就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江醉心里不屑,侧夫郎张远思长相甜美,三十不到,哪里算得上是年老,就连刘玉也不过才四十而已。
“母亲和张夫郎,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得这般客气,不若这样,我带着六弟和小弟一同去装水。”
“小醉啊,你六弟一个哥儿怎能去装水?”
“大少爷,小轩年纪还小着呢,做不来这样艰辛的活计。”
呵!艰辛…的…活计…
不想干就直说,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像江篱一样大的哥儿,女子都能去接水,偏偏就江篱不能去?
再说江轩,都已经十三岁了,原主十三岁的时候,都会一人做饭了。
原主在十五岁之前,没有仆人,吃的饭也都是一些残羹剩饭,之后,便自己学着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