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不由得狠狠悸了一下。他敛眸,睫毛跟着颤了颤,在他的眼睑上投下一片暗影。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氤氲得模糊了几分。他的喉结又重重滚了几下。突然,他修长的双腿收到床上,沉哑的声音低呵道:“你再不去换衣服,就有勾引我的嫌疑了!”唐夏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湿了的真丝睡衣几乎是半透明的。“……你、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她捂着胸口站起来,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流氓!”黎景曜勾唇冷嗤,“有什么好捂的,除了白花花的刺眼睛,一点看头都没有。”
唐夏感觉脑袋“轰”一声,空白了。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突然感觉……有点口渴。
听到声音,黎景曜猛地抬眸,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唐夏,面色一沉,声音冰冷,“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唐夏本想转身就走,但看到他轻蹙眉梢的样子,还是好脾气的留了下来,并上前,“我扶你。”
“不需要,出去!”黎景曜厉声怒喝。
唐夏也来了脾气,“都这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可她刚一靠近,就被黎景曜一把推开。
浴室地滑,唐夏没有防备的朝后倒去。
黎景曜重心不稳,也朝她扑了过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的大手稳稳地垫在她脑后,避免了最致命的撞击。
而她的手刚好扶在他极具力量感的腰间。
让她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加速跳动。
黎景曜一手垫在她后脑勺,一手托着她的腰。
感受着她被水浸湿的衣服下,玲珑有致的曲线,还有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黎景曜身子顿时紧绷。
他看着身下的少女,嗓音低哑,“明明知道我在洗澡,还闯进来,唐夏,你还要不要脸?”
唐夏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苗,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想进来么?我听到你摔倒了才进来的。”
不就是两块肌肉吗?
又不能吃,还不如猪蹄有看头。
黎景曜墨染的眸子盯着她愠怒的小脸,似乎在分辨话里的真假。
半晌……
唐夏没耐心了,推了推他的胸口,“还不快起来。”
她的孩子啊!
希望孩子没事!
黎景曜双手撑地,靠双臂的力量,艰难站了起来。
关掉水流,扯下架子上的浴袍,裹紧自己。
唐夏撇了撇嘴,好像她非礼了他似的。
不过她也没心情调侃他,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每动作一下都仔细注意着肚子的感觉。
但还好,直到她站起来,肚子都没什么异常。
大概是黎景曜关键时刻护住她腰的缘故。
虽然他排斥这个孩子,但还是护住了他们的孩子。
唐夏抿了抿唇。
对他的讨厌,突然就没那么浓烈了。
“小心!”见黎景曜差点歪倒,唐夏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他的腿在微颤,有些肌肉痉挛,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唐夏皱眉,干脆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让自己作为他的支点。
带着他试着往前挪步,“按理说你的腿已经进入稳步恢复阶段,怎么还会这样?是不是太劳累了?你今天站了多久?”
黎景曜的脸色更加冷冽,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还是因为唐夏喋喋不休的问题。
他沉默着,没有回她,但也没拒绝她的帮助,抱着她削瘦的肩膀,小步往前挪了一步。
“慢慢来,不着急。”唐夏吃力的抱着他的腰,极有耐心。
黎景曜低头朝她望了一眼。
她睡衣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女孩的完美身材,尽显无疑。
胸前的绝美弧度,在他这个角度也更加完美的呈现。
黎景曜喉结滚了滚,眼底有某种情动快速闪过。
黎景曜看着不胖,可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压在唐夏身上,她也是很吃力的。
将他扶到床边坐稳时,她累的额头上已经沁着一层薄汗了。
她蹲下来,帮他的腿按摩,“你现在每天的站立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大概是怕他不会听自己的,语气又强硬了几分,“如果下半辈子不想与轮椅为伴,最好谨记。”
黎景曜看着她诱人诽红的小脸,以及正对着自己的胸前旖旎,蹙眉“嗯”了声。
他声音有些喑哑,但唐夏没听出来,继续一边帮他按摩,一边絮絮叨叨。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本来就讨厌你,现在,仅有的那么一点对病人的同情心,也被你亲自磨没了……”
也不知是她的絮叨,还是因为什么,黎景曜垂着的眼眸,越发冷燥。
心也不由得狠狠悸了一下。
他敛眸,睫毛跟着颤了颤,在他的眼睑上投下一片暗影。
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氤氲得模糊了几分。
他的喉结又重重滚了几下。
突然,他修长的双腿收到床上,沉哑的声音低呵道:“你再不去换衣服,就有勾引我的嫌疑了!”
唐夏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湿了的真丝睡衣几乎是半透明的。
“……你、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她捂着胸口站起来,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流氓!”
黎景曜勾唇冷嗤,“有什么好捂的,除了白花花的刺眼睛,一点看头都没有。”
“你……我就不该管你!”唐夏又羞又恼,咬牙切齿撂下一句气话,赶紧跑进衣帽间,拿了睡衣,又去浴室洗了遍澡。
出来的时候,房间灯已经关了,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唐夏将其关掉,躺进被窝里。
黎景曜的话回荡在耳边,越想越生气,早知道就让他躺在浴室,自生自灭好了。
大概是太生气的缘故,也懒得遵守他的约法三章,管他睡没睡着,翻个身自己先睡了。
听着不远处传来轻浅的呼吸声,黑暗中的黎景曜睁开眼。
脑子里全是她楚楚的纤腰,莹白如玉的肌肤,还有均匀苗条的身材。
这一晚,黎景曜几乎一夜没睡。
天快亮时,才浅眯了一会儿。
翌日早晨,餐桌上。
唐夏看着对面的男人,就想到昨晚的事,以及他说的话,怒气顿时翻涌上来。
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匆匆吃了一块三明治就离开了餐桌,牛奶都是端回房间喝的。
她不想看见他。
一看见他,所有的情绪管理、修养,都化为泡沫。
怪不得他爹坚决不准他离婚。
就他这样的,离了婚,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嘴巴又损又毒。
什么男人啊?
不对,他根本不是男人!
黎景曜看着气冲冲上楼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
两周后,唐夏去医院做产检,孩子一切安好,胎也完全稳定了下来。
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可上了住院部的大楼,发现妈妈被送进了抢救室。
抢救了两个小时,才脱离危险,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心园,你脸色很差,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妈妈的护工张姨对唐夏关切道。
“好,那就辛苦你了,张姨。”
“放心。”
……
唐夏从地铁站出来,往别墅走。
天空飘起了小雨,夹着冷风,吹在脸上像剥皮剐骨一样的疼。
可唐夏脑子里回荡着主治医生的话,并没有感觉到冷意。
“唐小姐,不能再拖了,令堂脑袋里的肿瘤有扩散的趋势……”
可妈妈的手术,不是一般医生能做的。
必须找到号称脑外第一人的“神一刀”。
她看着茫茫细雨,眼神却越发坚定。
能找到的。
一定能找到!
……
内敛低调的劳斯莱斯,在唐夏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后座的男人看着前面行走在雾雨里的削薄倩影,手微微蜷起,眸色也愈发深谙。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黎景曜,“先生,要不要请太太上车?”
毕竟从这里到别墅,步行的话得将近半个小时。
唐夏没打伞,气温又这么低,这样走回家肯定感冒。
看着那冒雨而行的小小身影,黎景曜向来克制的情绪被牵动。
他喉咙滚了一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