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工作,危险重重。洪水湍急,城区水位刚高过膝盖,却也让成年人无法站稳。夏洛和一众医护人员胳膊挽着胳膊,一步步艰难地淌水而行。高处平地挡雨处,躺了一地从水中被救出来的伤患。夏洛马不停蹄地展开救援,丝毫不敢懈怠。从上午十一点到晚上十点,她几乎一直都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为伤者做着急救措施。她的膝盖跪烂了,脚上的鞋子也跑掉了,穿着不知从哪飘来的一双拖鞋,脚被玻璃划伤了,流着血。纵使她身上的白衣沾满了血和泥,依旧没能盖住胳膊上鲜红的救援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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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八点。
南岭救援队整装待发。
身为空中救援队的总指挥,傅熠修义无反傅驾驶飞机准备将所有志愿医生送往前线。
上了飞机,每个人的神色都极为凝重。
负责领队的刘主任看着众人,嗓音低沉:“此次奔赴前线,我们面临的是史无前例的救援工作,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听着他的话,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旁的秦冉深吸一口气,拿出被密封袋包裹的手机。
“我们各自给家里人留一段视频,然后把手机交给傅机长保管……若是有个万一,让傅机长将我们的遗言带回去。”
她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看向正在驾驶舱全神贯注驾驶飞机的傅熠修。
傅熠修早已听到耳麦内传来的讨论声。
他看了眼监控显示屏内的众人,视线在夏洛身上微停顿一秒,随即移开。
“无上荣光。”微透着电波的沙哑嗓音,从广播内传来。
一时间,大家纷纷行动。
有人录视频,也有人在备忘录写文字。
夏洛握着手机,脑海中闪过父亲晒得黝黑的和蔼脸庞,心底涌上怅然。
父亲在西藏行医的危险,并不比此刻的自己要少。
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个先来。
她能做的,便是时刻谨记父亲的教诲——
只有活着,才能在风雨中救助更多人。
看着不远处认真驾驶飞机的傅熠修,夏洛眸底的光微微晃动。
她打开备忘录,建立文档——
“愿父亲医者仁心,顺遂安康。”
“愿所爱之人身体健康,起降平安。”
直升飞机降落在县城高楼平顶。
夏洛俯瞰整个县城,翻滚着黄沙的洪水汹涌流淌,被冲毁的房屋触目惊心。
在大自然的暴怒面前,人类所有的力量都显得不堪一击。
大家正欲下机舱,傅熠修的声音透过广播再次传来——
“空中第一飞行救援队为诸位保驾护航,我等你们平安归来!”
大家平静的脸色微微有些动容,有人道:“傅机长,我们等你接我们回家!”
“好。”傅熠修哑声郑重回应。
待所有人下机后,夏洛护紧怀中的医疗包也准备下去,傅熠修的声音倏地传来。
“夏洛!”暗哑的嗓音略微有些急切。
夏洛回头,看着傅熠修摘下了耳畔的无线麦,视线一瞬不动落在自己身上。
“等我来接你。”
夏洛微怔,心底涌上的杂陈情绪让她有些恍惚。
她回应:“好。”
救援工作,危险重重。
洪水湍急,城区水位刚高过膝盖,却也让成年人无法站稳。
夏洛和一众医护人员胳膊挽着胳膊,一步步艰难地淌水而行。
高处平地挡雨处,躺了一地从水中被救出来的伤患。
夏洛马不停蹄地展开救援,丝毫不敢懈怠。
从上午十一点到晚上十点,她几乎一直都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为伤者做着急救措施。
她的膝盖跪烂了,脚上的鞋子也跑掉了,穿着不知从哪飘来的一双拖鞋,脚被玻璃划伤了,流着血。
纵使她身上的白衣沾满了血和泥,依旧没能盖住胳膊上鲜红的救援肩章。
连续三天的救援,夏洛的体力几近耗尽。
她瘫坐在地上,疲惫感和饥饿感一并袭来,让她连胃痛是什么都忘了。
看着还在上涨的水位,夏洛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此行凶多吉少,她可能要对父亲食言了……
夏洛拿出手机准备给父亲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
她有些慌,怕连最后的道别都送不出。
夏洛趔趄地起身换了几个地方,终于看到手机有一格微弱的信号。
连忙拨出秦父的电话。
嘟声响起,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铃声。
“夏洛!”秦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洛一愣,有些迟缓地转过身。
前两天才视频的父亲,此刻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穿着一身发旧的圆领短袖,肩上沉重的医疗包压弯了背。
一路淌水而来,让他看起来狼狈而又憔悴。
夏洛怔怔看着,鼻头骤然酸涩。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