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岁喜欢他,想必也不希望她骂他。更何况,桑岁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他也没错。林落落轻叹了声,看了眼手机时间。“学校门禁时间快到了,我先回学校了,明天再来看岁岁。”男人置若罔闻,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林落落无奈地撇了撇嘴,转身离开。刚走出病房,刚好碰见陈奕和邹劲过来。“你要回去了?”陈奕上前问。“嗯,学校有门禁,我得回去。”“我开车送你。”“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盛以泽瞳仁一扩,猛地伸手揽住桑岁腰肢。
女孩被他捞进怀里,脑袋重重撞上他胸口。
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很快,盛以泽低头,桑岁在他怀里晕过去了。
“盛以泽,你他妈我要杀了你tຊ……”
那男人又冲上来。
盛以泽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男人被踹倒在地上。
陈奕和邹劲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迅速上前把人摁倒在地。
盛以泽把桑岁打横抱起,迅速飞奔下楼。
“岁岁!”
林落落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
一个小时后。
仁爱医院。
“她怎么样?”盛以泽上前。
医生收起各种检查仪器,转身看他:“我们给病人脑部做了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脑部受外力重大冲击,导致脑部出现轻度脑损伤,俗称脑震荡。”
盛以泽眉头一拧:“严重吗?”
“不算严重,待会儿我给她开些药,谨遵医嘱,再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男人整个肩膀懈下来:“谢谢。”
“不客气。”
林落落跟着医生出去取报告了,病房内只有两人。
盛以泽拉来椅子旁边坐下,目光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头部包扎着纱布和布网,小脸惨白,一脸病态,显得那五官更小巧脆弱了。
盛以泽两手相抵,撑着额头,垂眼,深呼吸着。
因为害怕,整个胸腔都在疯狂震动的心跳,终于慢慢回到原处。
他深呼吸一口,抬眼,注视着病床上的人。
她是因为救他,才被那男人一拳砸在太阳穴。
那一拳对方用尽了全力,她这小身板根本遭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林落落回来的时候,看见盛以泽坐在窄小的椅子上,上半身微弓。
背影落寞懊悔。
她冷嘁了声,走进去:“报告上确定没什么问题,医生给岁岁开了几天的点滴,先在医院住几天。”
“学校那边,我已经替她请好假了,她只需要在医院好好休养就行。”
盛以泽嗯了声,目光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桑岁。
林落落把报告单放在床尾,沉默了几秒,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
桑岁喜欢他,想必也不希望她骂他。
更何况,桑岁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
他也没错。
林落落轻叹了声,看了眼手机时间。
“学校门禁时间快到了,我先回学校了,明天再来看岁岁。”
男人置若罔闻,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林落落无奈地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刚走出病房,刚好碰见陈奕和邹劲过来。
“你要回去了?”陈奕上前问。
“嗯,学校有门禁,我得回去。”
“我开车送你。”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陈奕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吩咐邹劲,“那事你跟盛哥说下,打人的那个男人已经被送去派出所了。”
邹劲很担心桑岁,头也不回:“知道了。”
陈奕看向林落落,笑:“走吧。”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林落落笑笑,没说话。
陈奕有点疑惑,侧额看了她一眼:“你这人性格……还是让人有点琢磨不透啊。”
“?什么?”
“来的时候在车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被桑岁的事吓到了?”
确实是吓到了。
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在车上他说她是社牛,其实她不是。
她是社恐。
只有熟人在场,她才敢对不太熟的人……比如眼前这个男人,话突然变多起来。
而她认为那个在场的熟人,是桑岁。
因为一开始,桑岁才是他的朋友。
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突然没话题,显得有点尴尬了。
林落落看向陈奕,半开玩笑道:“可能是因为……我困了。”
“……”
-
打人的那个男人被陈奕和邹劲两人一起送去派出所了。
郝竣他们得知盛以泽这边出了事,纷纷说要过来看看,但都被陈奕拒绝了。
当时那聚会是私人的,只有宴请卡才能进去。
那个男人他们不认识,却能进来,想必是哪个被郝竣邀请的人顺带带进来的。
把那人送去派出所的路上,陈奕和邹劲也对那个人威逼利诱,逼问他到底是谁,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那人什么都没说,只说恨盛以泽抢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说要让盛以泽去死。
问不出什么东西,以防他逃跑,陈奕和邹劲只好把人送去派出所,等候发落。
“事情大概是这样。”邹劲说完,瞅了眼盛以泽,发现他还在看着病床上的桑岁。
“桑岁妹妹她……”邹劲喉头滚了滚,担心是他不想听到的结果,“情况很严重?”
盛以泽身形一顿,半晌才出声:“轻微脑震荡。”
“那她怎么还没醒?”
“她身子弱,那一拳伤的不轻,被打晕过去的。”
邹劲一脸怒火无处发,又问盛以泽几个跟桑岁有关的问题。
盛以泽一直坐在那儿,时不时回一下,跟丢了魂儿似的。
邹劲在医院守了一会儿,见夜深,便离开了。
-
夜里两点,桑岁突然发起高烧来。
盛以泽感觉到她体温攀升,是在给她额头换药的时候,指腹触摸到她皮肤才发现的。
他神色一紧,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很烫。
盛以泽摁响床头的呼叫铃,几名护士连忙赶过来。
护士给桑岁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她是因为脑震荡的应激反应才导致的发烧。
最后给她打了退烧针,护士便退出病房了。
病房静谧,有月色投进来,在地上窝成一隅光亮。
盛以泽手轻轻搭上她手背,实时监督她的体温。
担心影响她休息,病房内只开了一盏地灯,室内的昏暗被清凉月色驱散,亮了一些。
退烧针打下去一个多小时,她体温还是没下降多少。
她呼吸很浅浅,浅到快察觉不到。
男人紧紧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心头漫过五味杂陈的难受。
他捏了捏她小手,声音透着无奈——
“你能不能别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