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靳宴深说道。黎念没有拒绝,走到餐桌旁,一点一点取出袋子里的保温食盒和餐具。各种各样精致的早点,小笼包、蒸饺、油条、蛋糕、面包……一应俱全,尽数被摆到了桌上。这么多……他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黎念心里吐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在嘴里。靳宴深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也夹了一个虾饺尝了尝。接着,黎念夹了一个小笼包,蘸了蘸醋,放到嘴里。靳宴深沉默着,也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了醋,放到嘴里。
次日清晨。
黎念醒来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的,睡眼一片朦胧。
但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起身的时候,感觉整个身子都放松着,非常舒服。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卧室的床上。
床上……
她记得,她分明是在露台的沙发上睡去的呀!
正想着,黎念就听见“咯吱”的声音。卧室内置的浴室门突然开了,靳宴深从里侧走了出来。
男人刚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
干净利落的短发还滴着水珠,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落到赤裸着的上半身胸腹上。
清晰的肌肉线条交织着,微微凸起的腹肌,紧致平坦,如悬崖边起伏的巍峨山峦,深邃又有力量。
而视线再往下一点,黎念便看到他的腰......
脑海里突然蹦出纪语情跟她说过的一个词——
“公狗腰”。
顿时,黎念羞愧地垂下头,懊恼自己的思想怎么能这么不正经。
“看够了么?”
见她雪白的天鹅颈上突然泛起了一抹红,靳宴深笑了笑,随手把毛巾放到桌子上,注视着她。
黎念抬起头,却马上看见他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脸颊微红,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低语道:“看......看够了。”
靳宴深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衬衫,背对着她穿上,手指闲散地系着扣子,“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黎念说。
看见他穿衣服,黎念才想到了什么,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不是她昨晚穿来见他的短袖衫和运动裤。
而是质地松软的丝绸睡衣。
瞬时,黎念反应过来什么,问他:“昨天是你把我从露台抱到这里的?”
“不然还是谁?”靳宴深一笑,嘲弄道:“你反应是不是太慢了?”
“那......是你给我换的衣服?”黎念问。
“嗯。”
白衬衫的扣子系上最后一颗,靳宴深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声,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西装,慢条斯理地穿上,又回归到往日那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黎念眼睫低垂,有些讶异。
“就......只是这样?”她又问。
靳宴深回头,唇边的弧度未减,反问:“哪样?”
“你......你就只是把我从露台抱回来,帮我换了睡衣吗?”
她坐在床上,仰着头问他,眼眸像盛了一碗水,惊异又无辜。
靳宴深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故意不去作答,反而慢悠悠地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端着玻璃杯轻抿了一口。
“不然?”他说,“我要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别的......”
“你以为你现在还下得了床。”
直白又露骨的回答。
黎念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正要说一句“谢谢”,却又想起他不久前才警告过她不让她说那两个字,就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靳宴深离开房间后,黎念迅速换好了衣服,朝他的办公区走去。
不过是她换衣服的功夫,男人已经坐在办公桌旁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俨然一副要办公的状态。
黎念微微一愣。
这六年,他唯一没变的,估计就是那股能把人“卷”死的劲头了吧......
她拿回桌上那个灰色书包,从里面取出为赵初蔓设计的旗袍图纸,递到靳宴深面前。
“这个是为靳夫人设计的旗袍图纸。靳夫人说没什么问题,让你过目一下。”黎念说。
靳宴深接过图纸,就见眼前的女人认真地注视着她,眸中的紧张难以掩饰,似乎很在意他的意见。
于是,他嘴角微微上翘,视线聚焦到那幅图纸上。
他并不懂旗袍设计,但纸上的旗袍图样,端庄又大气,完美融合了古典和现代的元素,根本不像是一个才入行不到一年的新人。
他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她就经常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她说,她以后要当旗袍设计师,如果做不了设计师,也要当一个画家。
可是,每次说完这件事,她就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靳宴深,好多画家都是死了之后才出名的......那你说我以后不会饿死吧?”
......
“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一句疑问,将他从回忆的泥潭中拉了回来。
“没有。我会让人尽快做出来。”靳宴深说。
黎念点头,松了口气。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一个助理,提着几个塑料袋子,恭敬地叫了声“靳总”,就把袋子放到另一边的餐桌上了。
紧接着,屋子里便传来一阵饭菜的清香。
“去吃饭。”靳宴深说道。
黎念没有拒绝,走到餐桌旁,一点一点取出袋子里的保温食盒和餐具。
各种各样精致的早点,小笼包、蒸饺、油条、蛋糕、面包……一应俱全,尽数被摆到了桌上。
这么多……他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黎念心里吐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在嘴里。
靳宴深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也夹了一个虾饺尝了尝。
接着,黎念夹了一个小笼包,蘸了蘸醋,放到嘴里。
靳宴深沉默着,也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了醋,放到嘴里。
黎念一愣,觉得可能只是巧合,就又夹了旁边的素馅饺子,没蘸醋,直接塞到了嘴里。
结果,她便看到靳宴深也去夹了那种饺子,仍是没蘸醋,放进了嘴里。
黎念:“……”
他怎么还学她吃饭?!
不过,毕竟吃人嘴短,她也不好说他什么,刚好肚子饿了,就自顾自地吃着。
靳宴深见她算是把桌上有的食物全都尝了个遍才罢休,调侃道:“大小姐真是不挑食。”
黎念刚拿了一张纸巾,擦了下嘴角,就听到他这么说自己,一语双关道:“当然。我可不专挑人家吃的。”
靳宴深笑了,知道她在说自己,也不解释,慢条斯理地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举止,可是他做出来,却总有种说不上的矜贵与优雅。
饭后,黎念在办公区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眼表,也快到她上班的时间了,就和靳宴深说她要走了。
不料,靳宴深却突然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
“用完了就走,黎念,就算是宾馆,也是要给报酬的。”
黎念蹙眉,回道:“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转账,行不行?”
万恶的资本家,不过在他这里住了一晚,就和她要报酬!
结果,话音刚落,她便被男人揽入怀中,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