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别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猛然间,身体上的伤口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开始迸裂,血色上涌,浸透了迷彩服。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陆行止猛地倒了下去。“行止!”“陆营长!快!叫卫生员!”……再醒来时,陆行止只看见泛黄的天花板,鼻尖还萦绕着浓烈的药水气息。转过头,窗外漆黑的夜正下着小雨。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自己肩膀中弹,被顾清和就回来的那晚。“陆营长,你可算醒了!”护士端着医疗盘,见人醒了,松了口气的声调也多了分惊喜。
刹那间,陆行止感觉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脑子里有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一直在叫嚣着‘不可能、不是她’!
凝着面前黑的像夜空般的车子,垂在身侧的手开始颤抖。
男人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滚动喉结,像是吞咽下了苦果,机械摇着头:“不可能……”
呢喃着,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直接冲上前。
却被事先准备好的警卫员挡住,嘴里劝着:“陆营长,您别冲动……”
话还没说完,便被狠狠推开。
此时的陆行止力气大的吓人,一双猩红的眼眸扫视着眼前所有的人,仿佛面对的不再是上级、长辈、战友,而是一群欺诈他的骗子。
顾司令看着陆行止,疲倦的双眼流露出痛惜:“行止……”
陆行止像是没听见,自顾自拉开灵车车门,仓惶的视线将里面扫了个遍。
没有……
他跳下车,又去拉开前头的吉普车车门。
依旧没有顾清和!
眼看着陆行止紧绷的双肩好像在刹那间垮下去,顾司令将骨灰盒交给警卫员,上前握住他的肩头:“清和已经走了。”
陆行止紧缩的瞳孔颤了颤,僵硬抬头回望老人的目光。6
从那双沧桑了十几岁般的眼睛里,他看见自己脸上是从没有过的颓然。
陆行止喉结滚动,吃力般出声:“她说只去三年,三年后就会回来的。”
听到这话,顾司令眼眶一酸,缓缓耷拉下手。
政委于心不忍,上前劝道:“陆营长,清和牺牲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陆行止眸光闪烁,下意识看向警卫员手上暗红色的骨灰盒,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经历过一场风暴,归于死寂。
他曾设想过无数跟顾清和重逢的画面。
也许她会惊讶、会生气、会难过,又或许会赶他走,可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连道别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猛然间,身体上的伤口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开始迸裂,血色上涌,浸透了迷彩服。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陆行止猛地倒了下去。
“行止!”
“陆营长!快!叫卫生员!”
……
再醒来时,陆行止只看见泛黄的天花板,鼻尖还萦绕着浓烈的药水气息。
转过头,窗外漆黑的夜正下着小雨。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自己肩膀中弹,被顾清和就回来的那晚。
“陆营长,你可算醒了!”
护士端着医疗盘,见人醒了,松了口气的声调也多了分惊喜。
陆行止回过神,下意识挪动身体,护士吓了一跳,忙过来按住他:“别动别动!你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总共缝了几十针呢,差点就有生命危险了!”
她也是佩服这个铁汉子,这么重的伤居然忍了好几天,换做别人早扛不住了。
陆行止满眼血丝:“我昏迷了多久?清和呢?”
听见‘清和’这个名字,护士脸色微变:“顾医生她……”
话没说完,半掩的病房门重新被推开,顾司令走了进来。
见状,护士给药水瓶中注射了药剂便出去了。
四目相对,陆行止突然就丧失了询问的勇气,脑子里也一团乱,只有顾清和支离破碎的脸。
片刻后,终究是顾司令打破了死寂,他拿出一封信封,递了过去。
“你昏迷了三天,清和已经下葬了,这是她没来得及给你寄的信。”