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唯有泡妞!……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大康王朝的京师,宵禁并不严苛。有些坊市的夜间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繁华更胜白日。号称“汇聚六朝金粉,尽收九州风流”的平康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华灯初上开始,就有无数文人墨客,豪商巨贾,官宦权贵,纷至沓来。而平康坊中,最为人瞩目的,当属金凤楼。此时的金凤楼,早已经高朋满座,座无虚席。不知是哪个客人,突然喊了一声:“明月姑娘呢,怎么还没出来?”
目送两位皇子离开后,李权的贴身小太监刘洋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
“王爷,今日还去平康坊吗?”
李权精神一振:
“去,干嘛不去?”
何以解忧?
唯有泡妞!
……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大康王朝的京师,宵禁并不严苛。
有些坊市的夜间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繁华更胜白日。
号称“汇聚六朝金粉,尽收九州风流”的平康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华灯初上开始,就有无数文人墨客,豪商巨贾,官宦权贵,纷至沓来。
而平康坊中,最为人瞩目的,当属金凤楼。
此时的金凤楼,早已经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不知是哪个客人,突然喊了一声:
“明月姑娘呢,怎么还没出来?”
原本喧闹不止的大堂,突然安静了下来,刹那之后,客人们都开始起哄:
“就是啊,快请明月姑娘出来!”
“老夫来此,只为明月。”
“不是说今日明月姑娘有新曲吗,怎么现在还没见人影?”
……
大堂里吵的厉害,就连后院都能听到动静。
后院最高的一栋小楼内,贵客们千呼万唤的明月一脸淡然,正对着铜镜描眉。
在明月的身后,小丫鬟小蛮红了眼睛,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道:
“公……小姐,真要这样吗?”
明月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可很快,她的神色就变得越发坚定,轻描淡写一般问道:
“那个人今天会来吗?”
小蛮咬了咬嘴唇,点头道:
“嗯,陈叔他们都安排好了。”
主仆二人不再说话,安静的为明月梳妆打扮。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焦急的催促声:
“唉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快点吧,你再不出场,那些贵客都要把我这金凤楼给拆了。”
明月这才起身,打开房门莞尔一笑:
“走吧!”
田妈妈本来还有些恼火,可一看明月殊绝天下的风姿容貌,就再也没了半点脾气。
她在风月场里打滚了十几年,明月这等绝色,也是第一次遇见。
在贵客们的欢呼声中,头顶帷帽,纱巾遮面的明月款款上台。
只是敛衽一礼,大堂里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直勾勾地盯着中央。
明月走到案几前,素手轻挥。
轻纱下,朱唇轻启。
美妙的歌声与乐声相和,如水般潺潺流动,从众人的耳朵里,徜徉入心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功名利禄,忘记了恩怨情仇,眼中只剩下那个沉浸在乐章中的女子。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曲终了,整个金凤楼依然是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大喝一声:
“好!”
其他人如梦初醒一般,喝彩声此起彼伏:
“好,太好听了,我从没听过这么美妙的歌声。”
“好一个‘此情可待’,好一个‘当时已惘然’,此诗此曲,必当流传千古!”
“词好,曲好,歌好,人更好!”
……
就在众人对明月的表演回味无穷时,人群中突然有个满脸通红的胖子站起身来,两眼色眯眯地盯着明月,扯着破锣嗓子大叫:
“明月姑娘,给你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此人实在是煞风景,不少人都忍不住出言呵斥起来。
“岂有此理,明月姑娘也是你这等人能肖想的?”
“焚琴煮鹤,有辱斯文!”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就凭你也配梳拢明月姑娘?”
……
胖子被骂之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醉意上头:
“老子是陈记粮铺的东家,家财万贯,难道还买不起一个青楼女子?”
陈胖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叠银票,得意洋洋的举在手里:
“五万两银子,够不够?”
刚才还骂骂咧咧的人,这时却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整个京师,一个月的商税也才四五万两。
陈胖子直接拿来梳拢一个青楼花魁,还真是绰绰有余。
这么一来,大多数人都不说话了,心里却不免羡慕嫉妒恨:
可惜了,明月这等绝色,竟然要便宜了陈胖子这样的腌臜泼才!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惯陈胖子嘚瑟的模样,大堂里响起一声冷嗤:
“明月姑娘这等国色,五万两就想梳拢?老子出六万两!”
这一下奇峰突起tຊ,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有认识的人,马上就惊呼出声:
“是江南商会的马会长,听说京师一半的丝绸,都是他家的买卖。”
这两人竞价之后,金凤楼居然也没阻止,大堂里有不少人都起了心思。
继马会长之后,很快又有了新的竞价:
“六万两算什么,本公子出七万两。”
“我出七万五!”
“八万,我出八万两!”
……
随着喊价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也节节攀升,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马会长与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在较劲。
“九万三千两!”
“九万五!”
“九万六千两!”
马会长面皮一阵抽动,咬着牙,一字一蹦:
“十万!老夫出十万两!”
哗!
整个大堂,一片哗然。
虽说明月姑娘确实漂亮,可十万两的天价,还是让众人震惊。
京师里的金银比价,也就一比十。
十万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黄金啊。
从来都只听说过一掷千金,今日这可是一掷万金啊!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了的时候,刚刚与马会长较劲的公子哥突然暴起,直接将桌上的酒壶砸在马会长脸上。
马会长正待发怒,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如坠冰窟:
“本公子周尚坤,家父周安东!”
“你这老狗胆子长毛了,有几个臭钱,竟敢和本公子抢女人?”
周安东?
当朝宰相?!
偌大的金凤楼,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马会长。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来宰相公子的怒火。
偏偏在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丧坤,你现在火气很大啊!”
所有人都惊讶的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宰相公子作对。
唯独金凤楼的田妈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满是幽怨:
“这小冤家,昨天一起看月亮的时候,还叫人家小甜甜,今日就把主意打到明月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