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她只能当拐棍儿的身高,他稍稍卸力,就能把她压趴下。搀和不搀也没多大的区别。最后是边炀自个儿走出卫生间的。在茶几的医药箱里翻找了一盒药,打开往嘴里塞了两颗。低头,就看到唐雨递过来倒好水的水杯。他懒洋洋地偏头望她,接过了水杯,咽下去胃药。唐雨看着他喝下药后,跑到门口穿上自己的鞋子,就走了。边炀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一条腿搭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懒散的搭在茶几,手背挡在眼前遮住刺眼的光。
但,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说自己有的。
顶多算有点。
这明显是发育不良,虚假宣传。
“我有的,以后还能再长长……”
女孩垂下眼帘,深深的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发颤。
“我还有发展的空间……”
细细软软的声音也大抵是因为羞赫和难堪而越来越微弱。
可寂静的公寓里,没有别人。
即便声音再小,也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唐雨咬着发白的唇,伸手去解背后的内衣暗扣时。
边炀艰难的挪开视线,动作很快的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外套扔在她身上。
“就你这点资本,你还好意思让人参观。”
扑面而来的是他衣服上的独特淡香。
唐雨面红耳赤的抬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背过身去的边炀耳尖似乎泛起了红。
他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眼下半身,微微吐出一口气。
从茶几上找到了烟盒,漂亮的指尖夹出一根烟。
没点燃,生涩的咬在唇边。
“赶紧给老子把衣服穿好,搞得好像老子在逼良为娼一样。”
声音有点不耐烦。
唐雨知道,她这是被嫌弃了。
默不作声的穿好校服。
直到背后没了穿衣服的窸窣声,他才转过身。
看都没看她一眼,弯下腰,青筋微显的大手把水桶拎回了卫生间。
唐雨眼睫颤了颤,脸颊挂着不大自然的潮红。
头一次做这种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被嫌弃了该说什么好。
于是想了想,站在卫生间外,不断的用力捏紧衣角,似乎这样就能鼓起勇气。
“我听别人说吃木瓜就能长起来……我还小,现在开始吃的话,应该能长得快……”
里面没有回应,唐雨的唇瓣动了动。
“除了这个,我干活也很利索,房间收拾的哪里不满意,你可以跟我提,下次我能做的更好。”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唐雨挪动步子,犹犹豫豫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边炀一只手撑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微微躬着脊背,另一只手捂在胃的地方,嘴里咬着的烟被折断了,扔在手侧的位置,唇色浅淡得发白。
“你没事吧?”唐雨感觉他的状态不大对。
“关你屁事!让你走你怎么还不走,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他说话的风格一向如此。
就这么一天,唐雨都习惯了。
挪动步子到他跟前,尝试性的伸出手搀扶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提水的时候闪到腰了?我先扶你去客厅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边炀闻言差点给气笑了,不止胃疼,还心脏疼。
“你是眼瞎吗,我这捂的是胃!你哪只眼看到我是闪到腰tຊ了?区区一桶水就闪到腰,你当老子跟你一样是纸糊的啊!”
唐雨吸了吸鼻尖,有点委屈的说,“我看错了,对不起。”
“呵。”道歉的真快。
让他连继续发火的余地都没有。
低头看了眼小姑娘扶在他手臂的手指,红肿的那只手跟猪蹄子一样,另一只手倒是葱白细长的,也不敢抬头看她,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羽睫一颤一颤的,好欺负的要命。
“行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扶我过去。”
边炀勉为其难的松了口,声线冷硬又别扭。
唐雨稍稍松了口气。
熟练的把他的一只手臂架在肩膀上,另一只细软的手去扶他的腰。
温软的触感熨了过来,却有些烫人。
酥酥麻麻的蔓延。
不知道是她的温度,还是他的。
少年脊背一僵,喉结滚了滚,感觉腰上痒痒的,跟电流在爬一样。
瞧了眼两人此刻的姿势。
俨然是把他当残废来搀了。
“你丫的是不是占我便宜呢,往我腰上摸?”
唐雨马上缩回了放在他腰上的手,结结巴巴的解释。
“对不起,我奶奶没办法站立,我一直都是这么搀她的,所以下意识的就……不是故意摸你的……”
缩回的那只手无处安放一样,看得边炀想笑。
谅她有贼心,也没贼胆。
不过就她只能当拐棍儿的身高,他稍稍卸力,就能把她压趴下。
搀和不搀也没多大的区别。
最后是边炀自个儿走出卫生间的。
在茶几的医药箱里翻找了一盒药,打开往嘴里塞了两颗。
低头,就看到唐雨递过来倒好水的水杯。
他懒洋洋地偏头望她,接过了水杯,咽下去胃药。
唐雨看着他喝下药后,跑到门口穿上自己的鞋子,就走了。
边炀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一条腿搭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懒散的搭在茶几,手背挡在眼前遮住刺眼的光。
没了那个软骨头结结巴巴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不少。
外边的雨声,客厅表盘里秒针划动的声音,还有卫生间里没关紧的水龙头滴答声。
他阂上眼眸,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出她咬着嘴唇,脸色羞红的倔强模样。
越想越烦躁。
手背从眼帘下拿下来,望着天花板微微出神。
不经意间偏头,看到了遗落在茶几边上的那个泛黄的布包。
是她的。
这人不仅有色心,还爱丢三落四。
这脑子还高考?
边炀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凉凉嗤了声。
药劲上来,胃部的痛感没那么明显了。
就在他在沙发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外边又传来了敲门声。
边炀有些燥的睁开眼,带着困倦的烦,踹了脚茶几,起身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女孩。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望着他。
身上有股湿漉漉的雨腥味,又把自己弄得怪狼狈的。
微怔几秒钟后,低头,才看到她垂在身前的手中拎着的菜。
“你晚上是不是没吃饭才会胃痛?我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好在有几家摊位还没关门。”
唐雨说着弯腰脱掉鞋子,拎着菜往里面走。
边炀下意识的侧身让开了路。
站在那愣了一小会儿,回过神把门带上,看她拎着菜进了厨房。
唐雨熟练的把购物袋里的菜拿出来。
一条不大的鲤鱼,几颗小青菜和两个番茄,还有几个鸡蛋。
公寓厨房里的燃气和锅碗瓢盆都是齐全的,有点连封条都没拆。
她把鱼放在一个盆里泡着,那鱼已经被店家掏空了内脏,看似已经死了,尾部还在剧烈的扑腾。
这只是肌肉神经运动。
哪怕被掏空了内脏,鱼体内的每个活着的细胞也都在尽力工作,试图救好自己的身体。
唐雨看这扑腾的鱼,一瞬间好像在看自己。
晃了晃头,把眼底的酸涩压下去,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正要把手放进水里洗菜,身后传来了不爽的提醒,“你那手,是真想废了。”
唐雨转过身,边炀的双臂抱胸,慵懒地靠在墙壁上。
顶头的灯光落在他的肩膀上,精致的五官切割得立体分明,少年眼皮一抬,稍稍眯眼,正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