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隔着师徒间的鸿沟,肆意生长。他借着师徒之名,揉着她头时,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污渍时。心跳如雷。所以,她追在宋鹤卿身后的七年,才会像刺一样,每天夜里都在他的心上戳着。他不信,陈霜盏是真的爱他。他们是师徒,是世间不允许的相恋。或许,和他在一起,只是对宋鹤卿的报复。裴清珩这样想,怕她离开,怕她不是真的爱自己。他双眼猩红一片。看着陈霜盏昏睡不醒的模样。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感,丝丝缕缕化作大掌扼在他的喉间。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盏儿……若你去了,地狱太冷,我来殉你!”
战鼓擂擂,以作送别——
萧汀州也猩红了眼,心如刀绞。
斥侯前来禀告:“将军,前方还有一场混战,以陈将军为首正在追绞残寇。”
这时,裴清珩站起来。
若无其事的罢了把手:“好。”
另一边。
杀声震天。
陈霜盏作为主将一出面,就被箭矢围攻。
她挥剑击退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过后又被敌军将领缠上。
北狄主帅狞笑:“大周朝是没人了吗?派一个娘们上战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音落,一柄长刀狠狠砍在她的肩上。
“噗——”
鲜血四溅,溅了北狄主帅一脸。
陈霜盏顺势一拉,大刀在肩上砍的越深。
钻心的痛顺间将她吞没。
北狄主帅嗤笑一声:“臭娘们就应该在家好好呆着,打仗是男人的事!”
趁他轻敌,陈霜盏抓起手中的红缨枪,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口。
在他倒下之际。
她拔下肩上的刀,砍掉了他的头:“记住,你是一个娘们杀死的!”
北狄本就溃不成军,主帅死了也化作一盘散沙。
陈霜盏身上满是伤痕,脸上也被敌军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她就像感知不到痛苦一样:“将士们,剿灭北狄,荣归故里!冲——”
战鼓声声,军旗飘扬。
众人杀红了眼。
等裴清珩二人率军到达时,这场恶战已经快要结尾。
陈霜盏半跪在地。
看着不断向她走来的裴清珩,只觉得恍惚:“师父,我做到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不论私人恩怨,她陈霜盏真的做到了以女子之身,带领将士赢得了胜利。
一场真真正正的,由她指挥的战斗。
……
乾州城,宁安苑。
裴清珩紧紧握着陈霜盏的手。
双眼猩红,乞求着上天让她平安渡过。
他双手颤抖的抚过她脸上的伤痕:“盏儿,你受苦了……”
记忆不禁回到从前。
第一次带她上战场时,她还很惧怕:“师父,我害怕,怕活不下来。”
他眼里满是复杂:“战场之上,每个人都要提前写好遗书,行军打仗就是把脑袋别到腰带上,人头落地就那么一夕之间。”
陈霜盏则迷惘的看向远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上战场。
裴清珩深吸一口气,想要告诉她。
国安则民安。
若将领不守好边陲,家国沦陷,百姓则会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后来,陈霜盏上了战场。
明白了战场上的残酷,以及背后的意义。
她坚定的来到裴清珩的军帐中,一字一句:“师父,我知道征战的意义了。”
那一瞬,她的眼里好像有漫天星辰。
只一刹那,就搅乱了他的心。
爱意隔着师徒间的鸿沟,肆意生长。
他借着师徒之名,揉着她头时,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污渍时。
心跳如雷。
所以,她追在宋鹤卿身后的七年,才会像刺一样,每天夜里都在他的心上戳着。
他不信,陈霜盏是真的爱他。
他们是师徒,是世间不允许的相恋。
或许,和他在一起,只是对宋鹤卿的报复。
裴清珩这样想,怕她离开,怕她不是真的爱自己。
他双眼猩红一片。
看着陈霜盏昏睡不醒的模样。
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感,丝丝缕缕化作大掌扼在他的喉间。
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盏儿……若你去了,地狱太冷,我来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