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我为他在天门山下长跪七日,求来救命的天山雪莲时,他怎不说厌烦?我为他求心痛隐疾,跪民间神医求丹药救命时,他怎不说厌烦?我心酸至极:“是梦璃错了。”日后,我不会再犯了。寂宁收了冷倦目光:“罢了,你便在此地跪着,跪到日落,孤便不再追究。”我俯身跪地谢恩:“谢太子殿下恩典。”寂宁懒得再看我一眼拂袖转身,外袍衣锋刮过我的脸,痛意传来。疼。听着寂宁脚步声走远,我缓缓跪直了身子,抬手拂过脸颊,指尖出现一抹血红。
我后背一凉,冷汗涔涔。
我特意选的罕有人走的小道,怎么会碰见寂宁?
见我不语,寂宁缓缓走近冷嗤:“柳梦璃,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
我转身护住沈榭。
着急解释:“此事与他无关,我只是瞧他眼熟,寒暄了一句。”
这事本是我撒下的慌,不能牵连无辜的人。
我说完,立即跪下认错:“太子殿下,梦璃确实没心上人,那日所言不过是情非得已,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寂宁得意地望我,冷笑。
“你不用解释,孤也知道,不过是吸引孤注意的把戏而已。”
“而你的把戏孤早就看烦了,看腻了。”
厌烦?
我为他在天门山下长跪七日,求来救命的天山雪莲时,他怎不说厌烦?
我为他求心痛隐疾,跪民间神医求丹药救命时,他怎不说厌烦?
我心酸至极:“是梦璃错了。”
日后,我不会再犯了。
寂宁收了冷倦目光:“罢了,你便在此地跪着,跪到日落,孤便不再追究。”
我俯身跪地谢恩:“谢太子殿下恩典。”
寂宁懒得再看我一眼拂袖转身,外袍衣锋刮过我的脸,痛意传来。
疼。
听着寂宁脚步声走远,我缓缓跪直了身子,抬手拂过脸颊,指尖出现一抹血红。
我垂下眼眸,启唇对身后道:“你快些离开,此地非等久留之地……”
话音未落,沈榭冷声打断。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僵了瞬,无言以对。
是了,此前种种皆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我能做的,只有及时止损。
……
我整整跪了十二个时辰,是大哥背回府的。
在床上躺了三日,才缓过来。
此间寂宁未曾登门看望,倒是淑妃来得紧。
“梦璃,太子这几日忙于政务,抽不出空,特地请本宫来看看你。”
我淡淡道:“无碍的。”
我早就猜到他不回来,因为正逢月中,沈清清来癸水的日子。
寂宁定会寸步不离沈清清左右。
他流落民间时,沈清清日夜为人浆洗衣裳时赚取银钱养他,留下了体寒痛经的病根。
淑妃赞我:“好孩子,明日太子的生辰,本宫等你前来。”
淑妃一走,阿栗就捧着新衣裳欢欣进来。
“小姐,在尚衣阁定制的如意云纹衫到了,明日太子生辰定能让太子侧目。”
我淡淡瞥了一眼。
衣裳刺绣精致,如意云纹栩栩如生,手工一流。
我敛眸:“收起来吧,我明日不穿这件。”
阿栗笑容一僵,不解道:“为什么,这可是小姐您特意为太子生辰定做的,怎么……”
我淡漠一笑:“到时你便知晓了。”
……
翌日,太子寿辰。
东宫人声鼎沸,盈满来道贺之人。
来往宾客锦衣华服,而我一袭白衣素裙尤为简朴。
频频惹人侧目,私下议论起来。
“太子妃怎么穿得如此素雅?平日她不是最喜出风头吸引太子注意的吗?”
就连阿栗也满腹疑惑。
她捧着一匣子金银珠宝,闷闷不乐。
“小姐怎么不将为太子专门求来的鸳鸯图拿来,换了这般不走心的金银珠宝?”
我却只说:“用心之人无需讨好,无心之人即便倾力讨好亦无用。”
阿栗顿时咋舌。
满眼都溢着小姐好像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看到沈清清一身如意云纹衫出现时,她顿时更惊。
“小姐,那衣服……”
我抬眼望去,沈清清身上穿的,与我定制的那件一模一样!
没错,这正是我刻意换掉衣衫的原因。
上一世我意外与沈清清撞衫,寂宁却认定我故意滋事攀比,更是记了我一笔。
这辈子我避其锋芒,只求能相安无事。
然而,在场宾客却还是将我与沈清清比较起来。
“这还没名分,着装就如此花哨,这不是明摆着抢太子妃风头吗?”
“是啊,到底是村妇,不知礼数,妄想着披着这层皮,就从山鸡变柳凰了?”
沈清清惶恐不安,珠泪莹莹躲到寂宁身后。
寂宁脸色一黑,怒眼直指我:“你今日难得换了心性,着装如此朴素,他们都说你的风头让清清抢走了,你怎么看?”
我指尖陷进掌心,还是没躲掉。
轻吸一口气,我起身行礼,端庄大方道:“回太子殿下,臣女大病初愈衬不起华丽衣裳,沈小姐沉鱼落雁与华裳相得益彰。”
“你倒是恭顺大方。”寂宁牵起沈清清,走上主位落座。
他一把将沈清清搂在怀中,冲我冷冷一笑。
“既如此,孤便全了你的名声,今日,就由你亲自伺候清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