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却让她怎么也控制不止情绪。一想到这病房也是萧洵之送她来的,就一阵恶心。她憋着一口气,忍着胸腔的不适一步一步扶着墙,走向主治医生办公室。她要出院。她不需要萧洵之的施舍。捂住心口,她步履蹒跚像个老妪。谁知刚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就听他和人通话:“萧先生,十年了,除了您的心脏,国内还是没有心源跟沈诗菁匹配,再不手术,她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到了这个地步,萧洵之却还在冲沈诗菁笑。
“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女人孩子?”
沈诗菁退后两步,白着脸看着他:“洵之,不用演了,她们今天来找我了。”
“你的女儿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她们还在我面前下跪!可为什么要对我下跪?难道我才是那个罪人吗?”
为什么?
说到最后,沈诗菁猛烈地咳起来,几乎直不起腰:“洵之,我们的十年到底算什么?”
萧洵之将沈诗菁抱住,终于慌了:“有什么我待会解释,我先去给你拿药……”
他要离开,可沈诗菁拽住他的衣角,发红的眼睛满是脆弱和愤怒:“那个女人为你流产了三次,才生下孩子,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解释,不过是虚伪的掩饰!
萧洵之握住沈诗菁的手,着急又诚挚:“宝宝,她是骗你的,我只是被尤倩瑶算计了一次,才有了孩子。”
“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个人。”
沈诗菁嘴角勾起悲凉的自嘲。
一次或者几次,能改变出轨的事实吗?
她忽得栽倒下去,心脏病态地剧烈跳动,怎么喘气都感到窒息。
是心脏病发作要死了吗?
也好,这些年一直没有等来匹配的心脏做手术,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撑到现在,她真的太累了……
……
再次醒来时,沈诗菁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听到有女人在哭诉:“洵之,萱萱发烧了,一直哭着喊着要爸爸,求你了,跟我去陪陪她好不好?”
萧洵之没说话。
沈诗菁睁开眼,看着病床边巴拉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一阵犯恶心。
“嘭!”
她忍着痛,半撑着身子挥手摔碎床头的水杯——
“哗啦”的破碎声,惊动拉扯的男女。
萧洵之立马推开尤倩瑶,慌忙跑过来将沈诗菁扶住。
沈诗菁忍着身体的疼痛,使尽全部力气把他推开,声音嘶哑:“滚,你们都给我滚!”
“萧洵之,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完了!”
话落,刚刚还柔弱哭着的尤倩瑶,立刻喜笑颜开,一脸真诚地抱住萧洵之胳膊:“沈小姐,谢谢你成全我和洵之!”
谁知萧洵之立刻甩开她的手,表情不耐:“你出去。”
尤倩瑶不敢忤逆萧洵之,可临走前,满是嫉妒瞪了沈诗菁一眼。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
萧洵之依旧一副深情的模样:“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好好养病,我很快就来看你,好不好?”
沈诗菁气笑了。
她刚才都已经听清楚了,萧洵之这是要去陪他女儿。
为什么不直说呢?
难道都落到这种悲哀的地步了,她还不会放手?
心口疼到无法呼吸,沈诗菁死死捂紧心口,艰难吐出一个字——
“滚!”
萧洵之嘴唇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之后三天,也不知道萧洵之是忙着照顾私生女,还是听了沈诗菁的话,真的没踏足她的病房。
药吃了一颗又一颗,沈诗菁却越来越憔悴。
这天,她刚咽下苦涩的药,房门忽得被推开——
她空洞看过去,只见萧洵之的好友顾元希提着一盒红豆酥讪讪走进来,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你还好吗?”
沈诗菁低下头,身体虚弱得没力气答话。
沉默一阵,顾元希打破死寂。
“你看开点,别怨洵之,他是真的爱你,只是被他妈妈逼的,才和尤倩瑶意外有了个孩子交差。”
“他这十年为了跟你在一起,在萧家顶着很大压力。”
沈诗菁忽得抬头,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住被子。
所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萧洵之出轨连孩子都有了,反倒是她的错了?
却见顾元希将红豆酥递上:“洵之这几天忙,但始终惦记着你,他知道你爱吃这个,特地让我带给你。”
最爱的红豆酥,却成了压垮沈诗菁最后的稻草!
“不想让我早死,就拿着这些东西滚开!”
她颤着手把东西打翻,嗓音沙哑又悲凉:“萧洵之这样作践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离了他就不行?”
大概是沈诗菁的脸色太难看了,顾元希怕刺激到她,于是没有多停留就离开。
沈诗菁大喘着气。
消毒水的气味,却让她怎么也控制不止情绪。
一想到这病房也是萧洵之送她来的,就一阵恶心。
她憋着一口气,忍着胸腔的不适一步一步扶着墙,走向主治医生办公室。
她要出院。
她不需要萧洵之的施舍。
捂住心口,她步履蹒跚像个老妪。
谁知刚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就听他和人通话:“萧先生,十年了,除了您的心脏,国内还是没有心源跟沈诗菁匹配,再不手术,她最多只能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